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兵器作坊的工匠(1/1)

首发：~第179章 兵器作坊的工匠

三人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去找那名工匠。随着案子的深入调查，陈燚煐开始注重起自己的行踪来，他怕别人知道他的行踪，这样会危及他的安全。

这名工匠姓孟，据影卫的人说，他曾暗中打造并卖掉一些铁具。虽然不是兵器，但据说他的铁具的原料就是来自宁府的兵器作坊，且他自己也在兵器作坊里制造兵器。

这孟工匠喜欢逛青楼，陈燚煐打算在他去青楼的路上，找个隐密的地方，将他打晕劫走，再向他逼供。孟工匠只是个老百姓，胆小的很，这招最有效。当然，出面劫人的自然是柳开平。陈燚煐和金念情找了个幽静的地方等着。

没过多久，柳开平就挟持了孟工匠过来了。孟工匠弯着腰，浑身都在哆嗦，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你姓孟是吧？”

“是……是。这位爷……爷不知有何贵干？把我掳来？”

“没事，我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你告诉我，这银子就是你的。”陈燚煐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在孟工匠面前晃了一下，又说：“如果回答不好或故意隐瞒，呵呵。”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把这工匠吓得一哆嗦。

“听说你经常从兵器作坊里面偷出一些原料，打造成铁具卖给别人，可有这事？”

“没有这事，小人很本分的，哪敢做这样的事？”

听他一开始就撒谎，陈燚煐向柳开平使了个眼色。柳开平拿出一把刀来，装作要杀死孟工匠。

孟工匠赶紧说：“有……有，请放过小人。”

“那你一般做什么铁具？能赚多少钱？”虽然陈燚煐并不关心这工匠能赚多少钱，但每次审讯时他都会习惯性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般是耕种用的农具或铁锅之类的用具，没赚多少钱，一月最多就赚两百文钱。”这工匠赚得可不止这些，他恐怕是觉得陈燚煐是想查他，故意说少了。

“你从兵器作坊里偷原料，作坊的工头不知道吗？你不怕被抓？”

“爷，作坊里面的铁制造完兵器后，一般都会有一些尾料或不合格的兵器，工头嫌麻烦，不会溶掉重铸，而是直接扔掉，那太可惜了，小人只是收集了一些，打造成其他东西。工头也不管这个。”

这作坊管理这么不规范，对原料也太浪费了。转念之间，陈燚煐就想明白其中的秘密。这兵器作坊制作出来的兵器如果真是卖到啸晧，那肯定是暴利。几倍的利润，赚得钱多了，自然不会计较尾料这些小损耗。

“可你毕竟是偷了作坊的东西，我要是告诉工头，他真的不管吗？”陈燚煐问道。他想着，工头不要这些尾料，不代表工匠们就可以拿去卖，工匠敢私下拿去卖，那以后肯定也敢偷作坊里面的兵器。

“爷您千万不要。”孟工匠赶紧跪了下来：“您要是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人都告诉您，只求你放过小人。”

陈燚煐赶紧扶起他，让他坐下：“你放心，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在兵器作坊做了多长时间？”直到现在，陈燚煐才开始切入重点。

“三年了。”

“兵器作坊里主要铸造哪些兵器呢？”

“长刀和弓箭两种。”

“产量一般有多少？”

“按照我们工匠的速度，一天大约只能制作一支弓箭，如果是长刀的话，差不多八天才能铸造一把刀。”

“铸一把刀需要那么长的时间？”陈燚煐感到惊奇，他以为工匠批量铸刀，应该是挺快的。

“爷，小人可没夸张，刀是由钢打造成的，但钢必须由铁来精炼才能成钢，传闻中的百炼钢需要折叠锻打上百次才能成为精钢，不过宁府的兵器作坊要求没那么高，只需要锻打20次左右就行了，这样就节约了时间，才八天就能出刀。而且，除了刀之外，还会制作相应的刀鞘、”听了孟工匠这番话，陈燚煐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真是隔行隔座山。

“那弓箭呢？”

“兵器作坊只生产箭，不生产弓，因为弓上的张弦装置需要皮筋，宁府缺这个东西。箭的话打磨箭头就需要一天时间，后面的箭杆和箭羽就很快了，不需花太多的时间。”

“那兵器作坊里面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工匠，制刀多少人，制箭多少人？”

“兵器作坊所有工匠大概有160人，制箭62人，制刀88人，不过作坊里除了工匠之后，还有工头等几个人，除此之后还有一些工匠负责原料。工匠每天要做五个时辰，每旬休息一天，今天正好小人休息。”孟工匠想了一下会才说。

“刀、箭的几个步骤都是由工匠自己一个完成。”

“是的，您说得没错。爷！”

一个工匠负责一个成品的所有流程，这种做法的效率是非常低的。如果让一个工匠专门负责一道工序，生产一样的东西，然后再进行组装，效率就会高很多。陈燚煐依稀记得，这种做法叫流水线作业，梦里世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这不是陈燚煐关心的问题。听了孟工匠的话，他心中开始盘算起这兵器作坊的生产能力来。抛开负责原料的工匠之外，假设原料供应充足，以制刀制箭的工匠的生产速度来算。一个制刀工匠一年可制刀约40把，88个工匠约制刀3520刀。一个制箭工匠一年可制刀约320支，62个工匠约制箭19840支。这个产量虽不算高，但绝对可以满足宁府14万士兵的需要。

大軰长刀的造价成本是800文一把，箭的成本是200文一支。陈燚煐明白两点，一是这个成本是包括所有费用在内的，二是真正的成本可能要比这个成本低。如果是卖给啸晧的人话，价格至少是成本的三倍以上，甚至更高。按照这个数据来估算，宁府的兵器作坊一年的净利润至少有上万两银子。

“你是负责制刀还是制箭？”

“小人负责制刀。”

“那你在兵器作坊里干了三年，能赚多少钱？”陈燚煐随口问了一下孟工匠。

孟工匠有点犹豫，但又惧怕陈燚煐，才扭扭捏捏地说道：“小人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五六百文钱，就算是小人拿尾料去铸造铁具卖掉，也没过多赚了一两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