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剑拔弩张(1/1)

首发：~第66章 剑拔弩张

回府已是深夜，再加上萧辰临行前的那一撩拨，成功让白昭晚凌晨才堪堪睡去。

第二日清晨，白昭晚还没从被窝中爬出来，便听有人“噔噔噔”跑上了楼。

“小姐。”玉萝急匆匆推开卧房的门，见她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跑到拔步床旁，“陛下——出事了。”

白昭晚的双眼猛地清明起来，她坐起身子：“怎么回事？”

“说是昨夜便吐血不止，太医诊脉后发现脉搏杂乱无章，呼吸微弱，像是要……”玉萝抿着唇未说出后边几个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病危了。

“黑羽卫今儿个一早便集结起来在街上巡逻，生怕惴惴不安的百姓出现暴动。”玉萝皱起眉来，显然也是知道这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更衣，洗漱，随我去皇宫。”白昭晚三两步下了床。

从玉萝手里挑了件大红的劲服三两下穿上，她推开了端来的首饰盒：“今日不需要。”

玉萝了然地点头，帮她挽了个高高的发髻，只插进了支红玉簪。

她迅速收拾完，下楼时看到玉梅玉染和玉玲皆站在了厅中，一挑眉：“都愣着干嘛？全都跟着。”

几人对视一眼，笑了一下，眼底皆是凝重之色。

两年多了，郡主从未有过让所有侍女都跟着的先例，看来这一次，是最后的一搏了。

另一边皇宫中，穆君昊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看三皇子穆若的眼神愈发悲伤：“老三，你这次来，恐怕不是过来探望朕的吧？”

穆若遣退身边面无表情的蛊人，咽了口口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父皇，说什么呢，儿臣别无他意，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您。”

“如此……”穆君昊这才松懈下来，他软倒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有些狼狈地闭上眼睛，“朕——病了，怕是活不长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穆若装模作样地上前给他掖了掖被角：“父皇为南齐操劳一生，此番重病，真要是好了，也得休养许久。只是国之重任要交与谁，您得好好考虑考虑。”

“嗯，你有什么想法？”穆君昊装作毫无防备，他仍闭着眼，装作看不到穆若那瞬间狰狞起来的表情。

“儿臣以为，五弟深陷杀人之罪，二哥已逐出皇室，大哥过于柔和可当贤臣，却不可担君王之重任。”

“说来说去，就只剩你了。”穆君昊冷哼一声，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来，“老三，朕为何病入膏肓，你难道不知情吗？”

穆若僵笑着的表情兀地一顿，然后真情实感的笑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父皇，难为儿臣还特意演了这一出戏，既然您知道，那我便不用再费力循序渐进了。”

穆君昊静静看着他，半晌后才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要您写个退位书，再写个立我为君的圣旨。”穆若说出这句话后，浑身畅快地一颤，“啊……父皇，这句话儿臣已经憋了十年了。”

“十年前你才十一岁，真是难为你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穆君昊语气平静，“若朕不允，无非就是一死，朕想不通你还有什么要挟我的资本。”

穆若皱起眉，摇了摇头：“不不，五弟有静妃和黑羽卫，二哥有陈家和白相，儿臣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您朝中的臣子，无一例外，皆已被蛊控制，这圣旨您不下也一样，他们都会心甘情愿奉我为这南齐的君主。”

听到这儿，穆君昊的眼神才彻底阴沉下来：“你给他们都下了蛊？”

“不然儿臣如何才能和他们一较高下啊。可惜了白相这枚藏得最深的棋子，在关键时刻被白昭晚拉下来，否则真想看看他被我控制、捅向我二哥的时候，大家都是什么表情。”

穆若愉悦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行至不远处的桌案前，随意翻看着还留在桌上的奏折。

良久后他轻哼笑一声，抽出压在奏折下的纸笔，递到穆君昊面前。

穆君昊面色苍白，却一发力，猛地将那纸笔挥到地上。

“您该不会期待着谁来救您吧？”穆若一挑眉，“东宫已经被黑羽卫围住了，老五看来也是恨极了他和您，一听说您病重的消息，凌晨刚放出来就联系了黑羽卫，今儿个一早就调了人来皇宫了。”

“那你呢？仅凭你的蛊，就有把握对付老五了？”穆君昊喘着粗气，说话竟是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那就要多亏礼部尚书崔浩大人了，他不仅给白大人带去了我的蛊，还顺路传给了老五，所以父皇，您不必担心，”眼见着要收网，穆若也不由心情大好，分外的有耐心，“或者，您想等今晚老五兵临正殿的时候再立？”

穆君昊像是默许了，他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下来，重新闭上了眼睛。

由于太想让自己父皇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穆若见状也只是嗤笑一声，道了句“不见棺材不落泪”，便也随他去了。

穆君昊闭着眼听着宫外的动静，他并未真正的睡着，日上三竿，宫外多了些许杂乱的马蹄和铠甲摩擦声。

刚过中午，一个清脆的声音兀地出现在寝宫外。

“父皇还好吗？我……想看看他。”

是白昭晚来了。

穆若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闻言脸上浮起一个兴奋地笑容，睁开眼，他遣身边的蛊人打开了门：“昭晚妹妹，几天不见，更漂亮了。”

白昭晚拎着食盒，身后跟着一个柔弱的小宫女，一副关心则乱的架势，轻呼一声，快步奔向了躺在床上的穆君昊：“父皇！”

穆若挑了挑眉，没了旁人的压制，说话也不中听起来：“昭晚妹妹，关于你父亲的身份，大家都是知情人，何必现在还在阿谀奉承地叫‘父皇’呢？不如你奉承奉承我，我收你做贵妃，如何？”

白昭晚面上浮起怒色：“父皇还在这儿，你竟敢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啊好好好，不在这里说，”穆若随意的一摆手，“他死后咱们两个聊，如何？”

“你要知道，我对你可是心悦已久呢，自打你追着二哥跑的时候，我便决定，将来你一定是我的掌中之物……”

白昭晚装作惊怒的样子，内心却疯狂吐槽。这放的是哪门子的屁，若他当真心仪白昭晚，就不会给她下蛊。

更不会没察觉到，昔日病弱温柔的白昭晚早就换了瓤，此刻成了睚眦必报的妖狐。

说话间，爽朗的笑声带着些许憨直：“好热闹的场面啊，三哥对昭晚妹妹有意？”

来人正是一身铠甲的五皇子穆泽，他忽略骤然阴沉下来的穆若，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冲穆若笑得张狂：“那待我登基后，将她赐予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