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中有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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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趋前道：“大小姐的脚伤……”

屠叔方道：“既明知是陷阱，你们绝不可踩进去。”

三人穿过茫园，朝后院走去。

翟娇不悦道：“草原上那么黑，我怎晓得突袭我们的是甚么人？不过若非杜兴，就是契丹的马贼头呼延金，还有是来自高丽的韩朝安，不出这三者之一，我要你们拿这三个狼狈为奸的人的首级回来见我。”

屠叔方身上多处负伤，但差点要他命的是扣在肩胛的一掌，重创他的五脏六腑，害得他要长卧榻上休息。见到两人于此时刻驾临，自是老怀安慰，放下心事。他最清楚翟娇的性格，若非腿伤不良于行，早领人重返边塞寻找敌人算账。

寇仲笑道：“屠公放心，用兵伐谋，我们绝不会只逞匹夫之勇，何况突利是我们肝胆相照，曾同生共死的战友。”

城内最主要的是贯通四道城门的南北大街和东西大街，核心处就是夏宫所在的内城，其他较次街道依这十字轴心井然分布。

两人那还按捺得下关心思念之情，同时抢进堂内，众汉急急追随，闹哄哄一片，气氛热烈。

众汉见翟娇对这两位名震天下的高手如此不客气，又尴尬又兴奋。

寇仲探手搭着他肩头道：“你听过美艳夫人这名字没有？”

众人慌忙退出堂外。

随着夏国的声势日强，乐寿商业发达，成为北疆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窦建德又于两河一渠建造子城和堡垒，以道路与乐寿相连，自成一个贯通河渠的交通体系，益增其战略和经济上的重要性。

翟娇又对身后四卫喝道：“你们也滚，有我这两个兄弟在，谁还敢来行刺我。”

寇仲安慰道：“屠公放心，我们怎都会设法把那批羊皮夺回来，唉！希望那些贼子尚未把货卖掉。”

两人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外院门处，把门的其中一名大汉，见到他们大喜欲呼，寇仲晓得对方见过他们，慌忙制止他唤出他们名字，道：“我们今趟行踪保密，大小姐在吗？”

任俊答道：“凡做生意贸易的人都知道平遥，那是太原最富庶的城市，平遥人既有魄力又勇于冒险，生意做得很大。”

屠叔方道：“看来你们的猜测不无道理，回想当时的情况，敌人实有生抢大小姐之心，幸好给我和一众兄弟拚死把她救出来，借夜色落荒逃走。现在他们要求赎金，正是一计不成又出一计，看死我们付不出来，只好向你们求援。”

奉翟娇之命专门侍候他们的是个叫任俊的后生小子，人相当精灵，是翟娇的心腹爱将。见两人出来，知机的道：“小的立即领寇爷和徐爷去见陵仲少爷。”

两人对视而笑，举足往前迈步。

徐子陵苦笑道：“我认命啦！”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神，隐隐感到事情非想像中般简单，极有可能是针对他两人的一个行动。

大汉完全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压低声音沉痛的道：“大小姐在边塞遇伏受了腿伤，又折损大批兄弟，所以心情极坏，唉！幸好两位大爷驾到，可以为我们讨回公道。”

城中更是廛里繁盛，房舍鳞次栉比，楼合相望。两人抵达乐寿，刚好是二月初二，天气解寒，雪溶后城里城外树木葱笼，一片大地春回的美景。

翟娇毫不客气的道：“那就要快点上路，那批上等羊皮我是从回纥购回来的，至少可为我赚几千两黄金。现在不但没有货交给人，更要赔钱，气死我哩！”

寇仲向徐子陵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中了那家伙的奸计。”

五名汉子垂头丧气的走出大门，与三人撞个正着，见到寇仲和徐子陵，五人中有三人认出他们，无不露出惊喜神色，其中一人高呼道：“大小姐！是寇爷和徐爷来哩！”

寇仲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大小姐骂得对，我这两个家伙探望来迟，请大小姐恕罪。”

翟娇半躺在一张卧椅上，右脚包得似猪蹄，堂内充满药酒的气味，而翟娇脸上更有种失血后的苍白，人仍算精神，背后立着四名壮汉，不失其派头气势。

翟娇忽然两眼微红，咬牙切齿的狠狠道：“我今趟输得真惨，死去十五个多年来追随我的兄弟，又失去一批货，还要赔钱。”

他们的长生真气确是非同小可，治效神速，一番工大，屠叔方立大见起色，着两人把他扶得挨坐床头，道：“今次遇袭，我们实是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且对我们的生意影响深远，最惨是不敢让人知道，但纸终包不住火，到瞒无可瞒时，我们义胜隆辛苦建立起来的声誉，将大受打击。”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谁人如此斗胆？屠爷呢？”

屠叔方道：“是否杜兴所劫，仍是难下定论。表面上杜兴和我们义胜隆一向关系不错，而每逢遇上贼劫失货，杜兴都充当中间人和事老的角色，从中抽佣取利，不过五千两确是狮子大张口，大小姐为此有两天气得睡不着。”

寇仲道：“是否杜兴的人伏击大小姐？”

徐子陵和寇仲吃了一惊，前者关心问道：“大小姐为何行动不便？发生甚么事？”

徐子陵沉声道：“这可能是香玉山针对我们的行动，亦只有他那么清楚我们与大小姐的关系。”

徐子陵道：“我们明早立即起程，今晚尚有机会从长计议，我们想先去看看屠公和小陵仲。”

任俊道：“蔚盛长的人老板该是李姓，据闻还与李渊有亲戚关系。”

寇仲咬牙切齿道：“好小子，我不来对付你，你却来算计我，我寇仲不杀你就誓不为人。”

任俊见能为两人出力办事，大感光采，领命去了。

寇仲问道：“屠公伤势如何？”

屠叔方露出疲态，两人不敢扰他休息，又想去见小陵仲，告辞而出。

屠叔方一震道：“香玉山！我倒没想过是他从中弄鬼，他…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寇仲何时只得这么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翟娇显是为他们高兴，点头道：“这就算了吧！小仲你最紧要争争气，勿要让旧隋的贪官得到天下。”

任俊受宠若惊，不迭点头道：“当然听过。在北疆她可说艳名远播，吸引了大批围绕裙边的不二之臣。不过真正见过她的人绝不多，因她行踪飘忽，居无定所。”

今次连徐子陵亦动火，沉声道：“究竟是谁干的？我们定会替大小姐讨回公道。”

接着目光扫过在两人身后赔笑的大汉，怒道：“你们站在那里嬉皮笑脸的想讨打吗？给我滚出去，以为他们来了你们便可白吃饭吗？没这么便宜的事，滚。”

寇仲道：“杜兴知否大小姐和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