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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5 章
05
姜浮月不是傻子,黄志文那一圈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肆意议论程溯,说背后没发生过什么,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
因此,她吩咐春尘去找书院的仆役打探原因。
藏馥阁的四个大丫鬟中,春尘的人缘是最好的。相较于掌管整个院子的事务、不得不对时刻保持严谨妥帖的晴山,春尘的优势很明显,那就是圆滑嘴甜。
而与热心的素馨、沉稳的碧芜相比,春尘又多了股机灵劲儿,各种事情就算不能做到最好,但也绝对能上得了台面。
凭借着这份圆滑机灵,春尘成为藏馥阁的“对外第一人”,送东西、取东西、打探消息,这些活儿基本都是她干,没有人能比她办得更利落漂亮。
春尘也没有辜负姜浮月的期待,很快打听到了那日竹林边发生的事情。
不过,仆役们不敢把黄志文肖想千金小姐们的话讲出来,真不知道那个学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说出那样的话!
就算是复述,他们也不敢讲啊!
于是,传到姜浮月耳边时,只剩下黄志文他们侮辱贬低程溯,以及故意歪曲事实,说姜浮月救他是为了让他做牛做马回报恩情的那部分。
春尘附在姜浮月耳边轻声禀报,迅速精确地用言语还原当时的场景。
几乎是刚听完,姜浮月就生出了怒气。
小娘子的眉头蹙起,眼底藏着怒火,脸颊因怒意微微发红。
不过,她没有忘记故事里的另一个人物。
毕竟,多一个人帮忙算账,黄志文就会多得一份教训,下次也不会再这么肆意妄为。
“陈二郎。”
姜浮月站起来,突然喊了陈继仁一声。
“姜娘子。”
“你找我有何事?”
陈继仁有些惊讶,毕竟他和姜家兄妹都只是普通同窗,算不上相熟。
“我刚得知一件事儿,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姜浮月慢慢道:“听说陈二郎救了一位姑娘,还把她带回去,留在身边做丫鬟了?”
话音刚落,陈继仁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那姑娘是良民!我怎么可能留人在身边当丫鬟?”
姜浮月点头,“是啊,我就说作为同窗,你我虽算不上要好,但陈二郎君的为人,我还是了解一二的。”
“何况,强逼良民为奴有违本朝律法,陈郎君怎会不知?”
“不过,你可知此事在书院已经传了有些时日,仆役们都无有不知了?”
姜浮月猛地将视线移向黄志文。
一旁的程溯发现姜浮月的眼里不再是看着父兄时的柔软,而是锋芒毕露,锐利地让人胆寒。
她绝对不只是别人口中的,一提起只记得美貌和家世的贵女。
她可以柔软、可以娇蛮、可以善良,但这些不妨碍她也可以独当一面。
“这位同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姜浮月声音冷冽。
陈继仁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走到黄志文的桌案边,提着衣领把人揪起来,“就是你在背后搬弄是非?”
“我……我没有。”
好汉不吃眼前亏,黄志文矢口否认。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这些可都是我的丫鬟刚刚打听来的,用不用我让她把仆役们带过来再说一次?”
见黄志文哑口无言,陈继仁立即肯定他是心虚。
“今日可不止陈二郎要和你算账,还有我呢。”
在陈继仁想出处理方法前,姜浮月走过去,站在他的另一边。
“程郎君病倒在路上,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饿晕?我救他,又怎么成了要让他为奴?”
“黄郎君,令尊令堂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张着一张大嘴到处熏人吗?”
“我……我刚刚没张嘴啊。”黄志文喏喏。
周围的人几乎都笑了出来,连程溯都差点忍不住。
姜浮月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
我给你讨回公道呢,你给我严肃点。
哄笑之中,黄志文反应过来,姜娘子这是和程溯一样,骂他嘴臭呢!
黄志文几乎就想出言反击,但对上姜浮月的眼睛,他一下子闭嘴了。
黄志文一向懂得拜高踩低,姜浮月和陈继仁,一个侯门贵女,一个世家公子,都是他惹不起的。
陈继仁很想把人拉出去打一顿,但他平时都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骂人都少有,又怎么会打架呢?
陈继仁看了一眼他的书童,算了,靠人不如靠己。
就在陈继仁在思考往哪儿打更疼时,他听到姜浮月喊了一句——
“哥哥!这个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冲来将黄志文“砰”地摔在地上,陈继仁反应过来是姜横清并要助他痛揍渣滓时——
“哥哥,等会。”
不止是姜横清,周围人都不解地看着姜浮月。
黄志文的眼睛里满怀希冀。
“别在里面打,因为这种人被夫子罚不值当。”
黄志文看着姜浮月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哥哥,陈二郎,记得打在看不见的地方。”
姜横清摩拳擦掌,揪着黄志文的衣领把人提溜出去,陈继仁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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