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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6章 河边透气的少女
吴妈妈见她确实虚弱不堪，又想着楼下还有主子需要伺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那老奴先去用些饭食，很快回来。姑娘您有事就喊一声。”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姜凝妧一人。她静静地躺着，窗外河上吹来的夜风带着凉意，让她滚烫的额头舒服了些许。
然而，一种无形的压抑感依旧笼罩着她。这个地方，这座青楼，那个星晏，都让她喘不过气。
她对不起阿珩，让他为了自己承受这些屈辱。她的阿珩，此刻还在楼下，穿着那身碍眼的红纱，顶着那妖异的浓妆，应付着那个恶心的男人……
“不行……太压抑了……”姜凝妧挣扎着坐起身，虽然还是头晕乏力，但比刚才好了不少，“我得出去走走……透透气……”
楼下隔间。
精致的菜肴几乎没动多少。星晏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丝，牢牢缠绕在萧翊珩那张浓妆艳抹、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尤其是那双被翠绿妖紫金粉勾勒、如同深渊漩涡般的眼睛。
“美人，尝尝这个？这可是……”星晏殷勤地推荐着。
萧翊珩面无表情，如同最精致的冰雕，对递到眼前的菜肴视若无睹。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尖那抹赤红蔻丹在桌下紧握成拳。
“公子，您多少用一些……”吴妈妈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劝道，眼神也不敢多看那惊世骇俗的浓妆。
就在这时，雅间门被轻轻推开，吴妈妈走了进来。
萧翊珩的紫眸瞬间抬起，锐利地看向她，带着无声的询问。
吴妈妈心头一跳，连忙垂下眼，撒谎道：“公子……姜姑娘她……睡着了。睡得很沉。她让老奴下来用饭……说……说不用守着。”她不敢看萧翊珩的眼睛。
星晏嗤笑一声：“哟，小丫头心还挺大，把你这个大美人丢在这里自己睡了？”
萧翊珩的目光在吴妈妈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浓密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不再看任何人，将手中的象牙筷轻轻放到一边，声音冰冷无波：“我吃饱了。”
“这么快？”星晏有些扫兴，目光更加露骨地在他脸上流连，“这美人还没看够呢……人儿跑了，留下你这么个宝贝在这，那小姑娘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不需要。”萧翊珩冷冷吐出三个字，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哎，等等！”星晏也站起来，脸上堆起笑容，“星晏我想跟着你。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找她？”
萧翊珩脚步一顿，侧过身，浓艳的妆容在灯光下更显妖异，那翠绿的眼妆仿佛泛着冷光。他紫眸扫过星晏，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随便你。”
“嘿嘿，这就对了嘛！”星晏搓着手，眼神贪婪地扫过他紧裹在红纱下的身体，“不过美人，你就穿这身出去？啧啧啧……外面那些粗人看见了，怕不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而且你看外面，好像要起风了……你这么美，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抢走了怎么办？我都替那小姑娘惋惜！不如……”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诱惑，“你跟了我，我保证……”
“吴妈妈。”萧翊珩直接无视了他后面的话，声音冷得像冰，“外袍。”
“是！公子！”吴妈妈如蒙大赦，连忙取来一件素色的宽大外袍，低着头恭敬地递上。
萧翊珩看也没看星晏，接过外袍，迅速将自己那身招摇的红纱和浓艳的妆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连帽兜都拉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和紧抿的、涂着正红的薄唇。
“你去不去？”他对着星晏的方向，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去！当然去！”星晏连忙跟上，“美人等等我！”
河边。
夜风果然大了些，带着河水的湿气，吹散了倚翠阁的脂粉香腻。姜凝妧裹紧了单薄的衣衫，抱着膝盖坐在河边的石阶上。
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愈发苍白脆弱，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她呆呆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里想着：阿珩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应付那个讨厌鬼吗？
“妧妧。”
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急切，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
姜凝妧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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