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人心事(1/1)

首发：~第2章 大人心事

南荒东部有高沟族在数万年前异军突起，不仅打压相邻且同宗的星落百济二族，更对南荒天庭多有不臣之举。这次几人的会议其实主要是就徐世功东征一事的商议。不过是因为孙辅机突然提议，临时宣召了昊元。又因为他将来参议大臣的工作就是参政政事堂，所以也没有避讳他，把他留下一同讨论了一番。

散会后，四人退出，徐世功回府，梁子房去宣召天元真君袁乘风。

走出云霄殿，一脸得意微笑的孙辅机，带着感觉考了九十九分的“状元”昊天，一步步沿着天梯往下走。

“怎么升了那么大的官，还不满足？”

“在下岂敢？全凭大人提携。属下有年，必以大人马首是瞻。”

“你是介怀那个叫庄清云的小子吧？” 这样的恭维话，孙辅机听得太多，早已无感。

“大人仗义执言，在下不胜感激。只是似乎天尊，好像对此事早有耳闻，另有想法。”

“本来就是，你以为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既然大人有此远见，为何还要。。。。。。”

孙辅机打断了他的话，“慢慢品，细细品，哈哈哈哈。其中三昧，只有你能品到了，我才能放心地把现在的位置交给你啊。哈哈。”

“属下不敢。。。”昊元被这话惊得不知所措，本能地维持住表面的谦恭，掩饰内心的慌乱。刚准备填补尴尬大表忠心一份番，又被孙辅机打断了。好在他早已习惯了这位圣君高高在上的无理傲慢。

“你这次从四品地方官，被提升为三品参议大夫，入职中枢，可知其不易啊？”孙辅机的这番话，虽有邀功之嫌，其实不假。

对于昊元来说，品级上一下子跨了一级两阶，从正四品上变成了正三品，固然算得上特例简拔。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跳过了从地方官入职朝廷需得先在部司卿二位置上煎熬岁月，才能进入中枢的过程。

这突然间的飞黄腾达是多少运气，努力，人脉资源结合的偶然产物，怎么容易啊？想到这，昊元停下了跟随孙辅机的脚步，认真整理了衣裳，一挽手将衣袍的下摆提起，倒身跪拜下去。

“我楚善登能有今天，除了天尊的垂青，朝廷的栽培，没有圣君您的提携绝无可能。大人如此厚恩，属下有生之年唯有犬马相报。”

等他说完，长跪不起足足五分时光，孙辅机才含笑说到，“善登，你这又是哪来的规矩，快快起来。这宫城之牙，天街之侧，让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以后朝会上，或许我还要仰仗你的力量呢。”孙辅机轻轻拍了拍昊元还在起身的肩，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对了，你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

“对大人的忠心不在言表，日后大人自有明鉴。说起心事，属下得如此提携厚恩，哪里还有什么奢求。只是可惜了我那个万法徒儿，跟着我在三洲司界职位上鞍前马后那么多年，业务体系十分熟稔，确实是接替我的最佳人选。不过现在想来，他的修为还是缺点，资历也还尚浅，要是徒然升任要职，和我天元师弟共理三洲，的确仓促了点。天尊英明。还请司空大人观察观察，再做定夺。”

昊元心机极深，短短一段话里既对孙辅机表了忠心，又把人脉关系厘清，希望他可以像照顾自己一样，关照门人万法。最重要的，虽然猜测师弟天元很大可能也会得到提拔，但是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多少总想在孙辅机那里提前得到点暗示，也在言语间试探了一番。

以孙辅机的城府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试探，不知是觉得天元升迁的事，他迟早会知道，不想从自己的口中透露，还是存心想撩拨他一下。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开玩笑说，“陛下不是已经说了，万法的事由我主持朝会，再议。你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司空还兼着吏部天官的头衔呢？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哈哈哈哈。。。。。。”

这里，昊元听了孙辅机大包大揽的话，心中大安，更是有了计较。极自觉地收了正题，一边跟随他的脚步顺着他的话题应答，一边掰开了揉碎了借机会向他灌输着徒弟万法的各种“优异表现”。

那里，梁子房已经带着天元真君袁乘风和庄清云一起来到了宫城深处另一所大殿—凌烟阁。

南荒天庭内宫并非完全新建，其主宫太极宫大部分都继承于前朝，以云霄殿为主楼接见群臣，间有偏殿坐落于云雾之间，各执有司。而内宫深处则是这座新起的凌烟阁。

凌烟阁，前继云霄，后连玄武，座于烟云奇峰之巅。

此峰形似宝鼎，其色纷縕。远看浮云吐金景，近观其炳批龙文。四围山岳修贡，脚下灵川效珍。

新修的宝阁，是天才建筑大师宇文藻的手笔。虽说只有简单的三层，却瞰群峰而列楹，俯四海而延除。

平日清风引路，夜有明光烟涂。

楼阁一层，尽是本朝功臣事迹。二层楼上，是大大小小的隔间雅厅。令人咂舌的设计，居然可以做到，厢室时时光明，兼有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用巧夺天工来形容毫不夸张。

至于第三层，乃是广孝天尊私用之所。其型其用，除了宇文藻和天尊本人，无人所知。其中奥妙，更非外人可以窥探。

庄清云跟着师父天元真君来到主楼殿外，按梁子房的指示在门外台阶处，由几个内侍官相陪，静静等待宣召。

天元真君则在梁圣君的引接陪同下，走上了二层，还未入偏厅小间就闻仙乐隐隐飘来。

再几番周转，跟着领路的内侍官，来到了广孝天尊所在的雅间—齐宇厅。两人停步帘外，内侍官正要进入通报，里间就传出了天尊宏亮高昂的声音，“乘风，子房都不是外人。直接进来便是，无需那些虚礼。”

既然自己名字在前，袁乘风对着梁子房简单地点头谦让了下，也不说话，大步走进内室。见天尊轻衫便服半卧在几前，他神色严肃恭敬，整了衣衫，右手空握一拳，左手盖着右手，挺直双臂，深深地鞠躬一拜。

“微臣袁乘风，参见陛下天尊。”

“乘风，来。坐下说话。”广孝天尊指了指自己右侧的座垫示意他坐在宾客席的上位，动作十分潇洒随意。

此时，跟着走进来的梁圣君，对天尊微微欠身作礼，也不等他吩咐就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左侧下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