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章 烤鸭生意
“这就对了嘛，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一直把您当自家长辈看待，不必太过拘谨。”
老管家拿过一把小刀，将席面上的烤鸭切成一片一片，递到程处墨跟前，“公子快尝尝，味道如何。”
程处墨也不客气，伸出筷子夹出一片送入口中。
“嗯~好吃，好吃，美味异常。”
“肥而不腻，香酥软糯，福伯，以后别忘了每日都要差人买上一只。”程处默一脸满足，又猛灌了一口酒道了句“真痛快！”
老管家半信半疑，也夹住一块双眼微眯细细品尝，“的确不凡，小老儿跟随老爷这大半辈子，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却都没有这只烤鸭口感来的惊艳啊。”
听了老管家的话，程处默也暗自点头。
两人边喝边聊，眨眼之间大半只烤鸭已进入腹中，而其他的菜品则丝毫未动。
老管家将筷子伸向烤鸭边上一个较小的餐盘之中，夹了一块像是翅膀的肉食啃了起来，还一边啃一边向程处默推荐道“公子快尝尝这个，软烂入味，咸香可口，比起那烤鸭来有过之无不及。”
程处默也尝了一块果真如此，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起来，“这难道也是刘全早起买回来的？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老管家听完也若有所思略一皱眉道：“如若真是出自一人之手，咱重金将其招入会仙楼，那日后岂不是日进斗金？”
程咬金跟鞍前马后跟随李二多年，李二也是不吝赏赐，程家如今田产家业颇丰，说到上马打仗程家上上下下个个擅长，但是想要把这偌大的家业经营好却是十分不易，全靠老管家一人苦苦支撑，程府现在看似光鲜亮丽，其实每日花销甚大有些入不敷出，着实让老管家伤透脑筋。
“福伯言之有理，如此一来那今后会仙楼的生意定能压过长安其他酒楼。”程处墨也赶忙附和道。
“事不宜迟，若让其他几家得知消息，恐怕这等好事就轮不到咱府上了，小老儿得赶紧带刘全这小子去找这制作烤鸭的主人。”老管家想到此处，酒也不喝了，起身便走出厅堂。
没想到老管家竟如此急切，屋子中只留下程处默一人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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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之中，程平安此时正和小老头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了，他也没想到这烤鸭竟能如此火爆，要不是一炉只能烤十只，今天怕是准备200只也能销售一空。
小老头也是懊恼不已，今日这一上午挣的银钱比他往常一个月挣的都多，后悔没给儿子多拿上两贯钱，多买些鸭子，如此便能多挣一些，也好能早日给儿子娶上一房漂亮媳妇。
就在二人忙于收摊之际，一名店小二模样的青年，满脸殷勤走上前来对着程平安拱手道：“我家掌柜的有请二位庆丰楼一叙，还劳烦二位赏个脸。”
老少二人面面相觑。
程平安眉头微皱，他才刚穿越到这个时代不久，长安城也是第一次来，印象之中前世的程平安在此地也没有什么相熟之人，不由得有些心生警惕。
见程平安似乎有些顾忌，那名店小二又开口道：“两位放心，我家掌柜的说了，邀请二位是有生意之事相商，已是晌午了，想必两位还没用过饭吧，我家掌柜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程平安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想必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的长安城，想必也没几个人敢乱来吧。
“那好吧，我们这收拾好了就便你过去。”
“有劳二位，多谢了。”店小二也松了口气，满脸欢喜，再次拱了拱手。
两人将一应物品收拾好，小老头请临摊摊主代为照看，老少二人便随着店小二，左转右拐没一会儿工夫便来到离东坊市临近的康平坊。
打眼一瞧，坊间商铺装饰华丽，酒楼林立，伎馆成群，嬉笑打骂声不绝于耳，街道之中，来往行人，穿梭如织，满面春风，老少二人一身破旧衣衫在此地显得格外突兀。
程平安丝毫不以为意，挺了挺胸膛伸手拍了拍边上有些局促的程老爹，心中安安盘算，莫不是有人想打烤鸭的主意？若真如此的话那对方反应也太快了些吧，他倒是没有将这烤鸭看的很重，如果对方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能卖了换些快钱，毕竟研究吃食只能算是副业，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思索之间，两人随着店小二来到一座雕梁绣柱，碧瓦朱檐的两层阁楼门前，门头之上黑漆金字的匾额高高悬挂，庆丰楼三字笔法苍劲醒目异常，正午时分，正值用饭之时，一楼大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小二未做停留，径直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外型典雅的包间门前扣门而入，待老少二人进入便躬身退出。
包间正垂首端坐一人，身着墨绿色绸缎长衫，圆脸腆肚，赫然正是今日上午那位第一个品尝烤鸭的中年胖子，程平安略微有些错愕，但马上恢复正常，面带微笑缓缓开口道：“不知掌柜的叫小子父子二人前来所谓何事？”
中年胖子见程平安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问话，心底也暗暗有些惊讶，这父子二人观其穿着破旧不堪，这少年言谈举止竟毫不怯场，不过这些都不他该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是那烤鸭和卤味的配方，如果能将这两物弄到手中，庆丰楼的买卖便能更上一层。
胖掌柜笑容可掬，起身恭迎道：“哈哈哈，我可是恭候两位多时了，来来来，两位快请坐咱们边吃边聊。”
程老爹有些紧张，也难怪他紧张，他在长安城混迹多年，可这康平坊却是头一次来，坊间明文禁止流动摊贩街头售卖，更别说这等装饰华丽的酒楼了，程平安赶忙躬身扶小老头坐下，自己毫不客气也拉过一张胡凳坐在老头身旁。
“鄙人姓张是这庆丰楼的掌柜，今日得见小哥一手烤鸭的手艺不同凡响，不知小哥能否将这烤鸭和那卤味小吃的配方卖予我庆丰楼如何？我们愿意出100贯购买，绝不会亏待了小哥。”
程平安一皱眉头，暗道这胖掌柜还真是不客气，连铺垫都懒得为之，张口就要，这分明是看不起人，100贯也真是想当叫花子打发了，要知道就是今天第一天也都挣下了3贯。
“张掌柜，您可真看的起小子，可是烤鸭并非小子自创，这方子乃是祖上所传之物怎好随意变卖。”程平安虽不介意把方子卖了换些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卖，这个张掌柜就不怎么样，所以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想搪塞过去。
程老爹在程平安的安抚之下从容了许多，上好的剑南春烧此刻已经几杯下肚，听到这中年胖掌柜竟然是想打自家配方的主意，他还指着这配方给儿子娶妻生子，自己也能安度晚年，眼瞅着越来越好的日子，还没过上便有人眼红了，这怎能让他不气愤，借着酒劲大手一挥冲着胖掌柜一瞪眼“哼，不卖，不卖。”
胖掌柜显然也没料道父子二人拒绝的如此干脆，按这老少二人的穿着100贯的财富足够这样的人家衣食无虑的过上六七年了，难道还嫌少，原本还笑容可掬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咬了咬牙冲着端坐对面的父子两伸出两根手指“200贯，二位该满意了吧！”
程平安面色如常，“张掌柜，不是银钱多少的问题，实在是祖宗之命小子不敢违背啊!”
“哼！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你可知这庆丰楼是何人产业？”胖掌柜原形毕露，盛气凌人。
“张掌柜此言差矣，这生意买卖本来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公平交易，这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当今圣上英明睿智，就算张掌柜背后东家身份再尊贵，若是想要强买强卖想必官府也不会听之任之吧。”程平安不卑不亢。“话不投机！爹，咱们走。”扶起小老头起身就走。
“砰！砰！！”程平安刚出屋门，便听见屋里一连传出几声碗碟碎裂之声。
“爹，明日咱们这烤鸭生意怕是不能再做了。”拉着小老头陈平安边走边说。
“啊！那可怎么办啊？”小老头捶胸顿足。
程平安也是满面愁容，思忖片刻道：“咱不知道那张掌柜身后的东家是何人，也不知道此人有多大的能耐，那张掌柜一定不能善罢甘休，咱谁也惹不起，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的，等风头过了再说吧。”
小老头虽然心疼如此红火的生意被贼人惦记害的自家也做不成，但此时也没忘了安慰程平安，“唉！那也只能如此了，爹在家中还存了20多贯，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足够咱爷俩过几年了。”
“爹你放心吧，一定有别的办法，就算长安城的生意咱做不了了，咱可以去县城，去码头，去路口，我就不信那张掌柜能在再大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咱快些回家，我炒上两菜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西市街头。
“刘全，你当真没记错？今日那烤鸭就是在此处购买的？”
就在程平安上午摆摊处，一名老者和一名仆从打扮的小厮，两人皆都面色焦急，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老者正是那位程府管家，青年小厮若是程平安在场定能一眼认出，就是今天在其摊位购买烤鸭的那名赶时间的年轻人。
小厮一脸冤枉，“干爹啊！我敢肯定没有记错，这明明上午还有人摆摊来着，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小厮话刚说完，就看见程平安拉着老头真朝这边走来，“来了，来了，就是他们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