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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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妩不由鼻子酸了下, 面上却是忍着没表现出来，只笑着与大长公主说：“我知道，祖母疼我呢。”

大长公主知道这小孙女和小儿子是一样的有主意，认定的事情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谢妩既然现在是自己愿意嫁给程远的, 旁人再说也是无用。

可大长公主到底还是怕她到底还年轻, 即便是以后后悔, 也会咬牙自己扛着, 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学那些个死心眼的人, 以后但凡有不如意的地方，便与祖母说，祖母虽老了, 但也不是半分用处都无, 这天下到底还不是程远一人说了算。”

话能说道这个份上, 足见大长公主对自己的疼爱，小姑娘快速眨眨眼, 将要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握着祖母的手，坚定地说：“祖母放心，我知道的。”

大长公主又忍不住摸摸她的脸颊, 看着这张眉宇间与小儿子相似的脸, 她眼泪不禁滚落下来，只觉得这一生真是操不完的心，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孽障。

谢妩见她哭了, 顿时不忍，忙说：“祖母不哭，不哭！我会过得好的, 一定会好的！”

大长公主的眼泪却止不住，只恨自己年事已高，不知还能看护他们多久。

旁边的大夫人跟着劝：“今天是阿妩的好日子，母亲可不能这么哭。”

二夫人眼眶也红了，也是忍耐着笑道：“是啊母亲，快收收眼泪，您看阿妩也要哭了。”

大长公主却是说：“你们给我保证，若我不在了，你们这两个做伯母的，好歹顾着些这孩子。”

两位夫人自然是没有不应的，谢妩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关照她。

旁边谢娇和谢妍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谢娇头一回一点都不觉得嫉妒，只有忧心和酸楚，嫁给一个太监，即便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谢妩自己愿意的喜欢的，可这样真的能过得好吗？

谢妩自然知道现在说多少程远的好话都打消不了亲人们的担忧，只能一再保证：“若有不好，我肯定要让祖母和二位伯娘给我做主的，不说别的，只说爹爹的性子你们都是知道的，但凡有个万一，他肯定都是要闹起来的！”

提起谢琛，屋子里的女人们才稍微定心，外人被蒙在鼓里，她们却已经知道程远的确就是谢琛给谢妩挑的夫婿，想到谢琛的择婿标准，都是有些一言难尽，为了让女儿不受生育之苦，就找个太监当女婿，这种事情，也的确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再想想谢琛曾经的光辉事迹，好似是不用担心谢妩受了委屈没处说，她只怕是不用说，她爹就要闹起来了。

大夫人扶额，也不知该说这小叔子究竟是靠谱还是不靠谱，只能岔开话题说：“好好好，我瞧时辰也差不多了，快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没有。”

今日谢妩的及笄礼是在谢氏祖宅办的，谢琛因是已经在被出宗的边缘，没被放进门，所以笈礼的主人便是大长公主，也是让旁人知道，荒唐的儿子谢氏是要赶出去的，但没做错事的孙女，他们却还是疼爱的。

吉时已到，众人移步正厅。

在场宾客除了谢氏的女眷，大长公主为谢妩的及笄礼还邀请了京中士族的女眷们，要给谢妩撑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大夫人为正宾，司者赞者是惠宜和王昭，谢妩之前以为王昭不能来，看见她便眼睛一亮，王昭对她温柔一笑，她额上伤痕只有一点淡淡痕迹了，此刻敷了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想来再过一阵子，便能恢复如初。

谢妩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脸上笑容也更深几分，向宾客们行过礼后，便跪坐到今日属于笄者的席位上。

大夫人和王昭一起上前来，王昭帮着大夫人将谢妩的头发梳成发髻，惠宜则是捧着放着钗环的托盘站在一旁，等发髻梳好，大夫人便从托盘上拿了一支镶着红宝的凤钗簪在她发间，王昭也取了托盘里一套的红宝石小钗帮着一同为她簪上。

这整套头面都是大长公主的私藏，艳红的宝石被精工细造，非一般人能衬得起。

惠宜离得近，看着谢妩被打扮停当，饶是从小一起长大，此刻也禁不住在愣怔之后感叹一声：“真漂亮……”

旁边二夫人也在这赞叹声之后回了神：“可不是漂亮吗！”

谢妩不由就抿唇笑，她以往打扮也大多是清淡天然，将不符合当下审美的浓艳都压下，此刻属于少女的稚嫩装束已经被换下，华服穿在身上，头上的红宝石熠熠生光，可这一切都不及她本身容貌之盛。

所有人此刻才忽然知道，原来曾经所知道的国色倾城，竟还带着收敛，她比她们想象中更美，更艳。

这美丽带着无与伦比的倾略性，只一眼都觉得震撼，但那艳却并不是俗艳，她只是站在那里，甚至目光都不用看向你，便能让人心生出种想要色授魂与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