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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04章 缺少证据
但是这种门对他们来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没办法见到老爷子的面。
柳青岚忐忑地按响门铃，苍老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谁啊？”
他背完准备好的台词，还没说话，门锁被老爷子打开。
蒋恒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过来的时候门正好打开，“嚯，挺厉害啊。”
“老爷子主动开的门。”柳青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上去吧。”
小区从外面看起来破旧，但楼道里打扫得非常干净，米色的柔光地砖显得采光极好，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301的门敞着，头发全白但腰板依旧笔直的老爷子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罐茶叶。
“秦老师。”蒋恒进门先打招呼，“您身体近来可还安康？”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岂不是得整天信神拜佛！”
“老先生，请您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蒋恒不卑不亢，“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你是警察？”秦老师一语道破，看向柳青岚直摇头，“你肯定不是。”
蒋恒痛快承认，“我是警察，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您请教一下当年发生的事。”
“唉。”秦老师摇着头往卧室里走去，很快就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
“请坐。”
柳青岚紧紧靠着蒋恒，“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不会有人再提及此事。”秦老师颤巍巍地拿出一个皮质笔记本，“但我始终忘不了”
他的声音中包含悔恨与怀念，“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有人都被封了口，我上完课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被拉上了救护车，还没开走就已经下了死亡通知。”
蒋恒垂眸遮挡住眼中的情绪，“她是怎么死的。”
“坠楼，从天台上失足坠落。”秦老师摘下眼镜，擦掉眼角的泪水，“她是个被逼死的可怜孩子。”
“天台上还有其他人？”
“我回四楼办公室的时候，跟在三楼上课的几个孩子擦肩而过。”
柳青岚闻言双眼冒光，“您还记得那几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泛黄的纸张一页页翻过，最后定格在一串名字上。
“张伯文，王思远，徐诗涵，周雨婷，刘耀祖，还有赵天翔。”柳青岚轻声读出这些名字，抬眼看向蒋恒，“秦老爷子，您这本日记能不能借给我们用用？保证原封不动地还给您。”
“要是真的有用你们就拿去吧，不用还回来了。”
蒋恒接过笔记本，“您知道他们存在校园霸凌这种情况吗？”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我这一辈子一直在教书，却没能做到育人。”
十年前校园霸凌常见，但这种说法以及罪名没有现在完善。加上他们的家庭背景，完全可以做到多手遮天。
“我们先告辞了，之后会请您配合调查。希望您能保重身体，把正义还给受害者。”蒋恒放下茶杯起身，“如果您想为她多做一些事，我这里有一份当年的教师名单以及他们现在的联系方式。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柳青岚一头雾水地跟着他离开，坐进车里才敢张嘴问：“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老爷子岁数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蒋恒戴上墨镜启动跑车，“今天收工。”
撬动这一块砖，松动的是一面墙。
还没到警局，秦老爷子就拨了电话过来讨要名单，柳青岚加了老爷子的微信，把文档发了过去。
“凶手会是那个女孩的亲人吗？”柳青岚抱着包，下巴垫在提手上，双眼里都是迷茫，“已经过去十年了，要报复也不应该相隔这么久。”
蒋恒握紧了方向盘，“不止是校园霸凌这么简单。”
“有道理，那个时候对于校园霸凌的看法和现在不一样，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封口隐瞒。”
“过失杀人。”
以霸凌为目的，造成受害者不堪受辱选择跳楼。
“不算故意杀人吗？”
“要看具体情况。”
柳青岚捧着那本看起来一碰就碎的黄色笔记本，“能立案吗？”
“时间太久远，需要找到有效证据，或者有效的证词才能立案。”蒋恒微不可查地摇了下头，“希望渺茫。”
两人陷入沉默，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
方芷和唐旭难得坐在办公室里，见他们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就知道一个上午白努力。
“不用看了，有收获和没有一样。”蒋恒脱下衬衫露出里面的老头背心，“有线索，确实出过事，但是年代久远证据不足，知情者全被封口，现在想把这个案子挖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何况这个案子和邱可失踪，赵天翔断指有关系，跟他们眼前查的荣昌没有什么必要联系。
蒋恒瘫倒在椅子里，“事情就是这样，集思广益一下。”
他也就在这种只有方芷和唐旭的时候才会露出柔软的肚皮，平日里还是要当吴桐声他们坚实的后盾。
“让他去查。”唐旭指向角落里试图偷跑的柳青岚，“现成的人才你不用，还想存到什么时候。”
“我？我肯定不行。”他顶多算是暂时洗清冤屈，就算蒋恒对他非常放心敢让他查，他也不敢真的蹬鼻子上脸四处跑。
蒋恒看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可以。”
“啊？”
还真让他查这个案子啊！
“先把当年那六个人涉及到的同学约出来聊一聊，之后的工作之后再说。”蒋恒没指望他能找到立案的线索，毕竟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希望，顶多靠这层关系来反推可能控制并杀害赵天翔等人的凶手。
让柳青岚充分发挥这张脸的优势，跟年龄差不多的同学们聊聊天，兴许能掏出以前有关这六个人以及坠楼女孩的信息。
柳青岚长舒一口气，“这个活还行。”
问到什么是什么，适合他不带脑子跟人瞎侃。
“别说你在查案子。”蒋恒提醒他，“随便找点其他借口把人约出来，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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