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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三十五章 朝争（一）
“谢万岁！”
段虎点了点头，而后跪坐在坐垫上，手中握着朝板，身体挺直。双目微闭养神，整个人就跟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在他周围想要凑过来搭讪的人见此情形，也没敢去打搅他。
这时以太尉刘文瞻为首，左侧的武官纷纷站了出来，力挺段虎。
司礼黄门将段虎引进崇明殿，行到第四排，指着左侧首位，说道：“段将军，您就坐这里吧！”
“昨日段虎未有军机处调令，擅自调集军队，形同谋反，乃其罪状之一。”那名御之细细数道：“段虎令麾下军队冲击凤翔军大营，杀伤凤翔军足足万人、还将前来救援的白甲、冲阵二军杀伤三千余人，其斑斑罪行皆有证据。”
段虎站起来，走出朝列，学着其他朝臣的样子，高举朝板，说道：“御之所言句句皆实。”
“好了！你退下吧！”久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上官正退下，向段虎不无嘲讽地说道：“看来只是让你兼任枢密院行走，还是屈才了，也该让你也到大理寺再去顶个职位。”
“来了！”段虎心中暗道，立刻睁开眼睛，朝那人看了过去，那人他记得，昨日随着晋王到过凤翔军营。
大理寺常卿上官正一脸茫然，摇头道：“臣熟读大秦律法，并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呀？”
段虎和众臣一起直起身子来，此时他与久安帝看过来的目光相对，忽然感到久安帝地目光显得极其冷漠，而又有着一股杀意。段虎心中暗道：今天恐怕是最难熬的一天。
崇明殿乃是百官早朝议事的地方，殿内竖立着四十五根大圆柱子，每根柱子上面刻着九十九条五爪金龙，顶上的房梁有九十九根，覆盖屋顶是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琉璃瓦，屋顶两头分别用走兽之王从云兽和飞禽之王乌风鹰的石像镇住，四角则用天地四灵为托柱。
“说到这里微臣不禁要问一句，我大秦的军队曾几何时堕落到十万人对阵五千人，还要用上偷袭的手段才敢进攻呢？我大秦军魂何在？”
“这等以卵击石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蒙武站起来，抢先维护段虎，朝久安帝拱手道：“此事必有其他原因，还望皇上能够允许段虎道明实情。”
“不错！是五千，但还要加上皇上调派给我的五百御林甲士。”段虎淡然一笑。而后又直视那名御之，问道：“那么请御之大人算算，凤翔、白甲、冲阵三军合起来有多少人？”
众臣皆哗然一片，两两相瞰，表情各有不同，嘲讽、惊讶、惋惜、信任，几乎一瞬间让段虎掌握了朝中众臣对他的态度，对敌友有了一个大概地印象。
“握有专断之权可以调集军队吗？”久安帝脸色一惊，转头朝大理寺常卿问道：“大理寺常卿你熟知大秦律法，大秦律法里有这么一条吗？”
“这不是首位吗？”段虎愣了愣，疑惑道：“我一个新进官员坐首位不太好吧！”
那名御之举起朝板，貌似义正严词地说道：“臣弹劾段虎目无军法，为祸京师。”
“你的意思就是你认罪喽！”久安帝也对段虎地回答感到惊讶，疑惑地问道。
段虎神色平静地应对着，朝久安帝举起朝板，缓缓说道：“臣的确未得军机处的调令就调集军队，但是臣有皇上授予的军权，按照大秦律法，持有专断圣旨的武官可以调集总人的军队，臣不过才调集五千人，并未抵触大秦律法。”
“臣复议！”
“既然两者皆无，那便是逃兵。”
“谢主隆恩。”段虎很正式的拱手谢恩道。
段虎睁开眼睛，跟着众臣一起跪附在地上，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久安帝在众多小黄门的引导下，走入殿内，坐上了龙椅。
“后来，凤翔军见五千人无法抵挡微臣，便全军压上，而微臣麾下的玄甲军看不过去，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便和凤翔军发生了冲突，而白甲和冲阵二军不知为何偷袭我玄甲军两翼，我玄甲军奋力抵抗，才最终发生了昨日的惨事。”
“你……”长乐长公主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啊！”经过段虎的提醒，上官正立刻想了起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记起来了，在太祖训律之中，的确有一条曾经提到手持专断圣旨的武官可不通过军机处的调令，调集一万人的军队。只是大秦开国之后，颁布了新的律法，朝廷各个衙门也很少用太祖训律作为律法准则，这……”
“御之大人怎么不说了？怕是你也察觉到事情很荒谬吧！”段虎得理不饶人地说道：“你想说的应该是近十万吧！哈哈！实在好笑！”说着大笑两声，朝久安帝拱手说道：“皇上，刚才御之大人说臣攻伐同僚，臣想请问一下，从古到今，有用五千多人去攻伐十万人的吗？”
久安帝丝毫没有恼怒之情，反而笑着朝段虎问道：“段卿家，你对御之的弹劾怎么看？”
上官正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段将军所言句句在理，就此事来看，段将军并未做错。”
“既然如此，段虎你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吧！”久安帝原本准备给长乐长公主留点面子，现在迫于压力，不得不让事情顺着段虎想要的方向发展下去。
“那些人不是逃兵。”长乐长公主见到段虎一脸自信地样子，忍不住出言反驳道：“他们都是调入本宫麾下任事的正职武官军士。”
“上官大人，若段某没有记错的话，我大秦立国至今，并未宣布太祖训律已经作废了。”段虎神色自若地说道：“也就是说，太祖训律依然有效，上官大人，我说得对吗？”
司礼黄门心领袖会的将交钞收入衣袖之中，一脸谄媚地说道：“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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