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中有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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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吩咐其他人几句，立即领他们进入宅院，边行边道：“大小姐行动不便，小人领两位爷儿直接到内堂见她，唉！两位大爷能在这时候来真好。我们所有兄弟都非常景仰两位大爷。”

寇仲探手搂上徐子陵肩头，微笑道：“这是命运，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见识关外的风光也不行。”

屠叔方沉吟道：“这个很难说。”

两人暗忖就算没有突利这外援，此事依然不能不管。

寇仲道：“平遥三大商号，其中蔚盛长的老板是否姓管的呢？”

屠叔方点头道：“突厥人和契丹人都在背后撑杜兴的腰。不过杜兴和契丹的呼延金关系较为密切，在山海关一带，亦以契丹人的力量因较集中而比突厥更强大，尤其突利和颉利正内争不休，契丹人遂恃势横行，任何想做塞外生意的人都要看他们的面色行事。”

徐子陵微笑道：“刚刚相反，现在就算前面是刀山油镬，我们也要硬闯。”

寇仲和徐子陵躲在一批农民队伍的货物中里，避过缴税，偷进城内。再依刘黑闼的指示，来到城北一所巨宅前，只见门卫森严，不时有江湖人物出入，门庭热闹，显见翟娇在乐寿非常吃得开。

任俊道：“听说她是伊吾族的人，武功非常高明，两位爷儿不是和她有甚么过节吧。”

徐子陵愤然道：“这是欺人大甚。”

三人此时来到内堂的石阶前，翟娇愤怒的声音从堂内传出叱道：“没用的家伙，这么一点小事也办得一塌糊涂，给我滚。”

翟娇点头道：“我也要为你们安排北上的事宜，晚膳时再说。”

大汉惨然道：“屠爷为救小姐，受伤更重，其他的就由大小姐亲自告诉两位大爷。”

这等若杨公宝库内藏金十分一之数，确是笔大数目。

寇仲叹道：“被自己兄弟伤害的滋味都不知多么难受，有机会当然要报一箭之仇。”

翟娇沉吟片晌，语气转柔，道：“听说你们丢失了杨公宝藏，为甚么这般没用？”

寇仲停步道：“现在还没有，迟些却很难说。我想小俊替我们办一件事。”

寇仲不敢骗她，压低声音解释清楚。

寇仲忽然有点尴尬的问道：“楚楚姑娘没事吧？”

寇仲和徐子陵大为懔然，要知屠叔方乃当年翟让麾下的首席高手，武功高强，两人的点穴截脉手法就是从他处学来，令两人受用无穷。若他也落得身负重伤，那敌人的实力确是不可轻视。且翟娇的手下全是瓦岗军旧部的精锐亲兵，非一般乌聚的帮会可比，这么惨吃大亏，敌人的厉害可想而知。

到内堂只剩下三人时，翟娇开恩赐两人在她左右坐下。

见到真是两人来访，大喝道：“你两个家伙滚到那里去，到今天才懂得来见我，信否我着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任俊欣然道：“寇爷请吩咐。”

夹在中间的任俊听得一头雾水，但仍感到两人间深厚的兄弟情意。

翟娇道：“他当然也死不去。你两个小子来得正好，我要你们去为我杀三个人。”

寇仲把香玉山成为赵德言的弟子，以及突厥人和契丹人与他们的恩怨扼要地解释一番。

事有缓急轻重之分，寇仲和徐子陵虽急于见小陵仲这个他们的心肝宝贝，仍得先为屠叔方疗伤，当下寇仲取出“神针”，在徐子陵辅助下，用大半个时辰为屠叔方疗治受伤的经脉，打通淤塞的气窍。

他们从翟娇口中，始证实杜兴确有其人，非是管平胡诌出来的。

寇仲大力一拍任俊肩头，指着前面林木环绕的建筑物道：“小陵仲是否在里面？”

寇仲问道：“大小姐要我们为你杀那三个人？”

寇仲想起被自己打得弃甲拽兵，狼狈逃返契丹的窟哥王子，心中大感不安，翟娇极可能是被自己所连累。故为翟娇讨回公道一事，更是义不容辞。

两人在翟娇前只有点头的份儿，由于素素和小陵仲的关系，他们早视翟娇为亲人。

寇仲道：“羊皮既在杜兴手上，当然是他派人劫走的。现在更来敲诈赎金，还有天理吗？”

任俊点头应是，寇仲道：“你不用陪我们进去，我要你去查一件事，大道社由二当家冯跋带头，押一批平遥商家的镖货途径乐寿，小俊看看他们甚么时候抵达，乐寿那个商号有货附运，资料愈详细愈好，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徐子陵道：“你是否熟悉平遥的情况？”

寇仲和徐子陵听她无论中气、火气仍是那么盛，反放下心来，涌起久别重遇的欢悦，忙加快步伐，登上入门的长阶。

徐子陵这才记起翟娇的贴身美婢楚楚，当年在萦阳大龙头府内与楚楚等年青婢女掷雪球为乐的情景，登时重现脑海。

寇仲微笑道“不再拒绝与小弟同行了吗？”

徐子陵道：“杜兴背后是否有突厥人在撑腰？”

屠叔方讶道：“大小姐没告诉你们，杜兴向我们开出价钱，要我们拿五千两黄金去把八万张羊皮赎回来吗？坦白说，纵使过程平安顺利，我们顶多只能赚二千两黄金上下，现在若再付赎金，前前后后至少要白赔近万两黄金，实非我们所能负担。”

寇仲虽晓得事情不易办，仍拍胸道：“此事包在你两个好兄弟我们身上，大小姐失去的那批货，我们定迫他们呕出来。”

翟娇再发脾气，怒道：“这世上有何公道可言！谁的拳头硬谁就可横行作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霸王’杜兴，我要你们把北霸帮连根拔掉，否则怎出得我这口乌气。”接着骂出大串说惯粗话的他们仍听得会脸红的粗话。

翟娇的声音暴喝出来道：“甚么寇爷徐爷，是否那两个小子来了。”

屠叔方喜道：“若突利肯站在你们一方，当然是另一回事。”

大汉答道：“楚大姐幸好因要照顾凌仲少爷，没有随行。”

徐子陵问道：“她是否汉人？”

徐子陵洒然道：“来日方长，横竖我们要到山海关去，就看看他管平尚有甚么法宝。”

乐寿位于沱水和漳水两河之间，乃北疆著名山城，控制着广大地区与两河及永济渠上游的交通，地理位置颇为重要，紧扼通往渔阳和山海关的陆路官道。城墙四周连环，坚固雄伟，以砖石严实包砌，再以箭楼瓮城加强防卫的能力，又把溪水引进，内则为河道，外则成护河，附近山峦起伏，其气势确非一般筑在平原上的城廓可比。虽只有洛阳、长安那种大都会一半的规模，却自有其恢宏壮大的气势，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乱山环绕，山川夹流，崎岖险阻，实乃四方用武之地。

翟娇长眼一瞪，打断他道：“放心吧！我翟娇岂是那么容易死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