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7、(2/2)

首发：~第8章 07、

余程一进去，就看见正在院里给花浇水的傅毓宁。余程其实一下子没认出她来，还是看那身段，跟记忆里的苗条纤细一致，这才确定她是傅毓宁。在余程的印象里，这个院里身材最好的除了她母亲之外，就是傅毓宁了。甚至连她母亲都要排在傅毓宁之后。

“傅阿姨。”余程唤了她一声，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傅毓宁起先没注意到院门口有人进来，被这么一唤，才注意到有人来了。她放下水壶，盯着余程看了几秒，立刻惊呼：“哎呀，是桃桃不是呀？”

“是我呀。”余程快步走上前，看着傅毓宁，“阿姨您不知道我今天过来吗？怎么这么惊讶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傅毓宁放下水壶也走上前，细细打量余程，“可我们桃桃长成大姑娘了，纵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我是长大了，可阿姨您是一点儿没变老。”

“胡说，你就哄我吧。”笑拍了她一下，看见她手中提的东西，傅毓宁脸拉下来，“回自己家了，还带什么东西！”

“就是回自己家了，我才想着买些好东西给您，一来孝敬您，二来也让您知道我过得还不错啊。要是别人，我就不花那个钱了。”

余程这话没有针对谁，可顾方觉却有一种中枪感。他心想，在她余桃桃那里，他估计已经成了“别人”了。

“嗯，是真长大了，瞧这番话说的。”

傅毓宁被余程逗得直乐，牵着她的手，进了客厅。对于站在余程身后的顾方觉，那是压根儿都不带睬一眼的。于是，在他母亲傅女士这里，他顾方觉也成了个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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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进了客厅，就开始愉快地攀谈起来。基本上从余程走后的这九年里，傅毓宁问了个遍，于是顾方觉在旁听着，也大概了解了她这九年的经历，其实也很简单：上学-高考-上大学-毕业留港城-两年后返燕。

至于其中的一些辛酸苦辣，余程自然不会多提了，对于傅毓宁，她就像普通家庭里的孩子对父母那样，习惯报喜不报忧。但顾方觉大概知道，她过得应该不容易。包括现在，一见面就让人无法忽视她脸上的黑眼圈，有一种遮不住的疲惫。

聊完之后，傅毓宁去厨房做饭了，说要做几个余程爱吃的菜。余程本意要去帮忙的，结果被傅毓宁摁了下来，说让她好好歇着，要是不听话，她就生气了。

余程只好答应了，可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和顾方觉独处了。

“冬冬哥，我是客人，不好进厨房。但你怎么也在这儿干等着，不去帮帮忙？”在沙发一角坐下，余程故作费解地问。其实她心里都清楚傅毓宁的习惯，但如果能把这人赶进厨房，也是好的。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顾方觉先说，“对于你的问题，我想说：今天我也是客人。”

余程听到他的前半句时无语了一下，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原谅他了，思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不经意间叫了他一声“冬冬哥”，于是这人就顺杆往上爬了。这可……真是够伶俐的。

“你怎么也是客人？”

“我现在也不在家住，所以回来跟你应该是同一个待遇。”也就是亲妈傅女士不在跟前，顾方觉能说这话，否则非挨几下不可。但每次他回来，傅女士也确实不让他下厨，瞧不上他的手艺是一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给自己爱的人下厨是傅女士的乐趣，谁也不能剥夺她这种乐趣。

余程无言几秒，没问他现在住哪儿。而且，因为顾方觉那句“原谅”，她又想起了在他面前闹起的那个大乌龙。

“说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男朋友？”余程这回是真的困惑。

“隐约听到过相关传言，还挺真的。”

余程：“……”真是没想到，她都不在江湖了，江湖还留着她的传说。

“那在你心里我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其实确实有人追过余程，但一来是心里有人，二来是父亲那个禁令，所以她谁也没有答应过。曾经在她最喜欢顾方觉的时候，她曾问过自己的父亲，女孩子要到多大才能谈恋爱。当时父亲不知有没有看出她春心萌动，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听爸爸的话，二十五岁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后来余程渐渐长大，知道在谈恋爱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年龄的限制。可想起自己曾经答应爸爸的话，她决定还是遵守这个承诺。这或许在外人看来很可笑，如果她爸能活到现在，也一定会用他标志性的大嗓门哈哈笑两声，然后摸着她的头，说：“乖女儿，爸爸骗你的，有喜欢的人就尽情享受恋爱去吧。”

但很可惜，爸爸不在了，在她十六岁那一年。余程不知道爸爸活着会不会反悔，会不会说让她尽情去恋爱这种话。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爸爸希望她二十五岁之后再去恋爱，那么她就听他的。

顾方觉这边，见余程没有否认这个所谓传言的意思，心里也就明白了，多半就是自己猜测的那个理由。她曾经谈过，只是在回来之前，分开了。

猜测是一回事，亲自得到验证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顾方觉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他面前刚泡好的茶水中的茶叶一样，在水中上下浮沉。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道歉。”顾方觉说着，眼不见为净般地将茶水端到了余程的面前，“以茶代酒，谢罪。”

余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