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弃堡之盟(2/2)

首发：~第四章 弃堡之盟

两人佩服得五体役地，策骑追去。

三人冒雨来到门不成门的入口前，大呼痛快。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资格？当年在洛阳你老人家当然有资格说这番话，现在嘛，就要先问过本人的剑哩！”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石之轩？”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道：“这两个家伙太可恶啦！”

跋锋寒傲然道：“我的测天术在大草原不排第—亦可排第二。其术可大分为三部分，就是望云、察风、观物。若能把三者合在一起作推测，可达十拿九稳的地步。”

下层地面布满柴枝炭煤石块和旅者遗下的残余物件，幸好墙身开有射箭的小窗孔，空气流通，故没有腐臭的气味。

跋锋寒道：“在大草原生活的人都有—套预测天气的方法，不懂者会非常吃亏。子陵看看天上面的云是否状如棉絮，离地特高，且空气中水分充足。所谓棉花云、雨快临。这判断该有八成准绳。”

她的声音令人有种百听不厌，心颤神动的强大感染力，三人顿时减去几分敌意，战意大减。

祝玉妍平静地道：“为表示我想合作的诚意，我破例向少帅说明—件事，就是上官龙并非我阴癸派的人。”

首先是令他们寝食难安的猎鹰被箭射中左翼，悲鸣而去，使他们回复自由自在。

祝玉妍嗔骂道：“死小鬼！居心不良，听到奴家要和石之轩来个玉石俱焚，立即换过另—副油腔滑调，不嫌太露痕迹吗？”

跋锋寒倒抽一口凉气道：“世间竟有此等异事，如非由子陵亲口道出，我会不敢相信。”

寇仲头痛的道：“若错过今趟机会，是否仍可找到马吉。”

若非阴癸派，究竟是谁掳去金环真夫妇？而除去阴癸派，尚有何家派有如此实力，金环真两人肯定不是省油灯。

谈笑声中，三人朝茫茫原野继续漫长的旅程。

跋锋寒凝视观察半晌，道：“是大食国来的商人，你们稍待片刻，小弟过去问路。”言罢策骑驰去。

寇仲道：“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

徐子陵苦笑道：“但我们追讨羊皮一事却要泡汤，最糟是明明被杜兴和许开山出卖，他们仍可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不能找他们算账。”

寇仲断然道：“那就暂且放过马吉，先干掉石之轩再办其他事。”

三人你眼望我跟，均感到刚才发生的事不可思议。祝玉妍竟央他们合作去对付石之轩，可见祝玉研要毁掉石之轩的决心。

祝玉妍默然片晌，柔声道：“因他知道只有我才能杀死他，由于我已立下死志，决不容他利用舍利内的死气来缝补他致命的破绽。”

策骑缓行，日夜不停的急赶三百多里路后，他们均有点失落，因为徐子陵感应不到邪帝舍利。

跋锋寒唇角逸出一丝笑意，道：“这叫走得和尚走不了庙，小弟恰好晓得马吉洗赃的秘密工场设在哪里，每趟在燕原集交易后，他会亲自督师把赃物送回工场，由手下匠人改头换面，再脱早出售。来吧！我们就先一步到那里去、恭候马吉的大驾，今次纵有天王老子都再不敢为他撑腰说话。”

跋锋寒欣然道：“我是多此一问。从这里朝西走两天，将到达黑水南岸赫赫有名的统万城，意即‘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非一般逐水草迁移的部落可比。”

寇仲为马儿解下马鞍，道：“陵少曾和他交手多次，比较清楚。”

赫连堡共分三层，是座宽横约二十步的堡垒，内里建有石梯贯通各层，最顶处是座了望台，把堡垒的高度延伸至高达十丈，仿如石塔。

三人都听得心颤神移，她的语气带着深如汪洋的似水柔情，说的却是为除去石之轩而立下的生死状。

整个大地尽在茫茫风雨中。变成—个水的世界，可是三人却像把正淋在身上的狂雨忘掉，耳鼓内只响动着祝玉妍说的话。

徐子陵亦大感有趣，道：“少时常听老人家说什么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大概就是这类积累经验而来观天术吧。”

徐子陵道：“好吧！我们就到统万城碰碰运气。”

“少帅猜个正着。”

徐子陵凝立不动，压低声音道：“石之轩到过这里，且停留一段颇长的时间。”

跋锋寒仰面任由雨水洗涤，微笑道：“两位可知这座小堡垒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建造出来的？”

三人驰离绿州，同是踏足黄沙，心情与先前绝对是天渊之别。

徐子陵对舍利的感应若断若续，此刻又再感应不到石之轩所在。

跋锋寒道：“我们是要找一个叫马吉的人，再从他身上追寻肆虐东北的狼盗踪影。”

其次是马儿饱食歇足，加上输入真气，变得生龙活虎，使他们大增把敌人抛离甩掉的本钱，在这场你追我逐的虚耗战中占尽上风。

三人同时剧震，不能相信地望进破门里古堡内只可容数十人的黑暗空间去。

跋锋寒减缓马速，微笑道：“少帅不知自己是多么幸运，颉利一向算无遗策，少有失手，今趟劳师动众，更冒被突利攻袭之险，仍是白费时间与心思，丢人现眼。只此足令少帅立时扬名塞外，任谁都不敢对少帅掉以轻心。”

跋锋寒仰首观天，道：“若我所料不差，日出前会有场雨。”

寇仲倒吸一口凉气道：“我的娘！是否整座统万城都是这么建出来的？”

跋锋寒道：“你们汉人该对建设此城的赫连勃勃耳熟能详，因他在晋朝时建立北朝十六国之一的夏国，更乘晋室内乱领军南下，攻克长安，自立为帝。赫连勃勃乃史上有名暴君，曾堆砌人头号曰骷髅台，对手下亦是极端残忍，动辄剜眼割唇钩舌斩首，结果只传一代，就给北魏灭掉。”

徐于陵睁开虎目，点头道：“那感觉微不可察，可见石之轩是在颇长的一段时间前路经此处。”

假若石之轩和祝玉妍两个魔门最顶尖的人物斗个同归于尽，还有什么比这更理想的结局？

祝玉妍从黑暗里走出来，到达差一步就弃暗投明的暗边缘处，立定门内，冷笑道：“无知小儿，凭你们三个有何资格把我留下来。”

徐子陵超指前方道：“那是什么？”

徐子陵讶道：“你不是说过马吉行踪飘忽，居无定所吗？该到哪里找他？”

跋锋寒叹道：“赫连堡的坚固在草原上是非常著名的。建造的方法是以一种特别的泥土，掺和牛羊之血层层铺筑，再堆柴烧烤。每筑好—层，赫连勃勃就命兵士以大铁链锥之。如锥入一寸，即杀筑墙者，如锥不入，改杀兵士。两位可以想像，如此筑出来的堡垒，是否其坚可以砺刀斧？”

寇帅道：“往那边走是什么地方？”

祝玉妍谈淡道：“他是来自塞外回统一个神秘教派，与我们虽有渊源，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做的事，该不用由我负责吧！”

寇仲和跋锋寒任马儿冲到十多丈外，勒马掉头回来。

跋锋寒道：“这要看我们的运气，现时作主的是靺鞨黑水部的铁弗由，已无复建城时的盛况。”

寇仲一呆道：“你想找马吉算账？”

寇仲过来拍上两人肩头道：“若加上祝玉研仍杀不死石之轩，恐怕我们以后再难好好的睡觉。”

跋锋寒道：“肯定是非常困难，却非没有可能，他怎都是有迹可寻的。”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那定是统万城南面的赫连堡，我们有避雨的地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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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苦笑道：“祝宗主请赐教。”

跋锋寒思索道：“真奇怪！石之轩究竟在躲避什么？竟要到那么僻远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