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春天的樱桃花要开了
当天夜里,江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琢磨了好半天,觉得自己过分了,该低头去道歉。但是给迟野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这摆明了生气了。
嘴上说着没事儿不生气,身体很诚实,就差直接拉黑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哄,加上理亏,更加心虚。
等了一段时间,愣是联系不上,就知道自己这是作过头了,玩脱了。
想了一晚上,他自己去找了个催眠师,准备把记忆恢复了再说。
虽然不想记起以前,但是没有记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好迟野。再说,如果真的不想做那行了,大不了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他给迟野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准备恢复记忆了,然后就配合着催眠师,躺在床上。
恢复记忆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在短短的那么一点时间里,他要把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全部经历一遍,不管是战场上的杀戮还是帮派的尔虞我诈,那些不愿意面对的记忆,一一被翻开。
高烧。整整持续了三天的高烧。江澜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醒不过来。
迟野得知他想恢复记忆,就立刻赶过来了。但等他到的时候,催眠师已经在进行心理暗示了,为时已晚,他也只能站在门外干等。
时间像是无声的水蛇,在狭小的房间里流窜。漫长而煎熬的等待里,黑夜白天颠倒,反反复复,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折磨。迟野守着江澜,可不管是早上还是夜晚,江澜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好在催眠师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发生意外,等记忆完全恢复,江澜自然就醒了。
在第三天的深夜里,江澜果真醒了。迟野焦急得睡不着觉,他眼睫毛一颤,迟野就立刻喊他的名字。
“江澜……江澜?”迟野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你醒了吗?”
江澜缓缓睁开眼,待到视野清晰,看清楚迟野的脸庞,就露出一个笑。
他怎么就把小公主忘了呢?
于是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嗓音沙哑地说:“宝宝,我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迟野瞬间红了眼,低声说:“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不起,”江澜抬手碰了碰他的侧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
迟野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猩红,好半天,才说:“所以,不要再去找那个人了。你断干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不要带到我面前。我不想装大度了。”
“那个人?”江澜坐起身,意识仍有些恍惚,咧开嘴一笑,“哦,沈白鹭是吧?我跟他本来也没什么,就是认识而已。你要我断,我自然听你的。”
迟野说:“不骗我。”
“不骗你。骗你干什么。”江澜亲亲他的脸,“宝宝受委屈了,哥跟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江澜发了烧,嘴唇颜色惨白,没点血色。但他的花言巧语依旧在行,不会因为脑子不清醒,就说不出一连串的情话。
洗完澡,江澜吃了药,重新睡下了。第二天就退烧了。
而迟野这几天都很沉闷,漂亮的眼睛没什么光彩,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不爱说话,饭也不爱吃,呼吸都滞涩,像是落水的小狗一样,怪可怜的。
江澜会亲他,哄他高兴。没用,迟野就是高兴不起来,眼皮子一掀,冷冷的扫一眼,继续看文件。
文件也不用心看,一份资料,他要看大半天。不盯着他,一会儿就走神了。
江澜没事儿就进他办公室看他,发现他在走神就敲桌子骂,一点情面都不留。
又过了几天,迟野就不单单是走神了,他还嗜睡,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他跟江澜晚上是玩得比较开,可第二天江澜都能继续跳,他凭什么打瞌睡?
江澜不惯着他,扯着他耳朵把他揪起来,把一堆文件拍到他面前,恶声恶气地说:“你再这样,晚上不和你睡了。”
迟野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继续看文件。看了一小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个啄木鸟,又睡着了。
江澜不过是转头去喝了杯水,回来就看见他睡着了,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拿手指戳他的脸颊,把他戳醒,“干什么呢?又睡了?你晚上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迟野睡眼惺忪,嘟哝道:“没干什么呀……好困……”
“你最近状态很差呀,这样下去,要出事的。”江澜迟疑着问,“要不然,跟我去一趟医院?”
迟野点点头,当天两个人就去医院检查了。
查出来,医生说:“就是易感期快到了。你们两个不知道吗?”
江澜的易感期在初春,迟野的易感期比他玩一个月,在樱桃花盛开的季节。
迟野忘了。因为他的易感期一般都没有什么反应,根本引不起重视。他很乖,自己把自己关房间里睡一觉就好了,绝对不会像江澜那样,还到处乱涂乱画。
迟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医生就笑了,“你标记过别人,易感期症状肯定要变呀。这次易感期,让你伴侣陪着你。如果是第一次遇到这些情况,有伴侣的话,可以更好应对。”
所以,迟野的心情低落,暴躁易怒,食欲不振,嗜睡等症状,都是易感期即将来临的征兆。他是顶级alpha,症状多变,不太好预测他的易感期会做什么。
来势汹汹。
回家路上,迟野把头靠在江澜肩膀上,恹恹地说:“我讨厌易感期。”
“不怕。”江澜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陪你。”
“……要是我发疯怎么办?”
“伴侣信息素可以让你冷静下来呀。这个对所有alpha都有用。你别担心了。”
迟野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这些症状的。大哥说我最乖了,都不摔东西,睡一觉就过去了。”
“我们小迟宝宝最乖了,这是实话。”江澜看着他清贵的脸,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通,把人亲得脸红了才满意,“怕什么呀,你就算真发疯了,你可以……玩我呀。”
迟野低着头,比他还害羞。
江澜哈哈大笑,继续挑逗他:“小迟能不能把我玩哭呀?”
“……”
迟野耳根子都红了,撇过脸不看他。
“能不能呀?到时候我求饶你都不要放过我好不好?”江澜憋着笑,结果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偷偷笑,“这么纯情,你怎么压得住我?”
迟野又回过头来,很严肃很认真地说:“不管如何,不能让我标记你,如果我不太听话,你打我吧。”
“这个不行,我怎么舍得打你?”江澜看着他,挑眉问,“不要担心,我有分寸。”
“恩……”迟野偷看他一眼,小声说,“那谢谢哥哥。”
“不用谢,到时候我会照顾好你的。”江澜意味深长地一笑,“就像你照顾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