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开窑拍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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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太好定。我听说最近长安的碳价，已经超过十文钱一斤了，着实贵的厉害。但我若贸然降价，那卖炭翁们辛苦一年烧的碳，不就卖不出去了。我们是儒商，要做有利于天下的事，所以，这个东西不能卖太贱。”袁天青找到借口，故言，“便以此碳不如木炭，做半价卖。一颗两斤，算十文；自己人再半价，一颗五文钱。”

一颗蜂窝煤五文钱，比粮价都贵了好几倍。

说出这个价格，他都有点羞愧。

但是考虑到穷人不用碳，坑不到他们。再贵也是富人接盘，那就无所谓了。

吕德厚赶紧劝道：“公子，此法不妥。若是自己人半价，那就太便宜了，必有人往长安倒卖此物。那样的话，十文的就卖不掉了。”

袁天青正想如此呢。

但为了表示这样卖太亏了，他说：“有道理。那不妨设限，每人每天限额百颗。他们若想倒卖，也就这么点，赚也赚不了多少。而一旦倒卖，必然加价，到了长安，至少也得卖个八文九文，差不多了。”

“这还是太亏了，本能卖十文。”

吕德厚心疼不已，完全忘了他们挂着“儒商”的名头。

而袁天青对于“儒商”二字，也并不真诚，只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挂着儒商赚黑钱罢了。不然，也不会一块蜂窝煤便卖五文。

每人限百颗，若全都倒卖的话，每日可售近百万枚，与现在的生产力差不多。

但这个东西，稍微加点紧，就能生产更多，不担心不够。

既如此，等下面捣鼓完，数钱即可。

“不亏不亏，合理即可。”袁天青嫌这里太热，往门口站了站。外面寒风吹刮，又冷得厉害，冰火两重天，实在不适。他便说，“你们看着这火，到明天这个时候，随时保持两人烧火。这是第一炉，都把眼睛瞪大点。”

交代了别人干活，他自己回暖房，偷偷舒坦去了。

第二天舒舒服服回来，众人皆有疲惫之色，唯独他精神抖擞。

他微微笑，轻声说道：“开窑。”

吕德厚朗声喊道：“开窑——”

打开窑门，一股热浪袭来，几乎要把人烫熟。

还好，他们先把周围的门窗打开，给室内降了温，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而这不适，很快又被眼前的景象冲淡。

他们看向火红的窑里——窑内的泥土，经过烈焰高温的洗礼，已然浴火蝶变，一半显露出天青色，一半显露出血红色。将其拉出来，美得难以形容。

吕德厚兴奋地报喜，“公子，成了！”

“哪成了？”袁天青却摇摇头，“鼓包的，开裂的，那么多，找找看，看里面能有几个完整的么？唉，瓷器真的不好烧。”

有吗？哪有鼓包？哪有开裂？

噢，有，需得仔细去看才能看到。

吕德厚和诸位工匠都觉得不算什么。这已经很完美了。

就这样的瓷器，一点裂缝而已，拉去皇宫里做贡品都会被追捧。

袁天青却挑挑拣拣，从美丽的瓷器中，挑出完美无缺的十七个。

他乐了。竟然真成了几个？

足够了。此物他打算当珠宝卖几波，所以一开始没必要弄得太多。

弄十几个，跟几千个，卖到的钱其实差不多。

因为东西多了，在人心中的价位也会衰减。

若一下子烧出几千个，人家一听如此易得，反而不乐意买了。

没听过两个卖香水的打商战？

都定位在高端的香水，一瓶几百块上千块，可偏偏一家公司买了对方的香水，专门往商场厕所里喷。嚯，那些香水转瞬间成了低档货。别说卖钱了，就算是白送，人家也不用。毕竟谁也不想被人说，你身上带着厕所的味道。

总而言之，能挑出十七个瓷器，就很好。

天青色三个，血红色十四个。

天青色的难烧，要烧成，得看天时地利。

第一窑就能烧成三个较满意的，已经很不容易。其中一个比较大的花瓶，还有一个茶杯，一个茶盘。花瓶可以单卖，后两者做一套。

血红色的瓷器总体来说比较成功。

尤其还有三个大件。剩下的能组成一个五件套的茶盘，和一个三件套的小罐。再加上两个单品，都有大卖的品相。

袁天青交代道：“把剩下的收起来，不要给别人知道。接下来烧瓷器，也多换新的花样。等我把眼下这些瓷器出手，再精益求精。”

多了不值钱。前期要像钻石一样控制产量。

吕德厚说：“是，我等保证守口如瓶。”那些工匠也都赌注发誓。

考虑到泄密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几个月之后，会因为泄密之事少赚点，袁天青便信了他们。他叫来王福春，交代王福春拿一个红瓷的小杯子去长安小店。

这几天只用来展示，不卖。

他交代道：“此事你亲自走一趟，但不要站在台前，找个信得过的即可。若有人问价，让他不要说。无论对方出什么价，摇头即可。”

王福春聪明地说：“小的明白，这是要试探别人的出价能力！”

袁天青赞道：“挺机灵的嘛，去吧。”

王福春左一层右一层地包好红瓷杯，小心地去长安，将此物郑重地摆在空空荡荡的茶铺里，又特意雇佣八名力士看守。

如此郑重，路过的人自然要过来看看。一看此杯，没有不惊愕者。

这是红玉雕成的吗？浑然一体！

“价几何也？”问价者络绎不绝。

老板摇头，显然是要待价而沽。

“五百两？”起价即如此。不出问者意外，老板摇头。“一千两？”才第一日，便涨到这个价格，老板再次摇头。而这个价格，已经很合袁天青心意——不能竭泽而渔。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一下子卖得太贵，会把鱼都吓跑的。

于是他交代王福春，“明日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