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 87 章 兄弟阋墙
“哈哈哈!不愧是宰相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一道爽朗的笑声从殿外传来,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群臣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一支支身穿唐制盔甲和奇异装束的士兵鱼贯而入,手中举着形似“烧火棍”的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众人。那些“烧火棍”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随时能喷吐出致命的火焰。不知为何,面对这些陌生的武器,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死亡的阴影已笼罩在头顶。
“嗒!嗒!嗒!”清脆的马蹄声在殿中回荡,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上。紧接着,赵匡胤身骑一匹雪白骏马,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身披金丝龙纹铠,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目光如炬,气势逼人。而在他身旁,几位同样威严十足的男子并肩而立,他们身穿历代皇帝的常服,仿佛从历史长河中走出,带着岁月的厚重与沧桑。
大宋的百官们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在赵匡胤面前穿着龙袍,却安然无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尽管心中疑惑,但赵匡胤的出现已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他手握重兵,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官家万安!”在赵普的带领下,群臣齐声高呼,声音中夹杂着惶恐与敬畏。他们的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直视赵匡胤的目光。
赵匡胤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他的目光扫过群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除了少数几位心腹,其余大臣在他眼中不过是随风倒的墙头草。他心中清楚,这些人在他“驾崩”后,恐怕早已倒向了赵光义。
马背上的赵匡胤与台上的赵光义目光相接。赵匡胤眼神平静,语气淡然:“三弟,你输了。”
赵光义面容苦涩,声音沙哑:“是啊,我输了。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你还有这等神仙手段。大哥,你隐藏得真深啊!”
赵匡胤并未解释,而是质问道:“为什么?我曾如此信任你!每次出征,我都让你留守京城。你也从未让我失望,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原以为,你我兄弟一文一武,定能将大宋推至巅峰,甚至远迈汉唐!可你……竟对我下此毒手!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兄弟阋墙,何其痛心!”
“曾经?你也知道那是曾经!”赵光义突然激动起来,面目狰狞,“你忘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吗?这大宋的天下有我一份功劳,为何皇位不能像母亲说的那样传给我?你不断地培养德昭、德芳,想让他们继承皇位,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赵匡胤神色依旧平静:“你又怎知我培养德昭、德芳,不是为了你?我想将他们培养成才,好成为你的助力。”
无论赵匡胤心中如何想,此刻他只能如此说。古人重孝道,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违背杜太后的遗言。更何况,如今赵光义已是乱臣贼子,赵匡胤随时可取他性命。因此,此刻他说什么,都已无关紧要。
“大哥,这话你自己信吗?我了解你,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赵光义讥讽道,眼中满是嘲弄。
赵匡胤一时语塞,但心中仍有疑惑未解,沉声问道:“三弟,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下毒的?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是啊,我败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赵光义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三年前,我就开始布局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能撑这么久。若不是你动了立太子的心思,我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只要按部就班等你死去,金匮中的诏书足以让我登临皇位!可惜,功亏一篑。”
“三年前吗?”赵匡胤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没想到,三年前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就已消散了。”
“大哥,臣弟死有余辜,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们。那也是你的侄儿。”赵光义说完,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毫不犹豫地自刎当场。
“别!不要!”赵匡胤惊呼一声,却已来不及阻止。鲜血从赵光义的咽喉喷涌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剑锋上的寒光映照着他苍白的面容。
赵匡胤急忙下马,冲上前抱住倒下的赵光义。赵光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赵匡胤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几秒后,他的手臂无力垂下,呼吸戛然而止。
“三弟!”赵匡胤紧紧抱着赵光义的尸体,声音颤抖。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失去弟弟的哥哥。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他们并肩作战、共谋大业的岁月。
尽管赵光义曾想取他性命,但赵匡胤从未想过要赵光义的命。他原本只打算将赵光义软禁起来,给他一个反省的机会。对赵匡胤而言,赵光义不仅是亲兄弟,更是与他并肩作战的袍泽。他们曾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起在朝堂上谋划江山。那些年的情谊,岂是权力能够轻易抹杀的?
殿下的帝王们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唏嘘不已。兄弟阋墙,终究是一场惨剧。李世民望着赵匡胤,神情复杂。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亲手射杀的大哥李建成。曾经的李建成与李世民,与眼前的赵匡胤和赵光义何其相似。李世民与赵匡胤在外征战,开疆拓土;李建成与赵光义留守后方,居中调度。
与赵光义相似,李建成为大唐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尽管他没有显赫的战功,但若没有他镇守后方,李世民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你可以质疑李建成的其他方面,却绝不能抹杀他的功绩。
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最终却走向刀兵相向的结局。归根结底,还是皇位的诱惑太大,而那个位子,只有一个。权力的诱惑,终究盖过了兄弟之情。
赵匡胤缓缓站起身,将赵光义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他抬头望向殿外的天空,眼中满是沧桑与疲惫。他知道,这场兄弟之争的结局,不仅是他与赵光义的悲剧,更是整个大宋的伤痛。而他,必须背负着这份伤痛,继续前行。
“传朕旨意,”赵匡胤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晋王赵光义,追封为魏王,以亲王之礼下葬。其子嗣,皆赦无罪,赐田宅,安居洛阳。”
群臣闻言,纷纷跪地高呼:“官家圣明!”
然而,赵匡胤的心中却明白,这场兄弟之争的阴影,将永远笼罩在他的心头,成为他一生无法释怀的痛。
赵匡胤面色凝重,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赵光义那已然冰冷的遗体,郑重地交到身旁最为亲信的心腹手中。交接之时,他紧紧盯着亲信的眼睛,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嘱托与信任,似乎在说:“务必妥善安置,莫出丝毫差错。”亲信用力点头,双臂稳稳接过,而后悄然退下。
做完这一切,赵匡胤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转过身去。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望向远方的大庆殿。旋即,他迈出沉稳有力的步伐,引领着身后的文武百官朝着大庆殿进发。这一路,众人皆沉默不语,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段时间,接连经历了诸多惊心动魄的波折,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此刻,急需召开朝会,唯有如此,方能安抚民心,尽可能地减轻此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每一位官员心中都清楚,这朝会至关重要,关乎大宋的社稷安稳。
百官们如同训练有素的队列,紧紧跟随着赵匡胤的脚步,鱼贯步入大庆殿。赵普跟在队伍中间,眉头紧锁,神色极为凝重。踏入大殿后,他稍作迟疑,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与忧虑。他环顾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他压低声音,谨慎地命令身旁的侍从,迅速去通知相关人员取消即将举行的登基大典。实际上,无需他多言,在场的每一位官员都心知肚明,在当前这种复杂微妙的局势下,若继续举行登基大典,无疑是自寻死路,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与危机。
在大庆殿内,赵匡胤稳步走上高台,稳稳地坐于龙椅之上。令人诧异的是,在他的身旁竟然增设了七把龙椅,且摆放得错落有致。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姜逸也获得了一把。下方的百官们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几位平日里极为讲究礼仪的老学究,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心中满是愤怒,想要出言指责此举严重违礼,但当目光触及赵匡胤那威严的面容,再看看当前这波谲云诡的局势,终究还是未敢发声,只能将不满与疑惑强行咽下。
百官们依照惯例行礼完毕后,赵匡胤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魏王之事已告一段落,接下来,当务之急是妥善处理后事。朕深知你们心中满是疑惑,不必担忧,朕定会一一给予解释。”
说罢,他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嬴政,态度颇为谦逊地问道:“始皇,此事,是由我来解释,还是你们自行介绍?”
嬴政神色淡然,微微抬眸,简短地回应道:“你来吧。”那语气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慵懒,显然不愿在这上面多费唇舌。
嬴政的这般态度,令在场的百官们心中涌起一股愤慨之情。然而,还未等他们的情绪完全宣泄,赵匡胤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他们震惊得呆若木鸡。
赵匡胤站起身来,手臂缓缓抬起,逐一指向身旁的几位:“朕为你们介绍,朕身旁这几位分别是:大秦始皇嬴政、大汉武帝刘彻、大隋文帝杨坚、大唐太宗李世民。而后两位,则是大宋之后的皇帝,大明朱元璋与朱棣。”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这不可能!”群臣哗然,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众人交头接耳,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