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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485章 审判
老规矩，林强对于整件事的“透彻”了解，为王文君的报道润上了真实的色彩，相对于其他媒体捕风捉影夸张的风格，王文君的稿子更加有感染力与说服力。否极泰来，无形之中，她在新闻界也跟着小火了一把。
“我还有钱，还有钱。”成全起身抓住律师的手，“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去想办法，帮我脱罪。”
陈行远短暂的抒情过后，手指疲惫地按在了太阳穴上：“由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集团董事会叫停了ipo，也一同叫停了今年的扩张计划。你看，最终人算不如天算，今年我就必须退休了，看来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他像一位刚入职的毛头小伙一样趴在桌子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亲眼看着袁冠奎一步一步错下去，错到死。他试着拉回来，但不管用。
他说着，突然神色一闪：“对了，你那个小朋友，叫胡笑对吧，她可厉害了，专案组一解散，直接给调部里了！这路子野啊！！”
“谈不上。”史强笑道，“局里给安排了一个闲置，涨半级，混行政了，我累了，实在没精力跟犯人较劲了。”
“操……”林强无奈扫了眼照片，那姑娘并不多么漂亮，但看起来很舒服，“一看面相就是个好人，没问题，旺夫的。”
袁冠奎被不明人士枪杀的事实被选择性地抹去了，一方面抓到手的人被这样干掉，有失警方的体面；另一方面，大多数人是站在成强一边的，他们知道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甚至包括袁冠奎本人。极少一部分的内部人士，则如史强一样，对开枪的人已了然于胸，但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让那个人来当刽子手，再好不过。
“你告诉我，我可以脱罪的……”成全茫然道。
“陈行……”秦政望着老行长，感觉他真的是“老”行长了，成强的死触动了他的某些神经，让他对很多东西看淡了很多。
虽然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但必须有人在庭审现场串在一起，让审判长和审判员们有系统性的了解。
史强傲然挺立，朗然回答：“是的，我恨他们，我从未这样恨过嫌疑人。”
“是的，我也许不配当警官；但你，不配做人。”
林小枣成为了工作狂，她也许本来就是个工作狂，但一半的工作是服务于林强，现在的她，则刻意疏远了这私人间的距离。这令林强很不舒服，他需要的是一个贴心秘书，而非又一个十月。但林强又不好说什么，也许自己在某些时候表现出了过分的偏心与主动，让她会错意了。林强相信，无论是谁，身边有个林小枣，都会全力对她好的。
最终发布的新闻稿中，袁冠奎这个极度危险分子，暴力拘捕且袭警，警方不得不将其击毙。
就现状来看，那条从未想过的耿直路线反而莫名其妙地变得很合适。
“这……”林强再次看了眼照片，“这面相不像是在会所做事的啊……”
“什么小买卖。”
隔壁，蓟京银行龙源营业厅被一个开涮肉点的老板盘了下来，原来蓟京银行的团队兴奋地一哄而散，张家明依然在关押，郝伟则被再次解聘。
东区人民法院，成全案的审理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后半场庭审开始，由于已经是一边倒的局势，公诉人决定快刀斩乱麻，放出大牌将对方一举击溃。
“事不过三！”史强大笑道，“一次是蒙的，两次是走运，三次就是科学了。我现在明白了，整个调查过程中，我不过是走样子的，一切都是大仙你提前算好的天命。”
“二十年？”成强面色发白，“太久了，这太久了，不行。”
全场有些躁动，看来这个刑侦队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正直。
“成成，推断，推断。”史强把照片向前推了推，“我儿子快结婚了，你帮推断推断这媳妇成不成。”
“嗯……”律师托腮道，“最多……最多……”
“路，是人自己选的。”陈行远望着窗外，“成全是这样，冠奎是这样，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选错了路，可以停下，可以拐弯，但如若我们投入得太多，恐怕就宁愿走到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成全捂着头，急得要哭出来，“爸……爸你救救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全面监听大概在之后一周开始，至春节前三天结束。”
“啥？”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曾有过纵容，纵容自己的外甥与成全混在一起，因为这对自己是势力集团是有益的。
“嗯。”
“史队长，您专攻刑事案件多年，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就您而言，成全的行为是否构成刑事犯罪，程度有多深。”
全场哗然，至少他诚实。
“你想什么呢！我儿媳能沾这个？！”史强解释道，“逮捕袁冠奎的那个会所，这姑娘在那儿工作，她先后见过袁冠奎两次，就回队里调查了。后来我儿子过来接我回家，俩人刚好对上眼儿了！”
在场不少人微微点头，孙小美的女助理也在旁听席上嘟囔道：“记得太清楚了……果然陷得太深……”
……
“也对。”林强笑道，“史哥，这案子完了，你得高升了吧？”
“反对有效。”审判长冲公诉人道，“请询问有意义的证词。”
郑帅和莫惜君这两口子则越来越有领导的样子，各自的团队进步飞快，这二位与林强相处倒还是老样子，这令林强聊以慰藉。大浪淘沙，也许他们才是身边该有的人。
在史强长久的努力下，各种证物层出不穷，真相像是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剥开，向海涛的招供让成全的计划全盘崩溃。这其间，史强又玩了一个阴招，他用尽手段，将一具自杀者的尸体贴上了苟二的标签，名义上，苟二就这么死了。
“……”
敲门声响起，陈行远推门而入。
实际上他九泉下的父亲在很早以前就告诉他要怎么做了。
“不能ipo，就只有其它途径了。”陈行远转而道，“虽然过于耿直，但那是最后一条路了。”
……
正如陈行远所说，路是自己选的。
“好像是在微讯购物平台卖东西。”史强摆手道，“年轻人折腾去吧。”
“算了……没事。”林强想了想，没打算再往下说。
全场望向史强，等他回答。
“她犯案？”
“就是……当时我的律师孙小美过来，你很生气吧？”
“那是在向海涛招供之前，在苟二的尸体被发现之前。”律师痛苦地摇头道，“算上那几百个小时的合法录音……脱罪，不可能了。”
成全木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众叛亲离之下，成全只有最后一重指望了。
全场寂静。
公诉人无奈道道：“烦请史队长详细说明，成全是如何操纵的，毕竟庭上我们没有时间听取每一段录音。”
“那么监听调查呢？”
毕竟，她曾是被绑架的那个人，单是那段经历就够写一段的了。
“你该问问自己。”律师叹了口气，向外走去，“总之，我该说的都说了，后半场你打算如何表现，我都会尽力配合。就理智层面而言，我还是希望你扮演失去父亲的儿子，那样成老总的旧交也许会生怜悯之心。”
三月，成全上庭的那一天，史强并在第一时间出庭作证，而是老远来到龙源，林强的办公室。
因此，成全的故意杀人罪与绑架罪就这么不可置疑的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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