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95章 循途守辙
唐泽仁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邢娜很关心的问道:
“没被吓着吧!”
邢娜幸福地笑着说:
“没有,你的反应可真快,我刚看见就被你一脚踢开了!”
唐泽仁很欣慰地说:
“那就好!”
邢娜不想让这种事影响两个人的心情,赶忙将话题引到唐泽仁最感兴趣的医学上:
“你说狂犬病真的是不治之症吗?除了打疫苗就没有其他治法?”
唐泽仁点点了头说: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一例狂犬病发病后被治好的病例!”
邢娜现在对中医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尤其是对自己丈夫的医术非常信任,认为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医。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听说一个来找唐泽仁看病而没看好的。其实如果真的没看好,人家也可能就找其他医生去了,也不会专门过来告诉他。
所以即使有没治好的,他们也并不一定都知道。听唐泽仁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心里很不服气,但是还是笑着问道:
“我们老祖宗几千年智慧的结晶,难道就真的没有治疗狂犬病的方法?要是我们能研制出这种药,会不会也被载入史册?哈哈……”
一说起医学的事,唐泽仁就特别的来劲,牵着邢娜的手边散步边很认真地说:
“中医典籍中其实有一些治疗狂犬病的方子,只是现在没有人用过,到底管不管用也无法验证。
在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有一个下淤血汤,据说就可以治愈狂犬病。
这个方子就大黄、桃仁、和地鳖虫三味中药,以蜜和黄酒调服。
凡是被狂犬咬伤的人,在服药后,大便就会变成猪肝、鱼肠样的黑色,小便也特别异常的黄色。
是不是痊愈,就根据大小便的颜色来判断,大、小便正常就算是治愈了。只要大小便的颜色还有异常,就一直服用下去。
在晋代有个叫葛洪的修道之人,也是一个中医方面的老前辈。这位老前辈很有传奇色彩,被当时的人称为“小仙翁”。
写过很多书,有修道成仙的,有炼丹的,也有医学方面的。有很多东西在目前的化学、流行病学、防疫学方面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其中的一本《肘后备急方》,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急救方子和治法。屠呦呦老教授提炼青蒿素的方法,就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
肘后备急嘛,说的就是放在手边随时能拿出来用的方子,在这本书里就有关于狂犬病的治疗方法。
说是被狗咬了后,马上用这只狗的脑子涂在伤口上,就可以预防狂犬病的发生。
这可以说是疫苗的前身,但被狗咬了几天后,还能不能起作用就不知道了。
可是现在如果真的有人被狗咬伤了,要是有人打死狗取狗脑,先不说是否管用,不被人们打死也得被那些爱狗人士骂死。
葛洪也留给后人一个治疗方法,就是事先把伤口的血吸出来,用艾灸被咬伤的部位。”
除此之外,民国期间的大医张锡纯也有两个治疗狂犬病的方子,而且是专门针对发病后的药方。
一个是用大蜈蚣一条,大黄一两,甘草一两,煎汤喝了就行。如果喝完还发作,就一直服用这个方子,也不用换方。
另一个就是用火药三钱,鲜枸杞根三两煎汤。喝完后会有恶浊之物随小便排出,等小便正常了,也就痊愈了。
可是这些方子我一个也没用过,是否有效就不知道了。以我使用古方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无效。
狂犬病辨症论治比较难,主要就是因为,这个病一旦发病,患者很难配合诊断,也描述不清自身感受。
所谓的狂犬病毒,我觉得可能也是一种能寄生在血液中,能破坏人体内的阴阳平衡,而且生命力繁殖能力很强的生物。
治疗这种病,就必须用彪悍的药物,破坏它赖以生存的环境,达到杀死病毒的目的。
因为随着气候和自然条件的变化,现在的很多药的药性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再就是,不光是人,就连动物的饮食结构和生活条件也在变,所以携带的病毒也在变异。
以前总说狗改不了吃屎,说明狗比较喜欢吃大便,估计这也是它们的主食。可是现在还有几只狗真的吃过大便呢。呵呵……
这些前辈都没有特别具体的症状描述,只是说被疯狗咬伤后就用这样的方剂进行治疗。
但是真正的症状表现是否与以前完全一样还真不知道,辨症论治就无法参考,完全变成了按图索骥。
所以我猜想能起作用的可能性很小,但应该能作为基础方通过化裁找到适合的治法和方剂。”
唐泽仁的长篇大论,邢娜听的迷迷糊糊的。总之就是,对于狂犬病,古代一直都有治疗和预防的方法,就是现在没有人敢用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敢用也没人用,大家也都知道原因,因为狂犬疫苗已经是很成熟可靠的救治方法。
而且公认的除了打疫苗,没有其他方法。当初也是经过无数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现在也变成了最标准的治法。
而生命又不能拿来做实验,西方医学已经用那么多人的生命做个实验了,中医在这种病上也就没有了验证的机会。
对于西医的这个标准流程,唐泽仁还是比较佩服的,他也觉得没必要再去试验。毕竟医学是为了人类健康服务的,不是为了证明哪个更高明。
但是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一旦错过了打疫苗的时间,等真的发病了,那这就是不治之症,谁又敢冒险去治疗呢!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提出一种治法或者特效药,患者本人和家属一定都愿意尝试。
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治好了一切都好。万一治不好呢?相信没有几个家属会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唐泽仁想,想验证那些古方是否还有作用,需要如何改善,首先就是能搞清楚患者最真实的自身感受。
其次就是以政府的名义进行一些科学实验,把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人当作真正的实验者,而不是让某一个医生去承担这些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