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骨惊天

第五章 寒夜焚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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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章 寒夜焚书

第五章 寒夜焚书

嘉靖二十五年,山阴县学放榜次日。

林墨攥着案首的捷报,刚进徐府角门,就被老仆拦住:“嫡母传话,让您去祠堂。”

祠堂里,嫡母柳氏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焚香,身后案上堆着他的《礼记注疏》《孟子集注》,页脚还沾着岁考时的墨渍。

“庶子登科,”柳氏转身时,烛火在她鬓间银簪上跳了跳,“传出去倒显得徐家苛待嫡脉。”

林墨盯着她手中的火折:“这些书……”

“自然是要烧的。”柳氏将火折扔向书堆,“省得你恃才傲物,忘了自己的出身。”

纸页燃烧的噼啪声里,林墨看见自己熬夜批注的《科举利弊论》被卷入火舌,页上“嫡庶之弊甚于虎狼”几字瞬间焦黑。他猛地扑向火盆,掌心被炭火烧出泡。

“贱骨头!”柳氏甩鞭抽在他背上,“还敢在祠堂撒野?”

“这些书是张教谕借的,”林墨攥着半片未燃尽的书页,“烧了它们,县学的先生们会怎么想?”

柳氏冷笑:“县学?你以为过了岁考就能参加乡试?”她掏出份盖着族老印的文书,“族里议了,庶子参加乡试需交三百两担保银——你生母在北地当粗使丫头,你拿什么交?”

深夜,柴房。

林墨就着油灯修补烧毁的书卷,伤口疼得握不住笔。张氏(县学厨娘之女)隔着门缝递进水罐:“我听见嫡母和县学的钱夫子喝酒,说你抄袭岁考文章。”

“抄袭?”林墨苦笑,“他们连借口都懒得换。”他摸向墙缝里的墨骨竹简,刻痕在掌心硌得发疼,“明天去县学,怕是要面对联名弹劾了。”

张氏忽然塞给他个布包:“这是我娘攒的体己钱,三十两,够买半幅地……”

“我不能要。”林墨推开,“你爹上个月被钱家打断腿,正等银子抓药。”

“可你是第一个让县学先生们闭嘴的庶子,”张氏眼圈发红,“难道要让他们像踩死蚂蚁一样,踩碎你的前程?”

更声敲过子时,林墨摸着墙上的“墨骨”刻痕发呆。自从在墨庐地基挖到铁刀,他每晚都会刻字——今天该刻“焚书”,却迟迟下不了刀。

窗外突然传来犬吠,接着是瓷器碎裂声。他冲出去,看见嫡母房里灯火通明,老仆举着烛台,照着地上的碎碗和撒了一地的糙米。

“好个孝子,”柳氏指着他腰间的银簪,“竟偷厨房的米,去换钱买书?”

林墨怔住——那碗是张氏偷偷塞给他的夜饭,糙米是她从厨余里捡的。

“按家规,”柳氏举起藤鞭,“偷窃者断指。”

县学明伦堂,三十六名生员盯着跪在中央的林墨。

钱贵晃着弹劾书冷笑:“偷米换书,可见其心不轨!”

张元亮扫过林墨掌心的灼伤:“可曾问过证人?”

“证人?”柳氏从袖中掏出张氏的卖身契,“厨娘之女张氏,已被我发卖去杭州,看谁还敢替庶子说话。”

林墨浑身发冷。张氏昨天还说“等你中了举人,我就去北地接郑姨”,此刻卖身契上的朱砂印刺得他眼眶生疼。

“我认了。”他忽然叩头,“但求保留生员资格,让我参加乡试。”

钱贵大笑:“庶子想考举人?做梦——”

“慢着。”张元亮突然拍案,“按《大明会典》,生员若有冤情,可向提学官申诉。”他望向林墨,“你可愿随我去杭州?”

柳氏脸色微变:“张教谕这是要和徐家过不去?”

“是和礼制过不去。”张元亮卷起案上的弹劾书,“庶子也是子民,岂容私刑相加?”

去杭州的船上,林墨盯着江面倒影,忽然发现船尾跟着艘乌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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