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弓施威(2/2)

首发：~第五章 神弓施威

这白色的城垒由东城、西城和外廓城组成，城的四角均有突出的方形墩台，雄据城墙之上，平添不少气势。白色简朴的大小房子，疏落有致地分布城内，形成大小街巷。

寇仲苦笑道：“你的感应似乎颇有局限，否则怎会到现在才晓得。”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感应到舍利吗？”

徐子陵岔开道：“统万是否任由外人自由进出的？”

众汉如获皇恩大赦，抬尸急逃，瞬间走个一干二净。

徐子陵笑道：“寇仲你该说突厥话哩！他们怎听得懂。”

三人欣然答应，峰回路转，忽然间住宿饮食的问题迎刃而解，对在旷野荒漠流浪的人来说，有瓦遮头份外珍贵。

跋锋寒满脸春风地道：“今趟我们将不愁寂寞，小小一招投石问路，就试出他们正是恶名远播的黑水三煞。记得他们吗？”

跋锋寒挥手道：“滚吧！记得把尸体带走。”

徐子陵道：“毛乌素是甚么东西？”

跋锋寒边用神审视来骑，边道：“统万城是个没有人能夸言独占的地方，因此举会惹起附近各族群起攻之。即使铁弗由亦只能控制城内七成的打铁业。加上城内有八座神庙，分属八个不同的教派，草原的民族有专诚来此朝圣者，不要说城禁，城门破毁亦没有人敢修葺。因怕给被说别有野心。”

“猎猎”声起，敌方燃起四个火把，照亮这截的街头。

跋锋寒道：“应是伊吾族的营帐，他们是个喜爱色彩的民族，出产的颜料在草原享负盛名。”

街上人畜往来，有赶羊的牧民，牛车驼队，远方来的商旅，本地以末羯为主的居民，朝圣的各方游牧民族；不同的风俗习惯和衣饰，形成充满异国风情的草原大都会。

寇仲故作讶然的以突厥话道：“假设他真是无名之辈，老哥你岂非要饶他一命？”

那人点头道：“真是他们。”

眼看两人即要摆脱弓矢的威胁，两张弓同时张满，劲箭离弦而去。

跋锋寒左手持亡月弓，右手油然地把另一枝箭矢上弦，道：“谁敢动半个指头，我跋锋寒下一个目标就选他。”

寇仲讶道：“老丈是什么人，汉语说得著名好？”

徐子陵皱眉道：“这处没人管的吗？”

周遭宅舍的居民和行人感到隔街对峙、剑拔弩张的异样气氛，关门的关门，走避的走避，大街立时静寂下来。

空旷处营帐竖立，与坚固的白色土舍格格不入，对比鲜明，有如把大草原搬进城内去。

敌方立时声势大盛。

其中一人闻言一震，回头瞧来。

跋锋寒缓缓收弓，道：“你们侮辱我跋锋寒的朋友，今晚本难善罢，不过既杀三人，我的气消了点，找个人过来说话吧！”

跋锋寒一拍寇仲肩膊，微笑道：“很多东西是与生俱来，无法强求。”

在全无选择下，室韦大汉只剩下挥刀挡格一途。

跋锋寒淡淡道：“突利非但不是我的好朋友，朋友都算不上。”

寇仲从座椅弹起，探手羊皮袍内取出井中月，一个筋斗，翻落街上，刚好截着对手，一刀劈去，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妙若天成，同时喝道：“无名之辈就由小弟代劳。”

成真解释道：“我们奚族共分辱纥王、莫贺弗、契个、木昆和室得五部。各部酋称俟斤，由阿会氏任群长。唉！我们和契丹本同出东胡，现在却势如水火。三位该未进晚膳，不若把马儿牵进来，让我成真一家可稍尽地主之谊。”

大部份人家亮起灯火，城内炊烟四起，充满生活的气息，对三个久未见过人烟的长途旅客，份外有种难言的亲切感觉。

寇仲却出乎所有敌人意料之外的还刀入鞘，以迅疾无伦的手法取出灭日弓，以跋锋寒发明的独门手法施劲开弓，冷喝道：“陵少！箭！”

一时所有人包括他古鲁那列的两个兄弟在内，全体呆若木鸡，没有人在敢动弹。

跋锋寒道：“是否刻下正扎营城外的伊吾人。”

两人有样学样，取下鞍甲，到大街旁一处屋檐的桌椅坐下，马鞍放在一旁地上。

跋锋寒道：“人家是看得起我们，来哩！”

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到三人身上却没有立即过来生事，全坐到对面的屋舍外的桌椅处，摆明要和他们过不去。

往他们走来的室韦大汉脸目狰狞凶悍，手握刀把，在他们身前十步许立定，以突厥话戟指暴喝道：“两条汉狗给我滚出来受死！”

寇仲依跋锋寒的交道右手扪胸打出末羯人式的问好手讯，岂知三人冷眼瞅着他毫无反应，到驰越他们时，其中一人以生涩的汉语道：“汉狗来寻死哩！”

寇仲哈哈一笑，收回灭日弓，向扶着室韦大汉的敌人喝道：“还要动手吗？”

寇仲横刀而立，大喝道：“他古鲁那列，你给我滚出来。”

黑水三煞同时起立，正要喝骂，忽然电光一闪，一支箭矢以肉眼难察的高速，横过街道，直贯他古鲁那列的宽胸而入，劲力带得他“砰”一声倒撞往身边房舍的外墙，硬将他钉挂在墙身，哼也不哼的当场横死。此箭的劲疾不在话下，最教人惊叹的是拿准他站起来的刹那，时间角度无懈可击。

寇仲伸个懒腰，欣然道：“坐在这里别有风味，我们索性将就点在这里打一晚坐，明天由陵少用他的鼻子四处嗅嗅，看能否嗅到石之轩的骚味。”

这句却是汉语。

跋锋寒以突厥话大笑道：“真巧啊！待会定要和你们三兄弟亲热一下。”

跋锋寒跨下石台，踏足街上，来到对方身前，低声道：“黑水三煞到统万来干什么，勿要骗我，否则追遍大草原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整条大街行人绝迹，静如鬼域。

包括黑水三煞在内，众敌无不色变，僵在当场，如此威猛物俦的刀法，他们尚是首次目睹。

跋锋寒移往一旁，把马儿暂拴在马栏处，取下鞍甲，微笑道：“先坐下再说，其他的由小弟去张罗。”

寇仲轻松地道：“杀人又如何？”

旁边的门张开，一张黝黑蓬乱着胡子的老人脸孔探将出来，以汉语道：“三位英雄若不嫌寒舍简陋，欢迎进来。”

寇仲最留意到街上行人投来不友善的目光，苦笑道：“可否买个帐幕，到城外草地学伊吾人般筑巢而居？”

老人道：“老夫叫成真，本是奚族人，移居这里从事打铁不经不觉二十多年，由于娘亲是汉人，故通汉语。黑水三煞恶名昭着，今晚得三位为世除害，统万的人会非常感激。”

寇仲笑道：“好戏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