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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莲烬苍生
十万根桃木丝刺破虚空的刹那,江无涯看清每根丝线末端拴着的江小渔尸骸——她们的腕骨皆被青铜钉贯穿,钉帽上刻着不同纪年的弑妻时辰。并蒂莲中的天道本体睁开第九重瞳孔时,那些尸骸突然同步抬起腐烂的右手,结出往生咒的起手式。
"甲子年亥时三刻,诛妻证道。"
"丙辰年子时正,剜心血祭。"
天道纶音在莲瓣间回响,江无涯的残躯突然悬停在离莲心三寸处。他的脊骨被桃木丝缠成提线木偶,指尖凝出的葬仙斧虚影正在消融——历代江小渔的尸骸正通过因果线,将十万次死亡的怨气灌入他识海!
"哥看莲蕊"
现世江小渔的残魂在因果线中燃烧,刑纹之火沿着桃木丝逆流而上。当火光触及莲心时,江无涯的瞳孔突然映出往生镜:并蒂莲根部缠绕的并非土壤,而是初代冰棺少女的琉璃骨,每根骨头都刻着《饲魂箓》的残章!
"原来你也在饲喂天道"江无涯的喉间涌出星砂,"用我们的"
"情债最是滋补。"天道本体的声音带着冰棺少女的哀怨,"尤其是悔意。"
莲台突然降下九道青铜雷劫,每道雷霆都凝成婚书模样。江无涯被桃木丝牵引着在雷光中起舞,他的每个动作都在虚空中刻下血色箓文——正是历代江小渔咽气前的遗言!
"不要忘记"
"来世不做"
当第九千道箓文成型时,现世江小渔的残魂突然爆开。燃烧的刑纹凝成火凤,衔着半枚桃木簪刺入莲心:"哥!簪中有初代姐姐的"
簪尖触及莲心的刹那,十万根桃木丝齐齐断裂。江无涯的脊骨突然暴长,星云脏腑中飞出九百九十九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跳跃着江小渔的魂火残片!
"以魂补魂,以灯续命!"
青铜灯阵突然拼成往生桥,江无涯踏桥冲向莲心。天道本体的瞳孔突然淌出金血,莲瓣间伸出无数琉璃手臂:"逆子!你竟敢用为父教你的养魂术"
葬仙斧突然从虚空中跃出,斧面浮现初代冰棺少女自刎的场景。当江无涯握紧斧柄时,十万个弑妻场景突然涌入识海——每个场景中的桃木簪,都沾着初代冰棺少女的魂血!
"原来是你篡改记忆"
斧刃劈开第九重瞳孔的刹那,莲台深处传出冰棺少女的轻笑。天道本体的身躯突然虚化,露出内部缠绕的彼岸花根须——那些根须末端连接的,竟是历代江无涯封存情根的青铜匣!
"夫君终于找到了。"初代残魂的虚影从匣中渗出,"我们的合卺酒该饮尽了。"
青铜匣突然开启,十万缕情丝凝成毒酒。江无涯的星云脏腑突然暴走,将酒液转化为滔天黑焰。当黑焰触及莲台时,现世江小渔的残灰突然在火中重聚,她的指尖轻触莲心处的桃木簪:
"姐姐说簪中藏着你当年没说完的"
簪身突然炸裂,露出内部冰封的血色绢帛。当绢帛展开时,江无涯的识海轰然震颤——那竟是十万年前未写完的婚书,落款处残留着被抹去的"宁碎天道不负卿"!
"原来你从未负我"
初代残魂的虚影突然凝实,琉璃骨爬上细密裂纹。她握住江无涯执斧的手,将斧刃刺入自己眉心:"现在该斩真正的因果了。"
莲台在悲鸣中坍塌,天道本体的九重瞳孔接连爆裂。当最后一重瞳孔破碎时,江无涯看见震撼真相——所谓天道,竟是初代冰棺少女用十万情劫浇灌的恶念化身,而历代轮回的江无涯都是她为斩道培育的火种!
"夫君可知"初代残魂的指尖抚过斧刃,"我等你这一斧等了十万个春秋?"
葬仙斧突然迸发青光,斧柄处的人面果重新凝结。现世江小渔的残魂从果肉中渗出,她的刑纹正在莲台废墟上拼成往生阵:"哥送姐姐往生吧"
初代残魂的琉璃骨突然化作星尘,融入江无涯的星云脏腑。当最后一点荧光消散时,天道本体的哀嚎化作九个青铜古字,印在往生殿残骸之上:
葬妻者,终为妻葬
虚空突然降下血雨,八百座往生碑齐齐调转方向。江无涯抱着现世江小渔的残魂立于碑顶,看见碑文正在改写——每个"江小渔"的名字都绽放出往生莲,而莲心处沉睡着初代冰棺少女未说完的婚誓。
"哥,你看"
江小渔的残魂指向莲海尽头,那里升起九口缠着彼岸花的青铜棺。当棺盖同时开启时,江无涯的瞳孔骤然收缩——每口棺中都沉睡着与初代冰棺少女容貌相同的新娘,她们腕间的红绳正与他的星云脏腑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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