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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看戏
殷离心里有些害怕:“那……那个师无道,现在还在么?”
“早不在了,这种大魔头怎么能留着。”
“那可说不准。”他身旁的另一个大叔乙凑过头来,“当年都说他死在了乾元宫,谁知过了几十年又在西边搞了个大阵,阴邪得很。”
“去去去去。”大叔甲不屑,“又搞了个大阵怎样,不还是被百家围剿了,尸骨无存,连老巢都端了个彻底。”
“好——好——”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台上一人白脸长须,腆着个大肚子,正被三枪掀翻在地,狼狈不堪地胡乱爬着。
“嘚!好你个奸恶歹毒的师无道,残害多少无辜性命,今日百家在此,定叫你插——翅——难——逃——”
戏腔拖着长音结尾,又引起台下阵阵相喝。
“好!好!打他!”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师无道”的声音里都透着狡黠,他挣扎着爬起身,自身旁摸了根长棍,作势扑身而上。
点点鼓声急促,傍着响锣,台上众人再次围攻到一起。
“咿啊——”一声佯装的夸张惨叫,长枪挑飞了一只绣金黑靴,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师无道”再次被挑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地与人叫嚣。
那戏鞋本就是特制的,鞋底端得又厚又高。他一只脚失了鞋,只剩下白色的净袜,踩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显得滑稽非常。
“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欢畅,台上演得更加起劲。
“师无道”半佝着背,被围在众人之中,打起来完全就是顾首不顾尾。挡住了左边,右腿便挨一棍;拦下了前面,背上必然遭一枪,止不住的狼狈不堪。
眼见着高潮迭起,百家三枪合一,便要来个泰山压顶。“师无道”已是穷途末路,睁眼长喝,便要“死”在那枪下。
突然一道疾风袭来,直取台上,挑飞一众长枪。
缙云凌空而起,自人潮上掠过,一手拢过数根枪头,反身落到台上,双手一掣,一股强悍的力道顺着长枪贯下。
长枪另一端,握枪众人虎口被震得生疼,手腕一麻,长枪脱手而出,再被那反弹之力斥出三米之外。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寂静无声,众人呆愣了表情,不知突然出现的这一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上京戏台的新鲜玩意儿?上京的人这么会玩,剧情反转也太突然了。
“师无道”呆立一旁,茫然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出来挡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心里想着他们是啥时候改了剧本了?
“姑娘是……”“师无道”迷茫地问道。
缙云略微偏了头,侧后向他投去一瞥,泛着一丝冷光,哐地一下将手上长枪扔了,吓得台上台下都抖了三抖。
后台冲出个拿刀的戏班头子,身后跟着一班抄家伙的伙计。
这一行当讲究的是先礼后兵,他挺刀在前,朗声问道:“姑娘何人,为何到我场子上闹事!”
这一问,算是把台下众人问明白了。这哪儿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巧妙安排,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缙云不答。
班头便壮了胆,挽了挽袖子:“戏场大过天,姑娘就是有什么恩怨是非,也不该在此惹了大伙兴致。”
“是啊是啊。”
“有什么事后边说去。”
“来这里闹什么,好好的戏都看不成。”
“就是,正看头上呢,平白打断了,扫兴。”
“这谁家的,也不看好了出来闹腾,”
……
台下悉悉卒卒的一片应承之声,缙云冷着目光扫过,三三两两的议论声立时销声匿迹。
班头到底在上京混过,也是见识了些场面的人,如今碰上个油盐不进的,有些气结:“我看你就是存心来闹场的!”
礼尽兵来,嚯的一刀向前。
“山青,山青,怎么办呀?”殷离扯着山青的袖子,焦急地小声道。
他们站的地方离台上远,中间密密麻麻全是人,挤是挤不过去的。
殷离怕给他姐添乱,也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山青倒是不怕台上的人,那点身手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缙云,相比之下,身边这个更可怕些。
他小心地觑着眼瞟了一下商予今,果然见他沉着脸色一声不发。
唉……他为什么要来看这劳什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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