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再一年：变(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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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声音还未落下，赵樽黑着脸打断了，“不行。”

建章三年二月。

“二位公子，里面请。”

冷哼一声，她绷着个脸。

赵樽眸子微眯，从桌下偷偷握紧她的手。

元祐一愣，随即哈哈僵笑，转头看向楼下，随手一指，“喏，我在说楼上那小姑娘的琵琶弹得不错……”

不过，有人说，当夜称病不去赴宴的陈大牛，邀请了同样没有去赴宴的晏二鬼一同到如花酒肆吃饭。从不贪杯的定安侯与晏二鬼，在如花酒肆里大醉了一场。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似乎并未有外界传闻的感情影响。

“赵十九，不对！那个女人是月毓。”

“成。”元祐鸡啄鸡似的点头。

“哼！”某人拽着她的手便要走。

表哥……？

无数人在起哄，姑娘的脸，时隐时现。

“赵十九……”

“少鸿，你是不愿？”

三个烫金的字，吸引了夏初七的注意力。

当初耿三友在金卫军中，可谓不声不响，老实巴交。谁也没有想到，他随了陈大牛十余年，不仅性子与他有些像，在作战方面，竟也得了陈大牛真传。有勇，且有谋。

当南晏朝廷上的风声传入南军之中，耿三友麾下的多名将领也对他不信，不满。如此一来，使得耿三友每有军令下达，执行命令的力度就不够，行动力也极为迟缓。晋军就此抓住战机，在德州一战中力挫耿三友南军主力。

“那好。”赵樽面色微沉，剜他一眼，“你既不愿听她，那便听我，如何？”

他因了对耿三的信任，不慎大放厥词。将赵樽带兵之法和赵樽为人至“孝”的弱点，一一分析与耿三友。

“天禄……表，表弟？”

夏初七携了赵樽的手漫步在人群之中，抿着嘴巴，四顾张望着，看着灯火通明的沧州城和鳞次栉比的商铺，久久没有吭声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南北大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因为除夕的到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南军与晋军同时选择了休战，败给了老祖宗的传统。

酒过三巡，个个面红耳赤，一杯接一杯的朝元小公爷敬酒致谢。

然而，夏初七却发现，赵樽的脸上并不见笑容。

“……”某人选择性不回答。

不得不说，这些男人也奇葩，来的时候原本都是为了看姑娘的，可有了酒，有了兄弟，早把姑娘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被元祐一提醒，方才有人随着看去。

“等渡过淮水，休整一段时日，我差人把她接过来。”

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不想让人喝了。

泉城大捷，德州收复，振奋了南晏朝廷，那些原本置疑赵绵泽的大臣也闭上嘴。据闻，赵绵泽得到消息开怀大笑，当夜便在宫中大宴臣工，且大肆嘉奖耿三友和南军将领，封耿三友为“平北侯”，并派人将其亲眷接至京师，赐宅赏银无数。

晋军的战后安抚工作做得不错。沧州之战结束不过短短的时日，沧州城的老百姓似乎就已经褪去了战争的阴影，也不再惧怕晋军了，过起了与原先一般无二的悠闲生活。

“不，还是不要了。”想到宝音的小脸蛋儿，夏初七目光有些飘散，眼圈红通通的，极是愧疚，“日子不太平，到处都在闹匪患，她在北平府里头，才是最安全的……不要接她来了。”

她喃喃着，抬头看去。一抹带着暧昧色彩的垂帘从窗口落下，与檐下挂着的大灯灯笼相映着，在冷风中一摇一摆。帘内传来的莺声燕语，悦耳撩人。丝竹声里，伙计在吆喝，姑娘在娇笑，客人在开怀，偶有一两个怀抱琵琶的娇美身姿，从帘后的灯光中映出，皮影戏似的，瞧得她心里痒痒。

“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公爷，今日多谢您的盛情款待。来日入了京师，兄弟们再请……”

“既是知己，不必千杯，情谊也在。”

半盏茶的工夫后，晏二鬼脚步踉跄地由侍卫扶着从酒肆里出来，而长公主赵如娜，一夜未出。

从建章二年到建章三年，一年多的时间，南下的战事一直未停。虽史书上仅有短短几句，但对于亲历这次战争的人来说，却是道不尽的血腥、杀戮与生死。

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赵樽微微蹙眉，“不会很久的……”

赵樽道：“今儿晚上，到春归阁的晋军将士所有费用，你一人全包。”

“不不不，太有聊了。暖香、春阁、留人醉啊！哈哈哈，赵十九，看看公子我帅不帅气？”

刚刚遭遇了战争洗劫的沧州城，在大年三十这样的日子里，即便头上悬着刀光剑影，老百姓们仍是喜乐融融，放鞭炮，挂灯笼，穿新衣，祭拜祖宗，辞旧迎新。

“赵十九，这仗也不知要打到何日？”

夏初七摇着赵樽的胳膊，目光像长了勾子。

不知道男人在风月场所遇见熟人，是不是都像元祐这么别扭，反正夏初七看到他强装的镇定下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有些憋不住想笑。

“矫情啥啊？去过我又不怪你。”夏初七拉紧他的手，大步往春归阁的大门去。赵樽看着她身上的男装，想到她出营时执意换上的表情，突然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二位公子，怎的也有雅兴，青楼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