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弥录滕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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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无论放在哪场，都能做状元。

什么诗啊，竟能得如此评价？

昌灵君敲敲桌子说：“他的字写得太丑，做探花就够了。”

呃，探花榜眼的不重要，没必要争。

但这俩人，讨论他字丑是什么情况？

字丑，就不能参加考试了？

字丑，就不能写字了？

搞笑，字是传达信息的，能认识就行呗！

他心里狡辩着，却知说出来必被嘲笑。

谢安也没想多争，见昌灵君坚持，便说：“皇上既有定计，袁天青也不反对，便如此吧。”他把诗作交回去，又说，“此诗写的是读书所感，但若放大来看，与大昌选拔人才亦有共通之处。皇上想必也能够体会。”

昌灵君经提醒，说道：“不错，太傅所言甚是。”

毕竟还在监考，两人都没细说。

但凡是看过此诗的，想必都能领会。

毕竟在科考，他们不能聊得太投入，于是点到即止，又各归其位。

袁天青已经交卷，留在这没用了，便想告辞。

昌灵君却说：“何必着急，你留下，陪朕判这考卷。你才学不俗，想必能够判别优劣，一会你与太傅一起判卷……”

想一出是一出，考生们无不头痛。

惨了惨了，他们之前可有不少人，对袁天青颇有微词。今日袁天青一翻身，成了主考之一，协助判卷，落到他们头上的必是“刀斧”。

袁天青也头痛，组织语言想拒绝。那边谢安先出来，说：“皇上不可。”

昌灵君问：“太傅有什么意见？”

谢安说：“皇上，夏川还在考试，袁探花应回避。”

昌灵君说：“太傅不信他能公正无私？”

谢安说：“非臣不信。实应回避。”

昌灵君问袁天青道：“你看呢？”

袁天青已经组织好语言，说道：“皇上，臣以为皇上让臣判卷并无私心，太傅大人也无私心，臣虽不敢说铁面无私，但在皇上面前，也不敢不公正。但是臣想说，科举既是大事，臣再无私也无用，重要的是取信于天下学子。”

昌灵君笑问：“你详细说说。”

袁天青沉吟道：“臣从姑苏来长安，半道上，传旨太监唐平被抓，臣迷了路，故跟一群赶考的才子走。”此事昌灵君已经提起过，说出来无妨，还能趁机狡辩一下，只是看昌灵君怀疑的表情，狡辩得不甚成功。“路上，那些才子试图通过诗词扬名，以求在科举中占据有利地位。大家都说有了名气，往往就能考中。因为他们认为，主考官不是根据考卷判分，而是综合考虑这个人的名望……”

昌灵君听到此处，打断道：“太傅，可有此事？”

谢安说：“臣判分只看会试考卷，不看其它。但考生确如袁探花所说。”他已经听明白了，故而劝谏道，“皇上，若让袁探花一起判卷，就算他大公无私，判出来的结果也会被天下质疑。因为天下才子会以己度人，不相信他无私。”

昌灵君点点头，感慨道：“太傅所言有理。不过，考生不专心考试，而去钻营通过名气进入朝堂，这实在不是科举本意。”

谢安说：“皇上，此事当学商鞅南门立木，取信于人。”

他已经看出了门路。

但如何去做，他还没想到。

昌灵君问：“那该如何是好？”

谢安因无策，久久沉默不语。

这时，袁天青说：“皇上，臣因要殿试，身在局中，倒是想过这事。臣不是没有名望，但参加殿试，不太想通过名望取胜，所以便想遮掩一二。”前提有了，才“想”到了策略，“于是有弥录滕封之法。弥录之意，即考生入考场前，先要领取各自的考牌号，进入考场后，答卷是只能写上自己的考号用来区分。滕封之意，即考完全由专门的官员对所有考生的答卷进行滕抄，原卷则存封入库。抄写考卷的人是不知道考生的考号的，连主考官都不知道谁的卷子是谁的，这样就防止了做弊。”

昌灵君略作思索，便知晓此法严密。却问谢安，“太傅以为如何？”

谢安不敢妄断，故言，“皇上，等他们考完了，依法试试，试一次便知道了。”

昌灵君点头笑道：“好主意。”于是依言安排，把袁天青的答卷当样板，弥录滕封，先演示一遍。而后他又笑道，“袁天青，朕刚想到，你想出这法子，有可能不是为了遮掩名望，而是为了遮掩你这丑字。是否？”

袁天青才不承认，说道：“皇上，臣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取信于人。”

谢安却陪着昌灵君笑道：“袁探花的字，是该好好练练。”

昌灵君更乐了，说：“不然。作好诗词，要靠天分为多，但练好字，却需要勤奋刻苦。你没听说他有多懒，他就算练，也练不出好字。”

谢安愕然笑道：“皇上英明。”

袁天青被俩人嘲笑了，又因为字丑。

他皱了皱鼻子，赌气道：“皇上不要小瞧人，臣若好好练，未必练不成。只不过臣不知道何为书法之精华。听闻宫里收藏很多书画，若是皇上允许臣选其中精品，拓印一份去练，等到明年此时，当对臣刮目相看。”

昌灵君笑道：“那你要是练不好呢？”

“臣愿意赌一把。若是练不好，臣便输给皇上万两白银。”

“你身家百万，跟朕赌，只出一万两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