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入楚氏，困境初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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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萱攥着烫金名片站在楚氏大厦前，雨水顺着玻璃幕墙流淌成翡翠色的瀑布。

她低头看帆布包上被雨水泡发的紫藤花纹章，与名片边缘的暗纹严丝合缝地重叠——这是她昨夜从楚母手包里偷换的入场券。

“丁小姐？”前台姑娘的珍珠耳钉闪过冷光，“陈总监在十六楼等您。”

电梯镜面映出她褪色的帆布鞋，昨夜被佛手柑香浸透的毛巾此刻在包里蜷成一团。

当数字跳转到十六层，金属门开启的瞬间，五十双眼睛像聚光灯般扫来。

丁晓萱在工位隔板缝隙里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像枚误入棋盘的白子。

“复印机在茶水间左边。”项目负责人陈国栋把文件摔在她面前，咖啡渍在项目预算表上洇出缅甸地图的形状。

他西装翻领别着鸢尾花造型的领针，与楚逸辰胸针款式相似却更廉价，“中午前把这些数据录完。”

丁晓萱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落地窗外旋转的翡翠项链led广告屏，想起昨夜楚逸辰倒影穿过人群时，紫水晶胸针在镜面立柱折射出的十二道棱光。

键盘敲击声里，她将三年前的建材报价单与最新汇率换算表叠放在一起，某个数字突然像珍珠坠地般突兀。

“陈总，这份钢材进口量换算有问题。”她举起标红的数据，工位绿植的阴影爬满a4纸，“实际运输损耗率应该是”

“你以为自己是谁？”陈国栋扯松领带，鸢尾花领针刮花了隔板，“做好你的表格！”

茶水间的微波炉在深夜十一点发出嗡嗡声。

丁晓萱把冷透的便当盒塞回帆布包，紫藤花纹章在节能灯下泛着青灰。

她蹲在碎纸机旁翻阅被废弃的会议纪要，发现缅甸矿区地形图与昨夜水渍绘制的轮廓惊人重合。

当电梯井传来清洁车轱辘声时，她正用口红在玻璃上演算矿石运输的抛物线。

“丁小姐对地质力学有研究？”

苍老的声音惊得她手抖，口红在“喀斯特地貌”字样上划出血痕。

集团董事林董拄着紫檀拐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她涂满公式的玻璃墙。

老人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雪茄，金箔烟标与昨夜宴会的珐琅醒酒器花纹如出一辙。

“只是兴趣。”丁晓萱把碎发别到耳后，帆布包突然倾倒，滚出那颗失踪的珍珠——它此刻正停在她昨夜标注的矿脉坐标点。

老人用拐杖轻点她手写的成本核算表，突然笑出半声咳嗽：“明天带这份文件来找我。”

当晨光再次漫过玻璃幕墙时，丁晓萱发现自己的工位被人泼了咖啡。

陈国栋的冷笑从身后传来：“林董要见你？怕是让你去地下室整理废纸吧？”他领针上的鸢尾花缺了片花瓣，像被暴力撕扯过的邀请函。

丁晓萱抚平文件折角，帆布包里的珍珠硌着掌心。

电梯上升时，她看见镜面门映出十八楼会议室全景玻璃墙，楚逸辰正在百叶窗缝隙后翻阅她昨夜留在茶水间的演算纸。

他胸针上的紫水晶折射出虹光，在她眼底投下转瞬即逝的星芒。

回到十六层时，项目组的玻璃门突然紧闭。

丁晓萱透过磨砂花纹看见人影晃动，陈国栋沙哑的笑声混着激光笔的滋滋声传来。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半张被撕碎的矿区平面图，她弯腰去捡，发现图纸背面用荧光笔写着“备用方案a - 3”，而正面她修正过的运输路线被人用红笔打了巨大的叉。

暴雨又敲打起幕墙，翡翠色的光斑在她手背游移。

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炸响，惊飞了落在窗台的灰鸽子。

茶水间的打印机吞吐着热浪，丁晓萱将第三沓文件码齐时，闻到空气里漂浮着拿铁与阴谋混合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