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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0章 是他对不起她
但厉夫人却再也不敢说许穗半个不好的字。
她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厉渊提及到许穗的时候，身上笼罩着那一股阴沉灰暗，像是……即便是阳光也无法穿透，他永远地沦陷于黑暗里。
是黑暗，是绝望，是压抑，也是崩溃。
哪怕到了这个份上，她儿子也不曾埋怨过许穗半分。
厉夫人看不懂了，那为什么……乔盛夏又算什么呢？
他到底喜欢谁呢？
但厉夫人觉得心痛，她以为乔盛夏假死离开，儿子颓废了几年，就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可现在呢？
他没有死，他还是理智，仍旧很克制冷静。
只是，提到许穗的时候，语气陡然变得怯弱。
那是一种……一触就碎的脆弱。
他还活着，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冷静的外表之下压抑着滔天的巨浪，他的思绪和爱意都藏在最深处，无法窥视。
这样炽热的爱意，如何不让她心疼呢？
许穗是怎么回报厉渊的呢？
许穗……现在还和沈如年勾搭在一起，这个时候儿子还在为许穗找借口。
许穗不来看他，他都不介意，甚至还觉得是他自己不好。
开什么玩笑，她儿子怎么可能不好呢？
她的儿子，是最好的，是最优秀的。
是许穗……不配她的儿子。
当妈的都护短，这是正常的。
厉渊却维护许穗。
厉渊猩红的眼睛浮现出了濒死的绝望。
“妈……”
“别再说许穗不好了，许穗……在我心里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我和她回不到过去了，她恨我……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哪怕是我为她付出任何东西，她也不会再回头。如果可以的话，妈……我真的想用我的生命去告诉她，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他哽咽，“我厉渊，从十几岁到现在，心中所爱就只有许穗。”
“我唯一爱过的人就只是许穗。”
不是爱过。
而是现在还是爱的。
他放不下。
每当回忆起许穗关门离去的画面，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冷空气刺穿，伤口豁开了，没有血流出来，却痛得他生不如死。
他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荒谬。
但事实真的就是这样的。
这一刻的厉渊也很卑微，他眼底压抑的情绪都喷涌而出。
他太难受了，那种绝望崩溃在体内游走，痛到了极点的时候，他恨不得有一把刀，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里。
只有肉体疼了，心好像就不会那么疼了。
如今的厉渊，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没有了往日成熟内敛，意气风发。
他现在只是像个孩子一样，迫切地寻求着身边的温暖和肯定。
他满目都是苍凉，“许穗很好……”
“我不许任何人说她不好。”
“是我们对不起她……”
事到如今，他妈妈毁了许穗的人生，还指望许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他也没有那个脸了。
许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但有一点，救许穗从来就不是为了感动她，让她心软放过晚月。
抄袭案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他当时看着车顶颠簸变形，压下来的时候，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许穗不能死。
那个念头从脑海里反反复复地碾压过，清晰到要镌刻到灵魂深处。
也是那个念头，似乎唤醒了他的什么东西。
他才会做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才会梦到系统，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那么喜欢许穗了……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许穗了……
他的喜怒哀乐都不是由自己做主，而是一个机械化的系统。
多么可悲啊。
在系统的控制下，他心爱的姑娘被他亲手弄得遍体鳞伤。
他的心，痛得要滴出血了。
“许穗……”他痛苦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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