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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0章 又是销毁证据！
第七十章 又是销毁证据！
钱家粮行那冲天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平江县的半边夜空。
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木材爆裂的噼啪声，远远传来，让每个闻到的人心头都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
齐征纵马狂奔在最前面，夜风灌入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心头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
又是灭口！又是销毁证据！
这帮藏在暗处的杂碎，手段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绝！他们是真的不把他这个平江县令放在眼里，不把朝廷王法放在眼里！
等他带着人马赶到钱家粮行时，这里早已是一片火海。
高大的粮仓如同巨大的火炬，熊熊燃烧着，火舌舔/舐着夜空，浓烟滚滚，将周围的房屋街道都熏得一片漆黑。
粮行门口围满了救火的百姓和闻讯赶来的衙役，提着水桶，拿着浸湿的棉被，奋力扑救，但火势太大，又是储藏粮食的仓库，里面全是易燃之物，一时间根本难以控制。
“大人！您来了！”负责现场指挥的县尉看到齐征，连忙跑过来，脸上全是汗水和黑灰。
齐征翻身下马，看着眼前这如炼狱般的景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里面的人呢？钱有德呢？！”
县尉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回大人，火起得太快太猛了！是从粮仓内部烧起来的！我们的人赶到时，整个粮行都烧透了，根本冲不进去！钱老板他……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齐征低吼，“继续救火！调动城内所有能用的水龙！给我把火势压下去！”
“是！”县尉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继续指挥救火。
齐征没有停留，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火场周围。
他需要线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他在外围快速走动，仔细观察着地面和墙角。
突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处靠近粮行后墙的僻静角落。
这里的地面有些凌乱的脚印，而且空气中，除了焦糊味，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和昨夜乱葬岗刺客身上相似的药草气味？
他蹲下身，借着远处火把的光芒，仔细查看地面。
在一丛被踩倒的杂草旁边，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几乎被泥土掩盖的东西。
那是一枚……用骨头打磨成的哨子？哨子的形状很奇特，像是一个盘绕的蛇头，哨口处还残留着一点点暗红色的粉末。
蛇头骨哨？齐征瞳孔一缩。这东西，绝非寻常之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骨哨捡起，用手帕包好，贴身藏起。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大人！在粮行后门外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看穿着，像是……像是钱老板家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也死了？！齐征心中一凛，立刻跟着衙役赶到后门。
只见粮行后门外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果然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账房先生的服饰，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没了气息。
又是灭口！而且是连账房先生都不放过！
齐征上前检查尸体，发现匕首是从背后刺入，直没至柄，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凶手显然是怕账房先生知道太多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把尸体带回去，让仵作仔细查验！”齐征声音冰冷。
他看着眼前这接二连三的死亡，心中那股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这帮人，行事如此猖狂，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救火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火势才终于被控制住。
但偌大的钱家粮行，早已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粮仓里的粮食几乎全部烧毁，损失惨重。
清理火场时，衙役们在粮仓最里面，发现了一具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
从残留的衣物和身形判断，应该就是粮商钱有德。
钱有德也死了。
这条刚刚浮现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齐征站在废墟前，看着那具焦尸被抬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他不相信钱有德是死于意外火灾。
这把火烧得太巧了，太干净了。
“大人，接下来……”县尉走过来，声音疲惫。
齐征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渐渐发白的天空，又看了看眼前这片狼藉的废墟。
“封锁现场，仔细勘验，看看能不能找到火药残留，或者其他纵火的证据。”
他声音低沉，“对外就宣称，钱家粮行不幸失火，钱老板葬身火海。
账房先生……就说是被流窜的劫匪所杀。”
他不能让外界知道太多真相，否则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也可能惊动真正的幕后黑手。
“是。”县尉领命。
齐征转身离开，没有再看那片废墟一眼。
线索虽然看似又断了，但对方如此急于杀人灭口，恰恰说明钱有德这条线的重要性。
他回到县衙，立刻叫来柳如是。
“大人，粮行那边……”柳如是一夜未睡，眼圈有些发黑。
“钱有德死了，账房先生也死了。”齐征声音平静，但柳如是能听出那平静下压抑的怒火，“又是灭口。”
柳如是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我们查到的线索……”
“断不了。”齐征走到书案前，摊开平江县地图，“钱有德死了，但他的人脉关系还在，他粮行的账目虽然可能被烧了，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还有那个去送菜的张府老仆，那家一品香面馆，还有城隍庙那个老庙祝……这些人，都给我盯死了！”
他又拿起那枚蛇头骨哨：“特别是这个东西，还有之前那枚玛瑙纽扣，拿去找城里见多识广的老人或者走南闯北的行商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认得。”
“是。”
“对了，”齐征忽然想起一事，“牢里的张茂和李奎，有什么反应？”
柳如是摇摇头：“两人都还算平静。张茂得知钱有德死了，只是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李奎则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齐征眉头一挑，这李奎，果然有问题。
“继续关着他们。”齐征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着，“暴风雨要来了，他们两个，或许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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