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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7章 撩动
灵宝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只是掩面低声哽咽。
“这是？”顾十八娘看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低着头抱进来一套锦被褥，打开来，竟然还有一些医书，并一纸包，散发着药香。
“这么做，不成，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顾渔嗤声一笑，侧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成了，我自有我该得的大利，我干嘛不做？”
顾海看着他，没有说话。
“大人，您长话短说……”狱卒低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咱的弟兄们实在不多罩不住场面……”
他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奏折？朱春明当初构陷叶真等一干人也不过如此手段吧……
灵宝的眼泪便泉涌而出，“小姐……小姐要被砍头……我们不能不能连累……”
“看来这里还是太优待你了……”顾渔嗤声一笑，“真是自不量力啊……”
二人身形停下了，回头看她一脸的哀戚惶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年轻些的面上便有些犹豫，张口要说什么，被年长的轻轻拉了下。
顾海看着他，神情淡然。
“我知道，朱家奸党气焰强盛，圣恩隆隆……”他缓缓说道：“弱肉强食是不争的事实，但不是世间的正理，我们不能因为事实，就抹去了正理……”
但今日看到这个弹劾朱烍，没错，顾渔的折子是弹劾朱烍，半点没提朱春明以及其他的朱党，甚至还对尸骨未寒的朱春明又是哭又是赞，顾海终于明白，大理寺为什么正式的接下弹劾平阳侯的折子……
“怎么？你不是正想这么做吗？”顾渔淡淡道。
“没病没病，俺家丫儿没病，就是丑了些，客官可别这么说……”老婆婆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如此……
“我……我……”被拦住的人抬起头，露出惶惶的泪眼汪汪的面容，面色发黄，眼角到耳侧一块黑斑，很是丑陋，就算顾十八娘此时正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这就灵宝。
这是一本奏折，顾海狐疑地看了眼顾渔，阴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才走了两步，斜刺里冒出两个人影，将她猛地拦住。
“现在因为顾忌着陛下要问你话，所以还没往死里打……这要再过一段……”顾渔啧啧说道。
往墙角边走了走，顾海借着灯芯打开奏折，看着看着，他的手不由轻轻抖起来，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
“不管你为了什么，我谢谢你。”顾海忽地躬身大礼一拜。
“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有什么遗言，就说吧。”顾渔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将手里的纸张一攥揉成一团。
她拿起纸包，拆开一看，顿时愣了，这是……
这是一个心思诡异喜怒无常的皇帝，且最擅长用最大的恶意揣度自己的臣子。
顾海闻声看过来，见是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
她的视线扫过桌案上摆着的一席锦被，两本精良的药经书，最后再次落在满满一包的祛风寒发热的草药上，鼻头慢慢变酸，继而有眼泪沿着面颊一颗一颗掉下来。
“只要他们做了，自然留下证据……”顾海道，并没有正面回答。
“就没有办法了吗？”他喃喃说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顾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在地上摸索。
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团，再次抖开，“你这些东西，说的太空太大，乱拳是可以打死老师傅，但前提是，你得近的了老师傅的身……”
“好……”顾渔笑了，冲他竖起手指晃了晃。
小厮却是低着头，恭敬的弯着身子，一句话也不说，便慢慢地退了出去，他的身上带着不是一般小厮的气质，那是一种严格训练久日养生的奴性。
顾渔神色微凝，“哪里来的？”
“还有一些他们父子贪墨舞弊的证据，就在我家门口的花圃下……”顾海接着说道。
顾海神色变幻，慢慢地闭上眼，垂在身前的手攥成拳。
谁？谁知道她微染风寒？差役们？不可能，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要摘了迎春花煎水凑合来喝……
顾海亦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娘子，有人送东西来。”外边差役唤道。
“十八娘怎么样？”顾海再一次问道。
“这个丑丫又犯病了……”客人们耸耸肩说道，一面对拎着茶壶的老婆婆喊，“你们捡了这个也不能养老，还不如去慈幼堂抱一个来的好……”
“不是还有一二吗？”顾海截断他的话答道。
“你去了才是连累她！”两人同时低声喝道，一左一右架起她塞回门内，“你要是不信，就去试试！看是不是让她死得更快些！”
灵宝慢慢地跪坐在院子里，掩面低声哭泣，声音传到前堂，喝茶的人都见怪不怪。
“你这老婆子还挺护短！”客人们笑起来，茶棚里很是热闹。
顾渔穿过三道门，四周已经完全陷入一片黑暗，腐臭味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他不由伸手用帕子掩了口鼻。
“十八娘她怎么样？”他疾步走过来，身形有些踉跄。
顾海已经看出来了，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向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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