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难以启齿”的分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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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很冷，也很暖，很累，也很舒适。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很冷，心中很暖，身体很累，精神却很舒适。

这是坐在自家车后排座、看着高速路两侧飞驰而过的黑漆漆的大地的霍晓莹对2007年2月23日这一天的感受。

逛完庙会后，于行之几人又带着她去了雍和宫烧了香，春节期间前来烧香的人口众多，他们连排队带加塞儿，终于进去了，霍晓莹虔诚地对着佛像跪拜，默默地许着愿。午后几人吃了一顿麦当劳。下午又去逛了鼓楼和什刹海一带。霍晓莹想去滑冰车，但是因为冰面上的人太多，暂停售票了，于行之答应她等奥运之年的冬天一定会再带她来这里，让她如愿地坐上冰车。霍晓莹站在前海南沿，失望地看着冰面上嬉笑的人群，只得情绪低落地点点头，于行之看着愁眉不展的霍晓莹，一阵心疼。余下几人一起答应她明年一定会陪着她一起游玩。司雅吵着要吃糖葫芦，于行之去买了几串糖葫芦，分给众人。霍晓莹贪婪地舔舐着凝固的糖稀，终于露出了笑容。而后又逛了逛南锣鼓巷，霍晓莹又在几人的推荐下，吃了一碗双皮奶。

【说到这里，于行之终于挤出了几滴眼泪，他说他失言了，在2008年初的冬天，他根本无法带着霍晓莹去滑冰车。他说他就是个大骗子，他承诺了霍晓莹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因为彼时，距离霍晓莹去世已经不足半年的时间了。】

晚上七点多，在北海北门附近，霍爸爸和霍妈妈接上了霍晓莹。霍晓莹不好意思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与于行之拥抱，她只是轻轻地拉了拉于行之的手，依依不舍地和众人道别，上了车。

回家的公交车上，于行之没忍住，还是问了江小鹿：“你们俩在地坛都说什么了？”

江小鹿的身子很疲惫，注意力不集中，有气无力地说：“啊？什么？跟谁？”

于行之：“霍晓莹。”

江小鹿从座位上坐直，笑着说：“都说了是秘密，当然是不能说的啦。”

于行之冲她边上的司雅使了个眼色，司雅明戏地眨眨眼，捅了捅江小鹿，说：“别跟他说，赶明儿偷偷告诉我。”

江小鹿：“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司雅：“连我也不行？”

江小鹿笑：“连你也不行。”

司雅假装生气，扭过头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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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和月亮就像是时间之神柯罗诺斯的左脚和右脚。太阳升起来了，又落下了，月亮升起来了，又落下了，好似时间之神柯罗诺斯一直前进的脚步，周而复始，从未停止。

很快地，要开学了，司雅和江小鹿开启了学习生涯最为艰难困苦的一个学期。李讴歌和王若涵则携手去往学校。于行之拎起他的行李箱，踏上了东去的火车。

霍晓莹告诉他，爸爸妈妈要开车送她，就不跟他一起去坐火车了，于行之说好，那咱们学校见。

宿舍里，月余未见的男生们畅谈着假期以来的见闻，于行之也参与其中。

在215宿舍住了半年的工商管理专业的李鸣拿着一大包零食饮料，分发在里外屋的桌子上，并且告诉大家自己将要搬出215宿舍。大家纷纷询问原因，李鸣说自己班级有个男生退学了，他今天要搬到自己班级的宿舍，感谢大家半年来对自己的照顾，所以买了些零食饮料之类的东西供大家随便吃吃。大家纷纷说哪里哪里，互相照顾而已，并且让他以后没事儿常来玩儿，李鸣又跟大家客气一番，收拾好自己的被褥和行李，在大家的帮助下，搬出了215宿舍。

“你你妈还不赶紧的！”范亦然看着跟着傻笑的于行之，说。

“我赶紧什么？”于行之不解。

“李鸣那儿的铺空了，你搬不搬过来？”范亦然说。

于行之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跟我上趟楼，帮我拿一下箱子，我收拾收拾被子褥子。”

范亦然跟着于行之去到了301宿舍。301宿舍内的人基本上也都到齐了，于行之和同宿舍的人说自己要搬宿舍，大家都作惋惜状，和他道别。于行之把铺盖卷成一团，扛在肩上，和大家挥手。

柳林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走进宿舍，看到于行之扛着被子，问：“你干嘛去？”

于行之笑：“哥们儿我搬215去了，他们宿舍有个人搬出去了，正好空出来一个。”

柳林：“用我帮你拿点什么吗？”

于行之：“范亦然帮我拿箱子了，你帮我把我床底下的盆端过去吧。”

柳林：“行，等我撂下书包。”

于行之发现范亦然见到柳林有些尴尬和生硬，并不像之前那样熟稔，他悄悄地问范亦然：“怎么了？”

范亦然摇摇头：“没事儿啊……一会儿跟你说。”

三人把于行之的东西都搬到了215宿舍，于行之下铺是皮灵修，他没在宿舍，而是一回到学校就和赵东霞约会去了。

“好久不见啊，林子。”钱曲墨也回到了学校，他和柳林打招呼。

柳林笑笑：“都在一个学校，有嘛好久不见的。”说罢，和215宿舍的人道别，上了楼。

于行之收拾停当，蒋中圣也回到了学校。他是班长，于行之觉得还是得跟他说一下。蒋中圣得知后，笑吟吟地说搬过来挺好，班里的男生们都在一个宿舍里了，大家以后统一干点什么也方便了。

曾图家掏出香烟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回头大声问于行之：“你还抽不抽烟？”

于行之摇摇头：“真不抽了，她讨厌烟味儿。”

曾图家扬扬眉，出了宿舍，走到长廊处，吞吐起来。

于行之坐到范亦然的床上，从边上的桌上拿起一袋打开的薯片，吃了起来。范亦然来到自己的床边，轻轻踢了他一脚，然后一甩头，让他出来。

于行之放下薯片袋子，站起来跟着出了宿舍。

范亦然发现曾图家在长廊处抽烟，便随意打了声招呼，往楼梯处走去，于行之跟在后面，也跟曾图家打了声招呼，下楼去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下了楼，于行之问。

“你先别跟别人说啊，”范亦然左右看了看，说，“我跟丁兮好了。”

于行之笑：“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寒假的时候，我约她出来过几次，就好了。”

“你不让我跟别人说，你不还是跟我说了吗。”

“丁兮说可以告诉你。”走到女生宿舍楼下，范亦然停住了脚步。

“真听媳妇儿话啊，”于行之说，“你就是不让我说出去，他们那帮人精儿也能看出来，除非你们俩上课不坐一起，下课不老出去约会……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寒碜事儿，怕什么呀！”

范亦然：“我倒是觉得没嘛的，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刚分一个之后，转眼又跟别人好了，认为她水性……你懂吧。”

于行之撇撇嘴：“她们女的心眼儿真多……我说你刚才看见林子怎么那样儿呢。”

范亦然苦笑：“多少还是有点儿别扭。”

“你们俩行得端做得正，还怕别人嚼舌头根儿吗？”

范亦然解释：“紧着说是丁兮不愿意说呢，又不是我。”

于行之点点头：“行，我保证不说，但是别人要是看出来了可不能赖我啊。”

范亦然摊开双手：“别人看出来就没办法了……你媳妇儿回来了吗？”

“还没呢，要是到了就该告诉我了，她爸妈送她回来……我都有点怵了。”

“你怵什么？”

“万一再让我跟他爸妈去吃饭呢，你不知道有多别扭。”

“人家对你印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