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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27章 开窑拍卖
红瓷万两，青瓷无价。
安东瓷初入长安，无不追捧。
——《大昌永安二年实录》
往日有传言：袁天青之才胜长安四大才子。世人皆以为不然。
如今，陆子安一败涂地。
据说其本人看到那数条下联，羞愤难当，茶杯都端不稳。
听到那《七步诗》时，竟拍案而起，叹道，“世间安有此人也？”
这一叹被当成了落败感言，传言于是成了事实——只有其余才子的粉丝还在挣扎。
服气的才子来茶山请教，不服气的也来茶山挑衅。
袁天青倒不以为然，夏川的任务一夜间增长三倍有余，整日苦不堪言。
可是有人来，不能说不是好事。
至少对纸张销售没什么坏处。
夏川被诗文所累，每日勤奋“批阅”，不敢稍稍闲过。但仍有漏网之糟粕。
袁天青懒得看那些，于是出主意道：“我看那帮才子闲来无事，不妨将其诗文联句抄录，张贴出来，先让大家共同讨论。每三日选一篇最优者，赢得白纸百斤。再准备一些切好的纸，他们平日里书画用纸，免费供用。他们若想要买纸，咱们的纸比市面上的麻纸大五成，质量更好，可与之价格相当。还有那些玩得太晚，来不及回去的，可以安排他们留宿。但每住一晚，都要去小学校上一节课，以作公平交换。”
接连几项安排，有的指向卖纸，有的指向请教师。
若能成，可解决茶山两大难题。
打着免费用纸，免费住宿的名头，对一些穷书生，还是很香的。
他们完全可以在这白吃白住，每日上一节课，然后就在暖房苦读。
读累了，出去转转，还有才子们可以交流心得。不香吗？
而袁天青不过是雁过拔根毛！
夏川深觉此事对天下有利。
于是他对此事干得用心，舒心，尽心。
相比起来，李之宜则无所事事。
这个无所事事之人，经常出现在袁天青身边，问东问西。
她并不笨，常常问到商业机密的问题。这种时候，跟她讲，不好，不讲，也不好。为了给她找点事，袁天青动了些脑筋。
午饭吃叫花鸡，他去挑了些鸡毛，配合铜钱，做了个毽子。
在他记忆中，毽子由蹴鞠发展而来，起源于汉代，在南北朝和隋唐时期比较盛行。
这个世界现在的年代和隋唐时期相仿，却不知为何，人们很爱玩蹴鞠，但不爱玩毽子。踢毽子是简便易行的健身活动，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不玩，大概还没想到。
他踢了两下，耍了几个花样，踢给李之宜说：“你试试？”
李之宜正是好动的年纪，精力旺盛，又特贪玩，很喜欢新鲜玩意。
毽子到她手里，试着踢了两下，便因技巧不佳落了地。
这游戏却勾起了她的兴致。她喊着，“本主知道怎么玩了。”
去捡毽子，舞蹈似的踢。
在欢笑中，她带动许多人一起玩。
过几天，袁天青又把单人跳绳，多人跳绳传开。等大家熟悉了，再传播丢沙包，老鹰捉小鸡，丢手绢，摇呼啦圈，拔河等小游戏。等下雪了，他又教他们滑雪。至于打雪仗、堆雪人，不用教，本就是自古以来的娱乐活动。
各种花样和形式，任人选择。
冬天里的东郊，像春天一样热闹。
那些游戏被众人推而广之，东郊也一下子成了才子汇聚之地，佳人向往之乡。
几天之后，连深宫里都流传起那些游戏。
袁天青则解脱出来，专注于烧瓷器。
过程他都知道，也见过别人干，但真正做起来可不容易。
废寝忘食地折腾一个多月，春节都没好好过，临近元宵，才终于到了烧窑的一步。这一步需要相当的经验，控制温度，测看火候，才能烧成完美的瓷器。
而他只知道烧一天一夜，不知细节。
所以，他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尽量地烧，成不成看命。
他烧火用的是茶山特制的蜂窝煤。
蜂窝煤的产量挺高的，堆积成仓，但一直没卖过。
如今拿来烧窑，黑色的蜂窝煤上发出棕红色的火光，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温度。它灼烧着磁窑，让高岭土产生奇妙的变化。
负责烧火的是吕德厚，和几个从前打铁的工匠，他们以打铁之火比之，心惊不已。
吕德厚代而发言，问：“这石炭烧火，怎么没有刺鼻的怪味？”
袁天青笑道：“这是蜂窝煤的功劳。”
其实是蜂窝煤中石灰的功劳。石炭中通常有硫，所以烧的时候有刺鼻的有毒气体，这也是石炭在古代一直没得到利用的原因。如果在里面加上石灰，便可以让硫和石灰水发生反应，变成硫酸钙，以减少其中的怪味。
吕德厚又问，“那为何要做成蜂窝形状，是为了透气么？”
就是透气，这不是猜出来了？
袁天青说：“不错，火遇风则长，蜂窝煤中间有空，使其中四通八达，风在其中可以畅行无阻。于是这火才会那么旺。”
“这火出于碳，也能用于炼铁吧？”
“当然可以，只是效果还待尝试。”袁天青讲得特别保守。
“公子，不知此煤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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