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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9章
第二天早上，许宁依言来的很早。
“许医生，今天这么早啊？”门卫王伯跟她打招呼，“你说这多稀奇，昨天下班我明明锁了门才走的，今天发现这门居然是开着的，我还以为进了贼呢”
许宁朝他笑笑，不敢再耽搁，丢下一句：“可能你记错了，”就快步走向院长办公室。
门开了，就意味着内鬼抓到了。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陆明远正坐在长凳上打瞌睡，李院长则站在窗边抽烟，从地上的烟头来看，可能抽了半宿。
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把捂在怀里的饭盒拿了出来，打开，露出里面的饼子和小菜，饭盒角落里甚至还有颗水煮蛋，“趁热吃吧，距离上班还有点时间，吃完还能眯会。”
李院长一愣，“不是跟你说了我带了饼干吗？”
“饼干那东西平时吃吃就算了，”许宁说，“反正我早上也得做饭，就给您也带了一份。”
许宁做事向来周到，又让人觉得熨帖，李院长说了声“谢谢”，低头开始吃饭。
炸好的饼子上面撒了芝麻，除了面饼的麦香，还有一丝芝麻特有的焦香。凉拌的三丝色彩诱人，胡萝卜丝清甜，土豆丝爽脆，海带丝嚼劲十足，浇上陈醋与香油拌匀，一口下去酸辣开胃。
李院长却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许宁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多少吃点吧，就算没抓到人也没事。”
李院长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继续吃。
许宁无奈地叹口气，将饭盒盖了起来。
一旁的陆明远终于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几乎一夜没睡的他声音有点沙哑，“谁说没抓到？”
许宁手中的饭盒“哐”一声滑落到桌上，“抓到了？”
“嗯，”陆明远低沉地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李院长。
这毕竟是他们医务室内部的事，若是李院长不说，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李院长自然能懂这个道理，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慢慢踱步到窗前。
人老了，有时候离真相越近，就表现的越犹豫，希望得到答案，又怕得到了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指了指院长办公室对面那间空诊室，“人在那里面。”
说着，他便要带着许宁过去。
看到他那样子，许宁有点不放心，“您没事吧？”
她澄澈的眼神中盛满了担心，李院长心里的寒冷稍稍被驱散了些，“没事儿，跟我来吧。”
不管是谁，该了结的时候就得了结，总不能放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陆明远不放心两人，跟着站起身来，快步上前将那道门打开，看着许宁和李院长，“一起进去。”
李院长什么都没说，率先进去，接着是许宁，陆明远最后进来，关上门就冷眼站在一旁。
许宁看着颓然坐在凳子上的人，心里有一丝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孙主任”
孙方听见她声音，浑身一颤，接着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她，“见到我这样，你很高兴吧？”
一听这话，李院长只觉得血往上涌，气的肝疼。
他忍不住按住肋下，许宁连忙上前扶住他，“别气别气，小心身体。”
李院长推开她，对着孙方问道：“为什么？”
孙方沉默以对。
“孙方，整整十多年，我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方眼圈发红地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他是哑巴了吗？”李院长忍不住回头看向陆明远。
那架势，要是孙方再不开口，他耐心就到头，准备让陆明远动手了。
许宁又赶忙帮他顺顺气，边顺边不急不缓地望向对此充耳不闻，实则已经开始搓衣服的孙方，“你是不满意我得了先进工作者和京市学习机会，还害怕我当了副主任之后取代你，对吧？”
声音不高，孙方的动作却咻地一顿，瞳孔不由紧缩。
许宁其实不是第一次有这样怀疑。
从她成为先进工作者之后，她就感受到孙方有意无意的在针对她。
最开始她没在意，以为是她的错觉。
她真正开始怀疑还是在她成为副主任之后，孙方对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
有时候，她甚至会被他的眼神吓一跳。
果然许宁一提，孙方立即有了反应，虽然只是短暂一瞬，李院长还是发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
不管是许宁还是孙方，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他按住胸口，使劲儿喘了两口气，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小许取代你主任的位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孙方没有说话，许宁却帮他说了：“因为他在害怕，自己奋斗了十多年才成了正主任，而我短短不到一年就成了副主任，他怕您更看重我。其实我有点好奇，王梅又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呢？”
听她提到王梅，孙方终于有了反应，他激动地说道：“不关她的事儿！是我都是我！”
许宁看着，又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吗？但她知道偷配方的人是你对吧？”
她发现，孙方动作又极轻微地顿了一下。
“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要告诉她你招了，她就什么都会说了。”
孙方这时候抬头了，看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恨意。
许宁笑了笑，“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陷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呢？”
她表现的越轻松，孙方的拳头就握的越紧。
他一句话没说，许宁就全都知道了，她才多大？怎么会这么可怕？
许宁也不急，看看四周，拉了一条凳子过来，放在李院长身后，“您坐下来歇歇，这马上上班了，我看他还能嘴硬多久。”
李院长心绪起伏，是有些站不住了，坐下来正好缓缓。
一时间，孙方处于了被动，满室寂静中，他听到外面逐渐有了人声。
好半天，他终于开口道：“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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