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章 荆棘王冠:玫瑰与旧伤痕
他被遗弃在厄流区高烧濒死时,十二岁的祁奥阳用白玉铃铛化出丝线,缝合了他腰腹被钢筋贯穿的创口。
“骑士先生要活下去呀。”女孩撕下裙摆为他包扎,黑眸映着贫民窟肮脏的星光,“世界需要好人。”
安迷修昏沉中攥住她衣角:“…你叫什么?”
祁奥阳掰开他手指,将仅剩的巧克力塞进他掌心:“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她转身跑向追捕者的方向,故意踢翻油桶引开敌人。
此刻十七岁的安迷修在决赛轮玫瑰墓园张开双臂。裁决神使的光矛贯穿他左胸时,他看见祁奥阳瞳孔中炸开的血花。
“不——!”
圣光织愈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爆发!白玉丝线疯狂钻入他伤口,祁奥阳的元力如开闸洪水般倾泻。安迷修咳着血摸她脸颊:“…别哭。”指尖擦过她眼下滚烫的湿痕,“您第一次…为我哭。”
记忆碎片在剧痛中闪回。厄流区肮脏的小巷,高烧的小骑士蜷在纸箱里,腰间纱布渗出脓血。黑发女孩蹲在他面前,正笨拙地往绷带结上系着什么。
“…蝴蝶结?”安迷修昏沉地问。
“妈妈教的!”女孩得意地展示歪扭的结,“她说系上就会好得快!”
十七岁的安迷修突然笑起来。他染血的手摸索着伸向后腰——决赛前他偷偷系上的、用冰火剑穗编的蝴蝶结。
“这次…”他喘息着将沾血的蝴蝶结塞进祁奥阳掌心,“换我…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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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的糖果罐藏着淬毒的玻璃渣。
她被锁在研究所解剖台上时,十二岁的祁奥阳炸开了通风口。两个女孩在激光网中狂奔,祁奥阳突然将她推进储物柜:“数到一百再出来!”
凯莉从门缝看见祁奥阳引开守卫,白玉铃铛在电流网中碎成齑粉。等警卫拖着昏迷的祁奥阳离开,凯莉爬出来捡起唯一完好的铃铛核心,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lucky star”。
此刻十七岁的凯莉坐在骨鸟上抛接糖果。星月刃削断银爵锁链时,她朝地面的祁奥阳喊:“甜心!接住你的幸运星——”
染血的铃铛核心划过弧线。祁奥阳下意识接住,掌心被棱角硌出红痕。
“眼熟吗?”魔女的笑声浸着血腥气,“你当年留给我的墓碑纪念品~”
锁链擦着骨鸟翼膜掠过!凯莉旋身掷出月刃,朝祁奥阳眨眨眼:“想还你人情可真难,总有人找死呢~”
祁奥阳攥紧铃铛核心。记忆像生锈的齿轮咔哒转动:黑暗的储物柜里,蓝发女孩蜷在她怀里发抖,齿关磕出轻响。
“怕黑?”小奥阳捂住她耳朵,“那讲个故事!从前啊…”
凯莉突然从骨鸟跃下!星月刃绞碎偷袭者的臂膀,她顺势扑倒祁奥阳滚进墓碑后。
“故事结局是什么?”魔女压在她身上喘息,指尖戳着祁奥阳心口,“当年的小傻子,可是发誓要当所有人的星星哦?”
祁奥阳怔忡地望着她。凯莉却突然低头,将草莓硬糖塞进她唇间。
“活下去。”甜腻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在齿间化开,“…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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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舱的玫瑰香气浸透绷带。祁奥阳在电子音中睁眼,床头堆满染血的礼物:金送的草莓蛋糕缺了一角,格瑞的绷带系着歪扭的蝴蝶结,雷狮的雷神之锤电池滋滋作响,嘉德罗斯的断棍上刻着新划痕——「下次砍准点」。
安莉洁的水晶球悬浮在枕边,画面闪回着被遗忘的时光:
- 紫堂幻的初吻毁在巧克力贿赂下(「契约成立!」他涨红脸擦嘴)
- 维德的机械翼在暴雪夜裹住两个发抖的女孩(「体温过低。」他拆下能源核给她当暖炉)
- 鬼狐天冲隔着实验室玻璃描摹她身影(「完美的钥匙…」镜片反着冷光)
雷狮的声音突然炸响:“看够没?”
海盗头子抱臂倚在门口,指尖抛接着半块发黑的草莓蛋糕包装纸——正是金在峡谷送她的那张。
“秋的储物舱坐标。”他将芯片弹到祁奥阳被面,“去拿回你的过去。”
赤狱裁罪在墙角嗡鸣。祁奥阳拔掉输液管起身,黑眸扫过门口聚集的身影:格瑞的刀,金的箭头,安迷修的剑,凯莉的糖果,嘉德罗斯的嗤笑,雷狮的雷电,紫堂幻的召唤阵。
玫瑰味在空气中无声绽放。
“组队吗?”她将染血的绷带系上手腕,“积分…平分。”
雷神之锤砸开医疗舱墙壁,雷狮的笑声卷着电流传来:
“早就绑定了,呆子。”
(最终轮倒计时72小时——
秋的储物舱在玫瑰墓园地底轰然开启时,尘封的影像倾泻而出:
十二岁的祁奥阳在矿井坍塌前将金和格瑞推进运矿车;雷王星暴雪夜她拆掉雷神之锤电池塞进卡米尔怀里;超能研究所的解剖台上,她换下昏迷的凯莉走向激光网
「创世神需要容器。」裁决神使的投影悬浮在血泊中,「你承载着所有‘钥匙’的思念。」
赤狱裁罪插进控制台,祁奥阳在数据洪流中转身。参赛者们站在她身后,武器映着墓园苍白的月光。
“现在。”她抹掉唇角的血,圣光丝线如星河般张开,“该物归原主了——”
玫瑰于废墟之上绽放,荆棘王冠终将加冕她的骑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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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紫罗兰的雪夜与铃铛的回响 (格瑞视角)
寒风如刀,切割着贫民窟低矮屋檐上垂挂的肮脏冰棱。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燃料燃烧的呛人烟味、垃圾腐烂的酸臭,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格瑞蜷缩在一条几乎被冻僵的死胡同尽头,背后是冰冷的砖墙,身前是三个比他高壮许多、手持锈铁管和碎酒瓶的少年。他们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贪婪和残忍,目标是格瑞怀里死死护住的一个、刚从某个倒霉商贩摊位上“借”来的、已经冻得发硬的面包。
“小杂种,挺能躲啊?”为首的红发少年啐了一口,铁管在冻硬的地面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把吃的交出来,再让爷爷们好好‘教育’你一顿,就放你滚蛋!”
格瑞没有说话。银色的短发沾染了污雪和暗红的血渍,紫色的眼眸在阴影里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匕首。他弓着背,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烈斩?不,那属于未来的武器此刻并不存在。他只有一双布满冻疮和擦伤的手,以及刻在骨子里的、近乎本能的战斗意志。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绝不会束手就擒。饥饿和寒冷侵蚀着他的体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的刺痛。
就在红发少年狞笑着举起铁管,准备砸下的瞬间——
叮铃。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悦耳的铃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纯净冰珠,突兀地穿透了寒风与恶意的喧嚣。
所有人,包括格瑞,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胡同口的光线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挡住了。她裹着一件看起来就很昂贵、却沾了些许泥点的白色毛绒斗篷,兜帽下露出几缕丝绸般的黑色发丝,以及一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澈明亮的黑色眼眸。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精致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与这肮脏、污秽、充满暴力的贫民窟环境格格不入。
她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黑眸微微睁大,但并没有尖叫或逃跑。她的目光越过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少年,直直落在了蜷缩在角落、满身狼狈的格瑞身上。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喂!小丫头片子,看什么看?滚远点!”另一个少年粗鲁地吼道。
小女孩似乎没听见他的威胁,她的视线完全被格瑞吸引了。她看到了他脸颊上的淤青,嘴角的血迹,还有那双即使在绝境中依旧不屈的紫色眼眸。一种奇异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向前迈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