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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二章 背诵
“你真厉害，我从没见过有人背书这么快。”褚承泽由衷感叹道。照这个速度，别说一个月，半个月就能追上他了。
压力山大啊。他不由得抓了抓头发，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小霸王却一点也不得意，往椅子上一瘫，闭着眼睛说：“不想看了，眼睛好累。”说着还夸张地揉了揉眼睛。
褚承泽无语了。这才看了不到一刻钟的书就喊累，对一天到晚埋头苦读的他来说简直是种打击？
旺子立刻上前给小霸王捏肩捶背，动作轻柔熟练。阳光下，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褚玉清舒服得直哼哼，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旺子，你来念书，我不看了。”
反正听一遍就能记住，让别人念跟自己念有什么区别？
旺子一愣，这还能这样？他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自家小主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他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倒是能配合小霸王这个邪门歪道。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起来。
褚承泽就这样看着这对主仆开始了奇怪的背书方式。
旺子念一句，弟弟背一句。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真的都记住了！
窗外的鸟儿依旧在歌唱，阳光依旧温暖，可褚承泽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一直坚信勤能补拙，可是现在
主院里，柳韵听着青红的汇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这混小子整天想些歪门邪道，整天就知道死记硬背。”她放下茶盏，没好气地说道，“等到了科举考场，能把自己名字写对就烧高香了！”
“不过小公子现在也算是进步了。”青红一边给主子擦拭茶渍，一边说道，“从前连书都不碰一下，谁能想到他记性这么好。”
柳韵靠在软榻上，若有所思。虽然只会背不求甚解，但至少肯把东西记在脑子里了。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纱帘，带来一阵清凉。
以后慢慢来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承泽那边可不能真的停下来等弟弟。
“去把新买的糕点拿来，我去看看他们。”柳韵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褚玉清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带着几分稚嫩。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柳韵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读书声。
“推位让国，有虞陶唐”背到这句时，褚玉清突然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书简，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有鱼讨糖？鱼怎么讨糖？它又没有手”
柳韵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这孩子的脑回路还真是与众不同，连鱼要糖这种荒唐事都能想得出来。
“少爷，”一旁的旺子连忙解释道，“这句是在说尧帝和舜帝的故事，"有虞"是指虞舜，"陶唐"是指陶唐氏尧帝”
褚玉清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这句话念起来像鱼在讨糖。”
柳韵忍俊不禁，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撞在了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书房内的人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夫人！”青红赶紧上前扶住柳韵。
褚玉清立刻警惕地抬起头，看到是柳韵，眼神更加戒备。阳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含着两颗黑曜石。
“你怎么又来了？”他冷哼一声，“是不是又要来找我麻烦？”
柳韵揉了揉撞疼的额头，看着他防备的样子，心中暗叹。
“我是来送点心的，”她指了指青红手中的食盒，“听说你们从早上就在读书，想必也饿了。”
褚玉清撇过头去，“不需要！我们不稀罕你的东西。”
一旁的褚承泽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夫人挂念。”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食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青红适时地打开食盒，香甜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这是玉轩斋的五香酥，”她笑着说，“是夫人特意让人排队买的。听说今日限量五十份，我们排了整整两个时辰才买到。”
褚玉清虽然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食盒瞄。柳韵注意到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显然是被香味勾起了馋虫。
“我可不想靠别人的施舍苟且偷生！”他突然大声说道，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柳韵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句倒是用对了地方。不过”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我记得昨日有人偷偷跑去厨房，把给下人们准备的点心都吃光了。这算不算是嗟来之食呢？”
褚玉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胡说！我才没有！”
“是吗？”柳韵挑了挑眉，“那厨房里那个踩着小板凳，够不着最上层柜子的人是谁？”
“我我”褚玉清语塞，恼羞成怒道，“你肯定是派人跟踪我！”
柳韵摇摇头，“我要是真派人跟踪你，你早就被抓个现行了。是你运气好，我恰巧路过看到的。”
褚玉清气得直跺脚，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他狠狠地瞪了柳韵一眼，重新坐回案前，拿起书简假装专心读书。
柳韵也不点破，转而看向褚承泽，“承泽，我记得你在学蒙求，他竟然还在专注背诵那本古典读本？”
褚承泽身子一僵，支支吾吾道：“温、温习”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柳韵心里了然。这孩子心太软，被弟弟拖着陪读，却又不好意思说。她想起昨日在花园里偶遇褚承泽时，这孩子正在背诵《蒙求》，读得很是认真。
“温故而知新确实是好事，”柳韵语气一转，“不过我看过蒙求，虽然内容多，但都是历史典故，对你很有帮助。一个月后我来考校你，可别学某些人，只会胡乱解释。”
褚玉清猛地抬头，“你说谁呢！”
柳韵不理会他的叫嚷，继续对褚承泽说：“知史而明鉴，识古而知今。你要好好学，别被某些人耽误了进度。对了，”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这是我让人抄录的一些历史故事，你可以参考着看。”
褚承泽双手接过，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夫人。”
褚承泽看向弟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次怕是要食言了。
《蒙求》虽然只有两千多字，但内容之广博，涉及之深远，远非寻常读物可比。每一个故事背后都蕴含着深刻的历史渊源，每一句话都需要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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