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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91章 似曾相识，玄衣纵马
“婉婉，你到底干什么呀……”
宋书晴有些受不了，足足盏茶功夫过去，这婉婉竟还红着脸不肯放手，哪里还有一点清冷模样。
苏婉清银牙轻咬，心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不然杨七郎那个木头怎么可能会突然来一出当众赠珠花的唐突戏码？
“书晴，你看……”她忽而轻轻戳了戳宋书晴的手心，提醒她往那边正自开始辞行作别的一行男女看去。
宋书晴转头，却见人已散了大半，此刻站在寺院门外，沈月如正轻声细语和杨天行说着什么。
“她怎么这样……”宋书晴急得跺脚，回眸道，“婉婉你放开我，那个沈月如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好了，你过去有什么用？还能拦着七郎不让她靠近不成？”
苏婉清这时候见人散得差不多了，脸色总算不那么红，语气亦恢复清冷理性。
宋书晴本是心中莫名，觉得那沈月如不似寻常好人家的女子，不愿她靠近杨天行。
此刻听闻苏婉清所言，一时怔然，明白她说得在理，七郎为人处世素有决断，除了不擅捉摸男女之间的小心思外，几乎少有判断出错的时候，哪用得着她提醒防备。
“可是……”
她还是有些担忧，却见杨天行已转身与沈月如作别，正朝这边走来。
“怎么了？苦着个脸？”杨天行靠近，笑着去抚宋书晴眉头，旋即领路往马车方向行去。
宋书晴撇撇嘴，挪步间忍了数度，最终还是嗫嚅着开口央求：“七郎，你离那沈姑娘远一些，好不好？”
苏婉清本还因为那珠花的事暗怪杨天行不解风情，这时却被宋书晴这别扭模样逗得轻笑出声。
“婉清，你……”宋书晴气极，暗道这个婉婉不跟着劝说也就罢了，怎还笑她？
苏婉清知晓杨天行心如明镜，绝不是轻易为色相所动之人，当下没有出言相劝，只问：“七郎，那沈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对？”
“似乎在哪里见过……”
杨天行没有太过隐瞒，蹙眉道，“她那面容我总感觉熟悉，应该不是头一次见。”
他却是略略隐去了沈月如曾透露杀意一事，毕竟那一瞬感知太过隐晦，他虽自衬不会有错，但也没有说与二女听的必要。
“她莫非是沈宁什么人？”杨天行心中猜测，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沈姓女子对自己生出杀意的可能，但那丝熟悉感又无法解释。
那边苏婉清见杨天行蹙眉沉思，便知他话里有所隐瞒，却也不再探究，反而笑着转移话题道：“七郎你可知书晴方才一直在跟我说些什么……？”
“说了什么？”
杨天行摇头一笑，把沈月如的事情先抛到一边，比起她心中杀意，他其实反而更在意她身上那股隐晦的血气，似暗合某种血煞修炼之体。
苏婉清再如何聪慧机敏，也无法料想到杨天行脑中这些天马行空的思绪。
“七郎，我跟你讲，书晴她……”
当下，她便想揭破宋书晴此前暗中“诋毁”沈月如的那些话儿，以作她出赠礼馊主意的报复。
“婉婉，你不要讲啦！”宋书晴急了眼，忙去扯她的衣角，语气急切中带着哀求。
杨天行其实耳聪目明，虽非刻意，却也早便把二女那些私语听入耳中，此刻还要佯装不知，尽量配合，着实有些难捱。
几人说话间到了车马队前，郑弘毅等人已然走远。
“对了，七郎。”苏婉清登车之际，忽而回首，“这个还给你。”
她话音不大，动作飞快，将那珠花锦盒塞入杨天行掌中，俏步进了车里。
杨天行放下车帘，哑然垂眸，不明白这礼物怎地还有收了又还回来的做法。
“她莫非不喜欢红玉梅花？”杨天行蹙眉。
他回想宋书晴信誓旦旦笃定，说苏婉清会喜欢这支簪花，不由摇头，暗道：“不喜欢，倒也好。”
想着，他便翻身上了自己乌骓马，正打算让人吩咐启程，却是双眸倏然眯起，看向来时方向道路尽头——
那里，正有玄衣刀客十余人结队奔驰，满脸肃杀往莲性寺方向而来。
“驾——驾——！”
马蹄声快速靠近，伴随人声冷喝：“前面道旁那人，莫要挡路。”
杨天行平静勒马，没有着急上路，只注视这群人疾驰而过，忽而生出些探究想法。
他看得清楚，其中为首那一人玄袍墨刀，眉梢刀疤凌厉，体型匀称而矫健，腰马合一气势凛然，却正是此前在镇江府云台雅聚有过一次擦肩的玄衣卫掌剑使，周瑾。
“掌剑使……周瑾……”杨天行若有所思，暗忖，“这十余骑，莫不都是玄衣卫的人？”
王克己此刻说过，在玄衣卫中能着玄袍佩墨色直刀出行者，皆是身份不低的好手。
此刻这十余骑玄衣墨刀配置整齐，显然不是执行什么寻常任务。
“七郎，你在看什么？”
宋书晴拉开马车窗帘，好奇张望。
苏婉清和她坐在一起，却是更矜持些，只在隔窗问道：“刚才那群奔马而过的人里，可是有七郎熟人？”
杨天行如今对苏婉清的敏锐思绪已逐渐熟悉，见怪不怪起来，当下便笑。
“不错。”他眼神示意车夫启程，自己则驱马行在车边，随口解释，“那行人当是玄衣卫出行，估计和寺院里那个西洋女人有关。”
他这话不是没有来由，那女人来历特异，又有万国商会的特殊身份，更有惑人心神的异力在身。
这种角色被玄衣卫找上门杨天行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好奇，那女人到底犯了什么事，能惹动玄衣卫一副倾巢而出的架势。
马车一路平稳，车内苏婉清心神宁静，对玄衣卫之名也只是稍稍惊异，便快速替杨天行分析道：“那女子有万国商会的背景，如今又来这制香工坊，恐怕是和淮扬商会有大生意在谈，玄衣卫这时候来寻她，其中牵扯，恐怕非止钱粮……”
“嗯？此话怎讲？”
杨天行意外，他刚才回想王克己此前透露当前天子在江南的布局，下意识便道周瑾这批玄衣卫任务恐怕与钱粮有关，却不料苏婉清却是出口便有截然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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