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容乐观，出城(2/2)

首发：~第13章 不容乐观，出城

于是，曹琦提起笔在那张白纸上郑重地写下了“大水”、“人祸”以及“官府”三个词，并在其后方依次添加上了“流民”二字。

随后，他又开始回忆自从踏入江宁府城后的一路所见所闻。

城中街道整洁干净，行人熙熙攘攘却井然有序；商铺林立，生意兴隆；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安居乐业的景象。

想到此处，曹琦再次提笔在白纸上写下“安居乐业”、“次序凌然”几个大字，而后又补充道“民生安乐”。

最后，曹琦的思绪飘回到了上次在皇城司与那位管事的交谈场景。当时他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由于各种事务缠身未能细究。如今得此闲暇，当他静下心来回味那次谈话时，一些原本被忽略的细节逐渐清晰起来。越想越觉得本地的皇城司存在诸多可疑之处……

因为之前明明是江南的皇城司上报了魔教情况，但是这次管事回话多有遮掩，说话分毫不提魔教之事，而且李毅如果到江宁后，应该会向本地的皇城司报道，抽调本地人手，辅助完成任务，管事就算没有参与具体事务，但是毕竟都是同僚，也会偶尔听到看到，也能够想到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曹琦最后在白纸上写出“皇城司”、“奸细”、“叛徒”。

将这上面的字词联系到一起，曹琦猜测，是皇城司有人叛变，李毅的到来惊动了他们，使他们加快造反进度，或许是通过决堤放水和官差烧村等操作，将黄河边上的农户变成流民，然后在人群中安插内应，领导流民，而且官兵也在竭力遮掩，所以现在府城还没有大规模流民出现，还是一片安居乐业的幸福景象。

魔教之所以需要这些流民，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闲来无事。

这些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的流民，极有可能成为他们造反行动中的廉价炮灰。从种种迹象来看，魔教显然意在攻打府城。

倘若皇城司与军队作为内应，再加上这批数量庞大的流民以及神秘莫测的魔教势力，那么这座作为陪都的府城恐怕真的难以抵挡如此强大的攻势，或许会在敌人的猛攻下迅速沦陷。

要知道，大宋朝纵然号称拥有百万雄师，但实际上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在中央地区以及边境防线之上。

像这样的陪都城市，所能调动的官兵数量可谓少之又少。

据估算，此地就算竭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凑出区区四千人马而已。而且，这还得是在身为陪都的情况下才能勉强达到这个数字。若是换成福建等地，那所拥有的官兵数量恐怕更是寥寥无几。

曹琦的思绪愈发混乱不堪，面对眼前错综复杂且毫无头绪的局势，他感到束手无策，如果自已手里有军队，哪怕只有一千人，也不会让自己左右为难。

然而，当他意识到皇城司内部恐怕存在问题之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也许此刻已经有人开始暗中监视起自己的住所来。

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吩咐手下之人赶紧更换居所，并最终转移到了此前曾给曹彬寄过书信的那位好友名下的一座庄园之中。

自己老爹没有其他的大本事，就是朋友满天下，到处都有关系。

摆脱了可能的监视后，将手下人全部抛出去，让他们在府城中全力寻找李毅的踪迹，自己也没有兴趣游览江宁了，在住处等待消息。

……

这样过了3天，每天有周玉相陪，也不寂寞。

前门有人来报：“李毅求见。”

曹琦也有点摸不到头脑，问到：“是在哪里找到李大人的？”

下人也脸色古怪，回道：“不是我们找到李大人的，是李大人自己找上我们的，就在外面，直接上门。”

曹琦将人请了进来，相互见礼后，也不顾他是自己的上司，直接问到：“李大人这几天在哪里？我将江宁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影？”

李毅听到曹琦这么直白的发问，知道曹琦是担心自己安危，也不放在心上，回道：“我到江宁，先和本地皇城司打过了一次招呼后，发现不对劲，就带人出城自己去寻找魔教踪迹，后来你的手下曹一找到，说找到魔教在哪里，我们这些天就一直在魔教村庄那边盯着，这几天发现流民越来越多，感到事态有点不对劲，就回来看看曹一搬的救兵来了没有，但刚进城就发现有人在到处找人，稍微一打听，知道事情经过，知晓你来了江宁，就直接上门找你来了。”

曹琦没有在意对方口中的“稍稍打听”是不是对自己手下动了手段。问到：“以你的情报来说，目前魔教估计什么时候有大动作？”

李毅想了想，回答道：“魔教收留那麽多流民，估计是为了进攻江宁城，之前就一直估计有军中之人参与，而且现在皇城司估计也有问题，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拿下江宁一点也不难。况且南方少兵，估计附近大城也只能自保，无力讨逆，从朝廷接到叛乱消息，再到派兵平叛，但时候说不定江南局势已经不可收拾了。”

曹琦回答道：“还好这次先收到消息，早早调兵过来，以防万一，现在江宁主管的文大人是否还能靠得住？”

李毅也自顾自的喝了口水，为难道：“文不识大人曾经被陛下召见过，祖上也是做过官，世代簪缨，而且之前也是文大人的奏折才能及时发现魔教，应该可以靠得住。”

曹琦回道：“那现在就是和叛军争取时间了，看他们是先发动叛乱，进攻江宁，还是我们的大军先到，扫灭他们了。”

李毅当即道：“不如我们分兵两路，我去提醒一下文大人，小心防备，如果有事发生，我会立即派人通知；你去接应大军，让他们全速前进，不要再遮掩踪迹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就要兵贵神速。”

曹琦应声答应，立即招呼随从，带好刀兵和身份印信。一路骑马出门，一路向东。

李毅也带人伪装成送菜的菜农去往文府，低调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