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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滚出去！”崔安远怒吼一声，随手抄起茶盏朝长随砸去。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此时的冷欣然正坐在房车里，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些东西，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微微侧身，看向正靠在车座上打瞌睡的晏守诚。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别睡了。”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该出去了，再不走，张雨轩该起疑心了。”
晏守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没事的，我昨晚在新宅子住的”
“你昨晚去崔家了？”冷欣然立刻紧张起来，她仔细打量着晏守诚，生怕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伤痕，“有没有受伤？他们发现是你了吗？”
晏守诚懒洋洋地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放心，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得多。”他随手指了指那堆东西，“看，这些可都是战利品。”
“具体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冷欣然端详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好奇地问道。
“嘿嘿，”晏守诚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崔昌盛变成了半个太监。”
冷欣然一愣，她张了张嘴，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晏守诚笑得格外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以后他那玩意儿就只能看不能用了，这滋味肯定比断条腿还难受。”
车厢里的阳光慢慢变得明亮，晏守诚开始详细讲述昨晚的经过。他利用房车的特殊能力，在崔府内神出鬼没。身着黑无常的装扮，配合着特意营造的阴森氛围，把崔家上下都吓得魂不附体。
“你这招确实够狠。”冷欣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却微微蹙起，“不过崔家真的会相信是鬼作祟吗？毕竟你刚被他们算计过，时间这么接近”
“越是这样才越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晏守诚胸有成竹地说道，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窗，“我特意在那些小厮面前表演了一场，搞出些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你也知道，古人最信这些，自然会往鬼神上猜。”
说着，他掏出手机，调出昨晚拍的一些照片给冷欣然看。那些都是从崔昌盛书房里找到的账本和信件。
冷欣然仔细翻看着那些照片，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我得去玄文武学堂了。”晏守诚简单洗漱完，三两口吃掉两个包子，“这些东西你先帮我整理一下，晚上回来我们再详细说。”
玄文武学堂的课堂上，晏守诚心不在焉。他的思绪不断飘向那些文件，一直在猜测那些账本和信件里究竟记载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冷欣然露出那种表情。
“守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张雨轩关切地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
“没什么大事。”晏守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就是”晏守诚含糊其辞地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到了饭点，崔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半个龙门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尤其是崔昌盛那档子事，更是让人津津乐道。茶馆里、酒楼中，处处都能听到人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崔家请了好几个道士，还从城外请了位高人来作法。”钱四海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苏春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关键是那些失窃的东西，到现在也没找到。这么多贵重物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就是奇怪，为什么要专门去偷书房？”钱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府上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偏偏选了书房。”
“这好解释，”晏守诚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插话道，“如果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崔昌盛会让长安衙来查案吗？肯定是藏着掖着才对。”
钱四海一拍大腿，眼睛一亮：“对啊！这么说那贼就是冲着值钱的东西去的？可是又有人说看见鬼影”
“人鬼殊途，哪有鬼和贼配合作案的？”晏守诚笑着摇头，“你这想象力可以啊。”
饭桌上众人说说笑笑，各自发表着对这件事的看法。只有晏守诚心里清楚，昨晚那场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些账本上的字迹。
离开食堂时，晏守诚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崔家今早又请了好几位高僧做法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回到宿舍，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种种。那些守门的家丁被他装神弄鬼吓得魂飞魄散，崔昌盛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模样，还有崔书房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酒楼内人声喧闹，茶香四溢。晏守诚坐在临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崔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坊间流言四起，说是有厉鬼作祟。
“贵人善爆料，终究是按耐不住了。”钱四海端着茶碗，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茶水的热气在他脸前袅袅升起，为他添了几分神秘感。
晏守诚收回目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四海，你见多识广，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死后会变成厉鬼？”
钱四海眼睛一亮，脑袋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这你可问对人了。”他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这边，继续说：“听说啊，都是死前怨气太重的，心有不甘的，就会变成厉鬼，专门找仇人报仇。”
“怨气太重？”晏守诚眉头微蹙，右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茶杯。
“对！”钱四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就是那种受了天大冤屈，或者遭了不公对待的。你想啊，人临死前喊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肯定是真有这回事。”
晏守诚默默点头，面上波澜不惊：“受教了。”
钱四海忽然警觉起来，眼神变得锐利：“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昨晚崔家的厉鬼，到底是什么缘由。”晏守诚轻抿一口茶，语气平淡。
“嘿！”钱四海一拍大腿，茶水差点洒出来，“说得对啊！那鬼专挑崔家，肯定是跟崔家有仇。先是劫财，又伤了崔二老爷，这仇该是报得差不多了。”他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钱钥坐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神色愈发深沉。
“你们说，那厉鬼为何单找崔二老爷？”钱四海用手指敲着桌面，“冤有头，债有主啊。”
钱钥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守诚，你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晏守诚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信的。青松村的神迹，永福伯府的天降雷罚，难道都是假的？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色渐深，街道上行人寥寥。张雨轩坐在房间里，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崔家的事，真不是你做的？”
“以我现在的功夫，能做到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晏守诚无奈地摊手，“再说，崔家丢的那些玉石摆件加起来得有一两百斤，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背不动啊。”
张雨轩皱眉思索：“这倒也是。难道真是厉鬼索命？”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再离谱，那也是真相。”晏守诚笑道，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又在卖弄你从话本子上看来的东西。”张雨轩翻了个白眼，但眉间的忧虑并未消散。
回到房车，晏守诚迫不及待地问：“媳妇儿，那些信件和账本里有什么发现？”
冷欣然递给他一张写满字的纸，纸页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自己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