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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起疫
王雨泊猛地一震：“怎么回事？！”
差役气喘吁吁：“起，起疫病了！城里头，起疫病了！”
“什么？！”双正阳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曲城里头起了疫病。
这场瘟疫来得突然，又是从找到裴豫的那处破瓦寒窑开始发起的，留意的人少。
加之死人在那边是稀疏平常的事儿，因此当官府察觉到异样时，疫病已经来势汹汹，放倒了不少人了。
“快，快，先封住那儿，不准百姓出入！”王雨泊想了想又道：“将距离发疫病处最近的医馆征用下来，让全城的大夫都过去！”
“双千户……”
双正阳一脸严肃地打断了王雨泊的话：“我明白的，锦衣卫自会辅助城中守卫，再去查探清楚这疫病的源头。”
王雨泊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转头对着裴豫说：“殿下……”
“王大人先去忙吧。”裴豫也打断了他：“事出紧急，百姓要紧。”
“好，那殿下现在此处好好养伤，外头正乱着，殿下的身子要紧。”
话音未落，王雨泊和双正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只留下裴豫蹙着眉，思考着什么。
隔日一大早，老俞便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到裴豫的面前。
裴豫以为他们是来为自己的伤口换药，刚想开口表示自己已经换过药不劳他们费心时，这个大夫开口询问道：“殿下可有身上起红疹，发热晕眩的症状？”
裴豫闻言一顿，看向了老俞。
老俞心领神会，开口解释道：“李大夫是这一块出了名的医术高超，昨日王大人特意命小的去请，今日才到城中。小的想到世子殿下在那块脏地方也待过一阵子，便先请李大夫来为殿下看看。”
裴豫瞧着老俞微微挑眉，眼神移向李大夫笑了笑：“并没有李大夫说的这些症候。”
说着，裴豫将手腕递给了李大夫。
李大夫为裴豫把了脉后道：“殿下身体底子不错，暂时未发现有哪里不好的地方。不过殿下这几天须得留意一下，一旦有红疹发热，须得第一时间告知老夫，免得拖严重了。”
裴豫颔首：“多谢李大夫。”
听到裴豫暂时没染上病，老俞舒了一口气，连忙请李大夫去外头看看那些染病的百姓。
此时裴豫突然开口叫住了老俞，问道：“外头疫病的源头查清楚了吗？”
老俞哦哦了两声，招手让一个小厮带着李大夫出去，自己则弓着腰转身道：“查清楚了查清楚了，这疫病的源头是前段日子一个守卫偷偷放进城来的两个老人。”
“偷偷放进来的？”裴豫想了想，平和地开口：“你和我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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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边飞昂率领南镇抚司锦衣卫刚到曲城。
边飞昂早在从雍京城出发之时，便给曲城的太守王雨泊递了消息。
因此即使如今的曲城风声鹤唳，但南镇抚司诸人入城并未受到过多阻拦，王雨泊更是早早的候在了城门口，迎着边飞昂进城。
边飞昂与王雨泊见了礼，二人没有多余的寒暄，一面说着锦衣卫一行人来曲城的目的，一面往城内走去。
这时城门不远处传来几声哭喊声，边飞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名官兵正拖着一个城门守卫，守卫的鞋子早已不翼而飞，挣扎着求饶。
几个官兵觉察到周围人注意到了这边，便狠狠踹了守卫一脚，扯下他的鞋袜，粗鲁地塞进他口中。
哭喊求饶声霎时变成了轻微的呜咽，官兵们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没了身影，只留下地上两道长长的印子。
瞧出了边飞昂的疑惑，王雨泊解释道：“眼下情势不容乐观，本官早已下令死守城门，无令不得开。此人却在昨夜偷开城门，说是不忍亲人在外落难。此举违了军令，现在要压下去处置了。”
听到这儿，边飞昂轻嘶了一声，心中一动，刚想开口，却被王雨泊打断：“本官知道镇抚大人想说什么，自从接了信，我便开始盘查城中带着孩童的人。昨夜那个守卫开城门放进来两个都是年过八十的老人，本官让人对过这个守卫的户籍黄册，画像年龄都对的上，确实是他的亲眷。”
“好。”说不遗憾是假的，边飞昂暗暗叹了口气，问道：“那放进来的两个人你们是如何安排的？又赶出去了吗？”
王雨泊捏了捏眉心，苦笑道：“虽然小心为上，但也没有如此不近人情。查清楚身份没有出差错后，便将他们安置在了衙门边上，来来往往的官兵很多，也不怕他们做出什么小动作。”
“不过……”王雨泊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也无所谓安置在哪里，那两个人……镇抚大人要是看到就明白了，牧奴是绝对不会送这样两个人进来做细作的。”
这番话倒是吊足了边飞昂的胃口，一时之间来了兴致。王雨泊哈哈一笑：“镇抚大人这边请。”
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大都日夜兼程，边飞昂便让他们先去客栈休息，自己跟着王雨泊去了衙门边上的小屋子。
屋子简陋，勉强只能算是个容身之所。边飞昂往门前一站，高大的身形反衬着木门更加低矮逼仄。
两人打开门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扑面而来，王雨泊登时捏住了鼻子退了出来。
“这什么味儿啊。”屋子里头的味道让王雨泊觉得天灵盖发懵，脸皱成一团，用手掌疯狂向自己的鼻子扇送着屋外新鲜的空气。
这边的王雨泊还没缓过神儿来，那边的边飞昂已经皱着眉头，绕过王雨泊，微微低头率先走进了昏暗的屋子。
说来奇怪，外头天光正亮，屋子里却是暗沉沉的。
正当边飞昂疑惑，这屋子怎么没有窗户时，却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靠在窗户边上，将透进来的日光遮去了大半。
那是个异常肥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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