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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41 东桑弟子
南宫离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寒颤，仿佛寒冰渗进了血液，冷得他缩了缩脖子。
他知道大事不妙，悄悄凝气在指尖，时刻提防着。
宸渊看到了他指间忽明忽暗的青光，嗤笑一声，没放在眼里。
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东西。”
“什么东西？”
“雪雪的内丹。”
“还在找那只兔子精？”
见宸渊的语气透着不满，南宫离忙承认错误，“上次是我不好，错怪了你。雪雪的失踪和你无关……”
他肯认错，宸渊心里舒坦了点，“你跟着那人，是因为他拿了兔子精的内丹？”他指的是那个东桑弟子。
“不知道，他是东桑宗门的人。”南宫离道，“东桑宗门在南边，那边也有鬼市，门下弟子却跑这么远……”
“或许是来抓你的。”
南宫离有些无语，说起来都是宸渊惹的祸，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是你打伤了东桑河，搞砸了东桑柳的寿宴。”
“让他来找我，”宸渊说，“我在这里等着。”
南宫离立刻说，“好，我这就去说，你等着。”
他一溜烟跑开去，回头看宸渊，他居然真就站在那里没动。
南宫离进了那间屋子，里头有些幽暗，也很简陋，桌上零零散散摆着几块灵石，发着黯淡的光，看起来成色不太好。却一个人没有，一只妖也无。
南宫离正纳闷，就见一个头上长角的妖怪从桌子后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又矮又胖，身上脏兮兮的，对南宫离爱搭不理的哼了一声，“驭妖师？也是来卖内丹的？”
南宫离正愁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这妖主动提起来，他趁机问道，“刚才那驭妖师也是来卖内丹的？卖的是什么……”
矮胖子不耐烦的打断他，“我问你，你问他做什么？”
南宫离赔着笑，“我不卖内丹，我买内丹。”
矮胖子不解，“你一个驭妖师，买内丹做什么？”
“不是我自己要，替朋友买。”
“要多少？什么成色？”
南宫离头一次听说内丹还分成色，犹豫了下，矮胖子立马狐疑起来，“我这里没有你要买的东西，赶紧走。”
南宫离要解释，被他不由分说赶了出来。
那头宸渊看到这幕，提脚走过来。南宫离赶紧迎上去，拦住了他。这厮就是个惹祸精，动起手来，要么不留活口，要么对方就成伤残。南宫离不想平添了冤魂，更不想莫名其妙与人或妖结梁子。
“走，再找找，那人没在里头。”他推搡着宸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虽然被赶出来，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证实了东桑弟子与倒卖内丹有关。
驭妖师良莠不齐，捞偏门的要么心术不正，要么为生活所迫，但大多是些无门无派或小宗门的驭妖师，像东桑这样的名门宗派，也有弟子干这个，着实令南宫离感到惊讶，也让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虽然现在有驭妖宗震慑着烟萝大陆上的妖怪，让他们不敢乱来，但若有什么事引起人与妖之间的矛盾，说不定会酿成一场大祸。
他是宗门少主，自小熟读史书，知道千年之前，这片大陆上就曾发生过人妖大战。那时候，妖强人弱，妖怪肆无忌惮的杀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天帝大怒，派了神君下凡伏妖，几位神君广收弟子，亲传驭妖心法，才慢慢形成了今日的局面。若是宗门弟子杀妖取内丹之事传出去，恐怕会让那些有身引的良妖寒心，也会激发他们已经泯灭许久的兽性。再被有心之妖鼓动，就会酿成第二次人妖大战。
宸渊被南宫离推着走，心情莫名舒畅起来，可很快，背上那双手就收了回去，他回头一看，南宫离心不在焉的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止步，南宫离没注意，一头撞上去，碰到了鼻子，疼得眼泪一下冒出来。
宸渊笑话他，“少年郎，怎么又哭了？”
南宫离捂着鼻子，不想和他说话。
宸渊凑过来，“这点疼都受不住，还想驭妖？”
南宫离把脸扭向一旁，意外看到了东桑弟子，他从一棵树后转出来，树后还有一个人，可惜那地方光线太暗，看不真切，只知道那人也是一身黑袍，兜帽遮着脸，走得极快，辩不清是人还是妖？
东桑弟子进了鬼市上最富丽堂皇的一间屋子，那屋子外墙上镶着各色宝石，闪闪发光，门上挂着粉色的纱帘，看着不像正经地方。
东桑弟子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他一出来，那屋子就暗黯下来，化为乌有。在那片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头戴玉冠，身穿华丽衣袍的男子，他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沿着一条小路匆匆往山上走去。
南宫离立刻跟上去，一迈脚却走不了，他被宸渊扯住了。
“去哪？”
“有事。”
宸渊拿扇子点了点那男子的去向，“跟去也没用，你打不过他。”
“是强妖？”
“比你强。”
南宫离自打汇通次元，对除了宸渊之外的强妖没那么怕，说，“强不强的，试试才知道。”
宸渊握着他的手腕，不屑的嗤笑，“刚汇通次元就这么得瑟，若是汇通固元还得了？”
南宫离脸有些红，次元这道坎，他迈了好多年才迈过去，确实有点小得意，但在宸渊眼里，这点功法压根不值一提。
“其实不用你动手，有个便捷的法子。”
“什么法子？”
宸渊不说话，扇子轻轻敲着手心，不言而喻。
南宫离明白过来，“求你？”他连连摆手，“不行，我付不起报酬。”
“报酬以后再说。”
怕的就是以后再说，南宫离打死也不肯求他，“再说那人就追不上了，好意心领了，我先行一步。”
怕宸渊再纠缠，南宫离撒腿就跑。
宸渊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离的身影在视线里越跑越远。
若换了另一个不识好歹还自寻死路的人，宸渊要么懒得理，要么弄死完事，可偏偏南宫离和他连着命，他非但要管，还得好生护着。
宸渊叹了口气，默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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