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再一年：变(3/4)

首发：~第327章 再一年：变

从北平开始，战争持续已一年有余，看上去像是晋军一路大胜，但纵观整个战局，南晏朝廷仍是占具了优势。家大业大的人，就是能打持久战。南晏兵源多，粮草足，土地广，后续有力。在短时间内，晋军若无法破京师。那么，长久的耗下去，吃亏的还是晋军。

元祐被她语重心长的一顿鞭挞，初时感觉自己似乎真是十恶不赦了一样，可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他突地反应了过来。

当年北伐战争时，他与耿三友同为正副将。兄弟十几年，他二人情意甚笃，耿三友常常向他请教兵法。那个时候，赵樽领兵势如破竹，一路打到漠北，未尝败绩，耿三友每每对晋王崇敬叹服不已，常有感慨：这世间，何人可治晋王，何法能治晋王？

也不负了他们费的心力。

夏初七笑，“放开那姑娘，让你去？”

耿三友再次败了个灰头土脸，在中军帐大发雷霆，高呼“有负圣恩”，气愤得几欲发狂，但面对被整个天下“神化”了的赵樽，他眼看南军兵败如山倒，却无可奈何，无法力挽狂澜，不得不再次逃至泉城。

夏初七对姑娘不感兴趣，对酒的兴趣也不大。只是喝着喝着，也不知怎的，越发想念起在北平的女儿来。

在麟德殿的庆功宴之前，赵绵泽派人至定安侯府，请定安侯陈相与长公主赵如娜夫妇务必赴宴。但晚间，仅有长公主赵如娜一人盛妆赴宴。

这是战时难得的休憩状态。

顿一下，他呻|吟着看向赵樽。

这条街是沧州最大的一条主街，原先就极为热闹，适逢今儿除夕晚上，人群更是熙熙攘攘，接踵摩肩。一年多战争的烽烟之后，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繁华盛景。

南军士气大振，兰子安趁机派兵切断了晋军粮道，赵樽无奈之下，下达了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北撤命令。

然而，屡战屡胜的神话，不属于耿三友。

耿三友后悔之已，直叹生生不出赵樽。就用兵一余，赵樽当得是神人，他不仅攻得起，守得起，也等得起。这一战后，晋军势如破竹，从沧州一路攻入大名一带，屡次大败南军。

“那就是去过。”夏初七眯眼。

“嘿嘿，听说这儿今晚有歌舞表演？”

“但愿。”夏初七点头，又去拿酒杯。

赵樽令元祐、陈景各率十万大军与南军激战于雄县，胜。尔后，两军在容城，定兴等地数次交锋。

但顺着她的话，他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建章三年四月，南军在耿三友带领下，退击德州。

可这些人心里懂了，嘴上都装不懂。

“啊……啥啥意思？！”

夏初七“咦”一声，“你晓得我要说甚？”

“表哥……”

面对朝臣的巨大压力，赵绵泽再一次传诏，派徐文龙率兵三十万，连夜开赴泉城，驰援耿三友。但徐为副，耿为正，赵绵泽仍是固执己见对耿三友抱有信心，甚至传令敕封耿三友为“平晋大将军”。

若干年后，当夏初七与赵如娜窗前静坐，再提起泉城之战时，赵如娜笑着说起如花酒肆之事，夏初七只道了一句“大牛哥，这个没节操的。见色忘义！”

此一战，持续两月有余，战况十分激烈，晋军虽然小胜，却也受到了起兵以来最大的一次冲击。

是谁呢？揉着额头，她脑子里突地冒出一个人来。三年多不见，夏初七有些拿不准。而且那人原该在京师才对，怎的会出现在沧州青楼？

“丙一，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战后，元祐笑言，“人不可貌相”。

待天明，夫妇二人一同回侯府时，有说有笑，仿佛昨夜如花酒肆内的鬼哭狼嚎和“春意浓浓”只是一场幻觉。不过，长公主卸夫有方，定安侯的惧内之谣，又为百姓间添了一个香艳的笑料。

“表哥啊，我早就奉劝过你的，做人要诚实，要厚道。你说说你，先前劣迹斑斑，污染了秦淮河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沧州城也不放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这么难吗？找一个正经女人陪着你就这么难么？怎么就教你不听呢……”

赵十九毫无反应，目不斜视，夏初七不由咧嘴一笑，拽着他的胳膊大步往里，自来熟的东瞅西瞅，“表哥，既来之，则安之，大方点嘛。”

在连续数月的激战中，他原本从邬成坤手中接过的二十来万兵马，始终损伤不大，保存了稳固的势力，且一直随了耿三友围点打援，期间有好几个漂亮的辅攻。

她激灵灵一下，酒全醒了。

“好说好说……”夏初七打着哈哈，听着姑娘娇媚的声音，朝赵樽挤眼睛，“看这美人儿，骨头都给爷喊酥了。”

看着他们兴奋的脸，元祐暗自咬牙，“你们这帮孙子啊……”

夏初七经年累月的陪在他身侧，不问，心里却雪亮。

“你早有预谋？”

丙一托着腮，侧眸，“小公爷在说甚？”

晋军的捷报，频传传入北方大地，军中将士极为振奋。

“呜……呜……呜……”

夏初七想着，轻轻一笑，握紧了赵樽的胳膊。

时下的青楼，尤其是上档次的青楼，便不像后世以为的那样，里面全是卖丶身的娼妓。其实，青楼里有好多惊才绝艳的美人儿。她们吟诗诵词、弹琴唱曲，无一不精，确实也有值得人欣赏的地方。

晋军险胜。

这时，诡异的事发现了。下一瞬，元祐的声音真就从二楼的屋子里传了下来，“喜娘，给小爷换一个好看歌舞的包房。”

这不废话么？入了京师，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