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5章 京中命案
半晌。“青竹,我想着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你自己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没有,我打算给你选个合适的人家,你意下如何?”
“小姐,您是嫌弃我了吗?我哪里服侍的不好,还是做错了事?小姐,您告诉青竹,青竹一定改。”青竹有些急了。
“只是想到你到了适婚的年纪,不想让你耽搁了。我何时说你服侍的不好了。”陆心予紧盯着青竹,想从她眼中看出些端倪。
青竹眼神闪躲。“小姐不是说好让我自己选的吗?只是现下还未有合适的人。若是有,我会同小姐说。”。
陆心予看破不说破,只是应了声“嗯”。
次日陆心予约摸着早朝结束便进了宫,楚渊帝正在御书房。她同楚渊帝说了自己的想法,自是被准了。
楚渊帝问她对围剿余风寨有何部署。陆心予答道:“臣听说那山寨落于山顶,此山甚是险峻,易守难攻,且通往山寨一路上诸多埋伏与机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臣不打算带兵前往。”
楚渊帝诧异,他宠溺笑道:“你个小机灵鬼,又打什么主意?”
“嘿嘿!臣哪有什么主意,只是”陆心予走上前对他一阵耳语。语毕又卖乖道:“皇上,臣唯有一求,那便是兵器之事,还得劳烦皇上下旨,此事万万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楚渊帝喜极她这副八百个心眼子又会算计的模样。“你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这兵器干爹来出,用过以后顺理成章成了你千信阁的了。”
“皇上不会与臣计较这点银子的,况且臣确实造不出这样的好东西。工部造这些用不得多少时日就能成事。若皇上心疼银子,臣愿自掏钱袋,不过就是今年不做新衣裳、也不做新首饰罢了。”陆心予一脸心疼。
“你呀!”楚渊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干爹何时对你心疼过银子?小东西!行了,朕准了!即刻就下旨给工部,让知洲亲自监工,需要什么你自己同他细说,这下可还满意?”
“臣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陆心予笑得眉眼弯弯挽着楚渊帝的手臂。
皇上身边太监总管李永顺看着这父女笑得开怀,也跟着打心里高兴。
楚渊帝又关心起陆心予婚事,被她避重就轻的回了。直至户部尚书候在御书房门外求见,陆心予这才退了出来。
她与许尚书在门外打了招呼便离去了,随即去见了黎知洲,将请旨的一事说与他听,又交待了需要什么样的兵器以及数量。谈完公务,又闲话了几句秦宸之事。
黎知洲无从下手,陆心予允诺他,等忙过这段时日帮他想个好办法。黎知洲道了句谢。
没过多久,陆心予收到闻溪的信,信中说顾婉死在流放途中。心被挖走不知所踪,死状极惨。押解的衙差被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只说应是入夜休息时动的手。就连千信阁暗中跟着的人都无察觉。
陆心予让陆欢回去告诉闻溪,信她已收到,无其他事。她暗自感慨丞相大人的心狠手辣。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竹得了空便与王猛伴在一处。她经常带一些京中有名的吃食,偶尔又会亲手做些贴身之物送他。
今日,她带来一柄短刀交给王猛。那刀鞘上有一颗极漂亮稀少的红宝石,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王大哥,这是数年前西州使臣送予楚渊之礼。本是想送予我家老爷的,可皇上觉得这物极配我家小姐,便到了小姐手中。三年前小姐离京时送给了我。她说她不在我身边,留下这个陪着我、守护着我。我现在将它送你,也愿它能保护你平安。”
王猛心口烫得厉害。眼前的小姑娘总是能轻易让他溃不成军。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善良的姑娘动了情。
他紧紧握着青竹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缱绻情意。
青竹羞红了脸,直至被拥入他怀中才怔住。她羞得不敢抬头,更不敢挣扎,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
王猛看着青竹进了护国公府大门。
“我与你,可会有将来?他喃喃自语道,短刀被用力握在手中。
近日,京中出了命案。死者是怡春楼的姑娘,身中数十刀,且刀刀皆中要害,明显是冲着要她性命去的。不久,城郊附近的村子又有一寡妇被害,死状与青楼的那位姑娘如出一辙。无目击者,推算遇害时间皆是夜里。一时间人心惶惶,女子更不敢出门。
两件命案发生在京中,此事自是落在京兆府头上。京兆尹多次派仵作验尸,又派人一次次前往事发之地查访,均无果而返。
死者身上除了致命伤再无其他,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凶案现场也无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没有凶器,也没有人听到、看到,死者房中亦无被翻动过的残迹。连着三日过去,京兆尹毫无头绪,只得求助到了闻溪那里。
因着陆心予之前有过交待,闻溪只得对他道了句“尽力而为”。
闻溪正在头痛,陆心予这个始作俑者竟心情甚好的来寻她。闻溪将事情说与了她,她笑道:“我正为此事而来。”
闻溪彻底被她家主子弄得晕头转向。陆心予道:“我自己给你找的麻烦,自是要我自己来解决。总归你家主子最近闲得紧,便亲自去查查看。”
闻溪差点给她跪下。人命关天的事,谁敢让这位小祖宗以身犯险。
陆心予却下定决心非查不可。
待她走后,闻溪头痛抚额。她忙唤了两个机灵的人跟着。
怎料二人反问闻溪:“阁主,您确定以主子的本事,我们不会被发现?”
闻溪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那也跟着!若被主子发现就明回了她,你们只在暗中保护,还可暗中帮些忙。有事需要差遣,她身边也随时有人可用。”
二人闻此这才领命退下。
陆心予一身男装、手执折扇进了怡春楼。老鸨见她气度不凡、相貌不俗、不似一般的富贵公子。她殷勤的将人引进门,直言问陆心予可有相识的姑娘。
陆心予被她一身香粉味呛得嗓子发痒。她轻咳一声,出手便是一锭银子。
“仙儿姑娘,还望快些。”
老鸨先是一怔,转而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仙儿姑娘不在此处了,公子还是选位别的姑娘来陪您吧。”
陆心予装作不知:“嗯?”
老鸨又赔着笑脸。“公子,这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您说是不是?”
陆心予点点头似是懂了,又一脸为难的想了想道:“那便找个与她交好的姑娘吧。我虽与仙儿姑娘不过一面之缘,可还是觉得她很好。她既不在此处了,那这银子,便让她的好姐妹赚了吧。”
老鸨忙应下,亲自叫了一个姑娘过来,又喊人上酒菜。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朝陆心予走来,施施然坐在她身边。又是一身的香气,直熏得陆心予险些将昨日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她尽可能忍着不用鼻子吸气,并以折扇堪堪掩住口鼻。
那姑娘见陆心予长了一张让人见之不忘的出众相貌,心下欢喜得很。若是能与这样一位俏郎君共度一夜,也算不枉此生。她如此想着,身体向陆心予又凑近了些。
“公子如何称呼?从前未见过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小女子名唤彩樱。”
陆心予硬生生的应了一声:“在下我姓张,彩樱姑娘好。从前只来过一次,也只认得仙儿姑娘。”说完掏出个银锭子给她。
彩樱眼中冒着光,恨不能即刻与她双宿双飞。这人出手这般阔绰,今日是走了什么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