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鼻子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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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

龙鹰点头道：“胖公公亦有此疑惑，但却认为是揭露圣上出身的一种厉害手段，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法明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冒充的身分并不是那么稳妥，但如果我们从这一刻消失，将永远不会被揭破。”

法明道：“鹰爷的军事手段确是无人能及，但在政治上仍欠点时间，这方面你可向胖公公求教，他比师姐更行。”

龙鹰任由法明迎击越桥而至，包括宗楚客在内的敌人，冲天而上，攻向剑手，还有时间长笑道：“原来是个来自塞外的美人儿，难怪一身骚味，待老子拿回去做几天小老婆。哈！”

法明语重心长的道：“李显回朝后，大周皇朝再不是以前的大周皇朝，李显会变为强势的太子，不论朝臣或百姓，都期待师姐还政李唐。在另一个改朝换代的大气候下，师姐亦很难顶着那股压力，且再不能像以前般动辄杀人，最怕是武家子弟亦见风转舵，那时你将变成她最有力的支持。”

法明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沉声道：“让我来个猜测，以大明尊教为主的所谓刺客团，已在我们抵襄阳前，吃了大亏，还牺牲了几个人，其中至少有一个至多个，是饮恨在那塞外女人剑下。”

龙鹰道：“僧王会将对女剑客的猜想，告诉圣上吗？”

龙鹰听得后方破风声起，知有敌来援，且是敌方的一流高手，心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喝道：“这个女的太辣，送给阎皇你享受。”

龙鹰思索好一阵子后，颓然道：“僧王这招叫‘当头棒喝’，真的很难下毒手，因怕杀错了人。”

龙鹰一拳击在直插下来的剑锋处，将女剑手二度送上高空，就那么借劲横移，降往屋顶瓦坡处，收敛魔气，同时掏出毒烟弹，捏碎，又黑又臭的浓烟从两手处发散，仿如懂法术的巫师，迅速没进烟雾里去。又同时发出魔劲，形成似是他正破风往屋顶另一边逸去的错觉。

龙鹰不解道：“杀一个这样的人，竟有如此多顾忌吗？”

龙鹰道：“僧王仍未答我刚才的问题。”

整个屋顶被浓烟蔓延掩盖，法明确没有吹牛皮，毒烟弹厉害至令人难以相信。

在烟雾的掩护下，除法明和女剑手外，谁都不晓得他明修栈道，却暗渡陈仓之计。法明当然不会揭穿他，女剑手则是血气翻腾，没法出言警告。

法明道：“此正为你我的分别，如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此女。”

凛冽的剑气自天而降，迅快准确，视浓黑的毒烟如无物，更令龙鹰和法明同时生出剑气只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感觉。

城外。

如此奇功剑术，确是骇人听闻至极，以两人的见多识广，亦是首次遇上。

法明叹道：“这就是政治了。首先我们是凭空猜估，查无实据；其次要看女剑客和李显的关系亲密至何等程度；第三是此女剑客立下大功的事，天下皆知，师姐凭什么籍口去杀她？以前我开罪师姐时，你道她不想杀我吗？薛怀义如此恃宠生骄，不知害了多少大臣，杀他更是大快人心的事，最后仍要转转折折，布局藉你的手去杀他。这便是政治，尽管是生安白造，也要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法明道：“刚才你是否已全力出手？”

法明哑然笑道：“我本有个好主意，现在只好作罢。”

一震道：“如果大江联此计，是要逼圣上让李显回朝，我们岂非正中敌人毒计？”

龙鹰愕然以对。

女剑手终争得少许喘息的空间，更不知是计，娇叱一声，剑刃全力反击，发出剑气，硬迎龙鹰的气劲。

法明道：“事实上，在目前内外安定的情况下，杀李显有何用处？只会便宜了李旦。大江联根本没有嫁祸我们的基础，如敢带头造反，只会重演徐敬业迅被平定的情况。如我是圣上，便以李旦为主帅，鹰爷为大将，包保白道武林，没有人再响应大江联的号召。”

三个对方的顶尖高手，自恃武功，也因生出感应，正冒险越桥来拦截，因只要稍挡他们片刻，从屋顶下击的不知名人物，可前后夹击两人。

那种冰寒彻骨、可透入骨髓的剑气，又明显与风过庭彩虹天剑的剑气迥然有异，后者是令周遭的温度下降，前者却是如有实质，形成一个剑气场，可令被针对者像给冰雪封结，武功不如者会气脉不畅，有力难施，但当然难以影响法明和龙鹰般的高手。

他一点不担心法明，只求神拜佛他不会大开杀戒。不论他或法明，均不惧群战，反可化对方的人多势众为弱点，特别在这种视野不淸、敌我难分的环境。

法明说走便走，没入人工河里去。

龙鹰道：“到哪里去好？”

龙鹰佩服道：“僧王的分析，透彻入微。”

又诚恳的道：“希望在未来的一段岁月，我和邪帝仍可以抛开旧恨，携手对敌。”

法明笑道：“如果你事事肯依我的看法，大周的帝座肯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法明和龙鹰并肩坐在一个高岗上，遥观三里许外、隔江相峙的襄阳和樊城。

法明刚将宗楚客轰落人工河，闻言也心中佩服，笑道：“康老怪果然宝刀未老，难怪美人儿一上床便求饶。哈哈！”

法明仰望夜空，思索道：“早在独孤善明全府遇害的消息传入我耳内时，我便生出疑惑。为何敌人不以同样的实力，忽然向房州李显府第施袭，反要祭出《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作诱饵？是否多此一举呢？”

龙鹰道：“大明尊教该真的完蛋了。”

龙鹰苦笑道：“我们理该高兴才对，但因何我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龙鹰仍不肯放过她，冲天而去，双掌从上而下，往她吐劲下压。

果然桥上传来敌人的闷哼和惊呼，法明则长笑道：“康老怪小心身体，不宜过度操劳？”

他佩服的不是龙鹰的武功，而是龙鹰的战略，将对方最强的一面，化为对方的破绽弱点，令敌人空有庞大实力，却无从发挥。换过另一种情况，如给女剑手封死他们的后路，再配以从另三方赶来的高手，来个前后夹攻，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

龙鹰答道：“理该立即出手取她之命。”

法明道：“有把握杀她吗？”

龙鹰骇然道：“难道所有作为，全是骗人的幌子，目的只是为此女铺路？”

几支冷箭不知从哪处射来，全射在空处。

法明道：“依一般惯例，由于情况紧急，宗楚客可一边飞报圣上，一边全速赶往房州。你当李显可随便躲往襄阳避祸吗？只有在圣上的许可下，襄阳的节度使邽纪讷才敢收人。”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岂非我们表面看来赢了，其实却是输得一塌糊涂？”

龙鹰心忖胖公公看得很准，道：“僧王仍看不破吗？”

法明摇头叹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呢？与我们的估计是绝对不同的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