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五章 一通废话
2020年5月10日，这是第一次新的一天到来时，瑞安还没炸掉什么东西。
说实话，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对他而言，七十二小时几乎是他不搞破坏的极限时长；倒不是他总故意惹事，只是他特别容易陷入刺激的状况。
瑞安并非主动追寻冒险，而是冒险主动找上他，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新一波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夜晚，快递员瑞安坐着他的普利茅斯汽车向北行驶，从繁华的富人区驶向更为工业化的区域。
这里酒店和赌场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火车站、灰暗的建筑、出租车中心以及其他商业设施。根据地图显示，他们很快就能抵达老港口。
“存在是主观的。”
“嗯？”瑞安转头看向右边的人，在车里他不得不稍微弯着点身子，以免头碰到车顶。
“你之前问的，如果能回溯时间，我是否还存在的那个问题。”斩马刀接着说道。
这家伙在车后座放满了装着化学物品的箱子，然后坚持要在瑞安为“家族”执行任务时当他的“监护人”。
目前他们两人的任务是保护一批货物不被袭击，要是变种人敢来捣乱，就狠狠教训他们。
“我们永远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存在，所以存在并没有客观的真相。”斩马刀接着说。
“你还在想这事呢？”瑞安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总是短时间内说一堆废话，一般人听到一半就把他说的话抛诸脑后了。
“是啊。这问题太让人纠结了。”
“呃，你会习惯这种不确定性的。”最好还是别告诉他真相。
汽车行驶音渐渐被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以及夜晚微风的沙沙声所取代。
这座城市的老港口看起来相当破败，生锈的建筑矗立在废弃的滨水仓库旁。一艘巨型超级油轮的残骸俯瞰着大海，它应该是撞上了石滩才变成这样，这应该是船长喝多了。瑞安倒是没发现这里有他人居住。
他们已经进入了“贫困区”。
空气的质量急剧下降，瑞安感觉自己仿佛在亲吻一个老烟枪，那股臭味甚至盖过了海水的腥味。他把这归咎于附近的核电站、工业设施，还有更北边那臭名昭著的铁锈镇。
“得有人给绿色和平组织打个电话。”瑞安抱怨道，“他们总不可能全死光了吧。”
“迪纳摩斯公司利用仿制的基因改造人来控制铁锈镇的污染，但他们对这片区域却没怎么管。”斩马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石滩开去。
“这里是那不勒斯老港口的遗址吗？”瑞安好奇地问道。他一直对战前的设施很感兴趣，毕竟大多数城市如今都变成了美观的大坑。
“没错。迪纳摩斯公司正在南边建造新的货运码头。”斩马刀指着滨水区的一个地方说道，“我们可以在那儿停车。”
车停在两座仓库之间，然后和他的“监护人”一起下了车。一群人在码头残骸附近等着他们，旁边是一大堆箱子和一辆小型货车。
领头的是个非裔意大利人，刚满十八岁，比瑞安还高。他身材健壮，留着短发，穿着很时髦，显然把贩毒赚来的钱花在颇有风格的毛衣、靴子和精致的裤子上。
即便此刻正忙着抽大麻，他身上还是散发着一种有教养的中产阶级气质。
至于其他人……嗯，都是些拿着的小喽啰，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就是一群炮灰，命短不说，职业晋升的机会更是渺茫，瑞安现在一眼就能看穿他们。快递员给他们分别起了绰号，叫“喽啰1号”、“喽啰2号”和“小喽啰”。
“你们可算来了！”领头的人看到这两个基因改造人出现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才到？你们应该最先到的！我们现在还暴露在外面呢！”
“不好意思，路易吉。”斩马刀回应，语气平静得多，“路上堵车了。”
“嘿，路易吉！”瑞安用他最夸张的口音说道，“是我，马里奥！”
路易吉皱起眉头，试图弄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显然没懂。“我没明白。”
“我觉得这是游戏里的梗。”小喽啰说道，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跟着耸耸肩。
瑞安叹了口气。“在一群无知的人中间，做一个文化孤岛可太累了。”
“路易吉，这是瑞安，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新帮手。”斩马刀介绍道，“瑞安，这是路易吉，代号‘加密者’。他负责我们的物资供应。”
“哦~，你也有超能力？”瑞安假装很惊讶地问道。这个唯一没带武器的家伙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啊，我有个废话过滤超能力。”路易吉把大麻扔进海里喂鱼，然后问道，“你最喜欢哪个基因改造人？”
“呃，我不——”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了瑞安的思维，让他舌头打结。“波动先生太酷了。”
“真的假的？”路易吉有点生气地问道，“你居然喜欢那个怪咖？”
瑞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而且，虽然我是直男，但要是利奥哈格雷夫斯晚上偷偷溜进我房间，我还是会——”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细节。”路易吉说道，这股控制瑞安思维的力量消失了。“看到没？只要你一开始说话，就没法对我撒谎。”
“总有一天，”瑞安冲路易吉晃晃手指警告道，“你会问我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到时候你不会喜欢我的答案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就得重新读档，一切重来。吹嘘自己能让时间停止是一回事，但瑞安绝对不会透露自己有存档点的事。说不定哪天，某个聪明人就会想出破解他这张王牌的方法，所以瑞安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得严严实实。
“你为什么带这家伙来，而不是斯菲尔？”路易吉向斩马刀抱怨道，“或者奇特尔？”
“他们在别的地方忙。”这位“武士”回答道，“而且你还有五个保镖呢。”
“子弹可挡不住那些变种人。”路易吉对其他小喽啰说道，“无意冒犯啊，兄弟们。”
斩马刀清了清嗓子。“工作完成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安保问题。”
“潜艇应该快到了。”路易吉说道，“我贿赂了私人保安，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方面没问题。”
“那‘精英联盟’呢？”瑞安好奇地问道，“超级英雄也能被收买吗？”
路易吉轻笑一声。“那些过度包装的小丑？别担心，他们时不时地会来突袭一下我们的行动，但他们怕我们怕得要死，不敢真的搞出什么大动静。他们通常对付的是那些单打独斗的人，而不是我们这种专业组织。”
“他们不干涉我们做事，我们也不干涉他们。”斩马刀一边说着，一边从瑞安的车里搬箱子，“就像冷战一样。但我们现在离铁锈镇很近，变种人之前也袭击过类似的货运行动，所以你得做好准备。”
“那就开打吧。”瑞安说着，打开汽车后备箱，拿出他的手枪拳套。
手枪拳套是一种金属手套，最初是由臭名昭著的天才机械师为近战无人机设计的装备。
瑞安的武器看起来像是在拳套上加了一个液压活塞驱动的撞锤。这个装置能把撞锤向前推，撞击时把敌人击退。瑞安还在原有设计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增加了电击效果，能让敌人承受双倍痛苦。
“这可是手枪拳套，但又不是一般的手枪拳套。”瑞安一边戴上手套向路易吉炫耀，一边吹嘘道，“我给它们取名叫‘拳头兄弟’，因为它们能把人揍到找不着北。人人都怕核弹，但这俩家伙？这才是真正的‘’。”
只有喽啰2号笑了，看来只有他才有前途。路易吉看看瑞安的拳套，又看看斩马刀。“斩，我不知道你这位兄弟生活在哪个星球，但肯定不是我们这儿。”
“人们都说疯狂是个深渊。”瑞安双手叉腰，乐呵呵地回应道，“他们错了。疯狂是一场过山车之旅。”
“我还挺喜欢他的。”斩马刀对路易吉说道，此时其他小喽啰正帮忙把箱子搬到那堆货物上，“他挺有意思的。”
“你就是喜欢怪人，没别的原因。”路易吉耸耸肩，把毛衣袖子往上拉，露出一块手表，“随时都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