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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5章 严打
时光进入到公元1983年。
秦国颂他们的公司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公司的股东们开始出现离心离德大有要分道扬镳的倾向。有的人认为有了钱了可以收手了,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后半生。还有的人认为,及时享乐,挥霍自己拥有的财富,好好的玩上一把。北京的那座四合院他们基本上已经不作为办公的场所了。整天招来些年轻的女性,在那里吃喝玩乐,跳贴面舞,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有的人甚至扬言,姑娘玩腻了玩少妇,追求更高的刺激。改革开放,在引进外国先进技术先进科学的同时,一些西方的思想以及观念随之一起涌进,他们甚至引以为自豪,把听爵士乐摇滚乐视为新朝,大跳迪斯科。
秦国颂在这期间也回过北京几次,参加过几次舞会。说心里话,他对这些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他心里一直牵挂着的就是他那个实验室。他用公司分得的股金在深圳建了一间不大的实验室。他回归到了应用物理层面,因为他接触了太多的外国科学实用技术,感觉差距也是太大了,他想着要弥补这方面的差距。他思考的还不是单纯的弥补,而是要创新,要有新的发明,新的发现。他的第一个研究项目就是解决“光与热”的这一对亲兄弟之间的矛盾。要想把这一点在实用物理方面得到改变。要改变唯一的途径就是材料,找到或者创造一种新材料,最大程度的把热转化成光。或者把光转化成热。做到能耗最小,体积最小,效率最大。他从电子管到晶体管到集成电路到芯片的发展历史受到启发。过去的一只电子管在电路中基本上也就起到一种作用,并且耗电量大,利用率不高。现在一小块集成电路板,起到的作用是一支电子管的百倍甚至千倍,可它的耗电还不到一只电子管的1。并且它起的作用完成的效率要比一只电子管高上千倍或者万倍。这就是改变材料所起的巨大的作用。
秦国颂的实验室就是要寻求这样一种材料,或者创造出这样一种材料,在光源与热能之间使之效率最大化的应用。
一天,黄国英给他打来了电话。问候了关于他工作进展的几句话以后。提醒他说,尽可能的少回北京参与他的那些哥们们的所谓的家庭舞会,他已经得到内部信息,上面已经决定在近期有大的行动举措,准备在全国开展一项轰轰烈烈的“严打”运动。“流氓罪”作为首要的严打目标。
他把这一信息告诉了在北京的这几个哥们。其中一个不以为然的对他说道。
“在一起跳跳舞难道还犯法吗?谈恋爱搞对象还能成什么流氓罪?嘿,别听他们胡咧咧了,咱都是正经的好人。再说了,他们动别人行,他们敢动咱们?!”
……
第一战役打响了。以雷霆万钧之力迅速在全国蔓延。
很快在高干圈子里就传来了一个消息。朱老总的孙子朱国华被抓了,抓他的理由就是流氓罪。
秦国颂在北京的这一帮哥们全都傻了。我操,这都敢抓!
不但敢抓,还敢杀呢。时隔两个月,朱国华被定强奸罪判处死刑。枪毙了。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严打。更为严重的他们一个哥们儿同时和几名女青年谈恋爱,以流氓罪被抓了,又咬出了其他的人,一咬一串,相继全部被抓。
秦国颂在深圳呢。他接到电话让他快速回北京,回到北京后立即被抓。
罪名是流氓团伙罪,这可是大罪呀。
秦国颂极力分辨,他们只是一个公司的合伙做买卖。他就是跟着他们在一起跳过几次舞。没勾搭女青年,也没和她们谈恋爱。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没人听他分辨。只是告诉他你们这是一个团伙,这次运动打击的主要目标就是你们这号人。主要头目一律枪毙。并且以投机倒把罪查封了他们公司,财产一律没收。
秦国颂想着他的实验室。刚成立的实验室什么都没有。资金都在他们那个公司的账户上存着呢,这下可好,全完了。
他还有空想他的实验室。他命能否保得住,还得两说着呢。
他被经常去他们公司跳舞的其中一个女青年供出与秦国颂发生过两性关系。秦国颂构成了流氓罪。
秦国颂一开始激烈的分辨,再后来他就不说话了,因为说什么都没用。那时的中国法律制度极其的不健全。你赶上了,你就得认。从重从快从严判决。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赶上了严打的第二批战役。他们那几个哥们儿罪行比较严重,判了无期。秦国颂判了12年。
最后执行时又得到了宽免。和他一起的那几个哥们儿判了20年,秦国颂判了6年。
秦国颂险些又疯了。脆弱的神经几乎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他想着他们公司的那个大院。想着他的实验室……
秦国颂稀里糊涂的做了6年的牢。他服从管教,认真劳动。监狱里的管教知道他有无线电方面的专常,给他安排了特殊的劳动工种。
他竟然觉得在监狱里时间过得挺快。他可以从事他自己喜欢的工作,还可以阅读专业方面的书籍。一晃6年就过去了。
出狱后的第一个念头,他就是去看看他们那个公司,那个坐落在北京东城区的四合院。
因为这个四合院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公司涉嫌了投机倒把罪,四合院被没收了。
秦国颂毫无目的来到了长安街。他想去找二凤。他又想到了王府井新华书店,他觉得他与二凤他俩的缘分总是在新华书店,他摸了摸衣袋,自己身无分文。又被街上那不同于往日情景的场面震撼。他找了个电话亭给黄国英打了电话。黄国英告诉他不要在那里呆着了,让他尽快来省会找他。秦国颂没钱,黄国英便来北京接了他回去。
秦国颂在黄国英那里住了几天,觉得非常的无聊。他又想起了北京,想起了他们曾经的公司。觉得还要去看看。于是他又偷偷的跑了……
他又来到了北京。来到了东四那条胡同。他站在他们曾经的公司四合院的门口,想着他们昨日的辉煌,他又想起了他的实验室。现在身无分文的他感觉到偌大的北京,没有可以容他一寓的栖身之所,他心生感慨。世事苍狗,今非昔比。他又想起了二凤,他哪还有脸面去见二凤?
……
后面的故事我们就都已经知道了,他回到了他住的那个城市。并且在街上碰到了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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