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历史研究大序 注
冈辛骠 欧翔彬萨拉梨国毁,又成为冈辛国。最早是贝巴梨瓦那耶为王。最后为王的是达哈达王。共传三十代。达哈达王在位时查出年长者就把他们叫到宫前广场,命他们解开发束,用牛奶发酵后出现的清汁浇头,对他们进行侮辱。把所有人都作了印记。民众不满闹事,神向天帝释报告。派九十万大军到若开去,若开人在榜东达鲁沟中作法禳灾。使得中国人不敢靠近若开,皆死于缅甸与中国接壤之处。冈辛与乾陀罗国均毁。
阿兰格巴骠 冈辛国毁,又成为阿兰格巴拘萨毗国。最初由乌达伽为王,最后一位是巴巴达王。共传二十六代。巴巴达王在位时有大臣九万,王杀了一万大臣将他们的遗产据为己有。其他八万大臣说,大王也会这样杀掉我们的,于是都反叛了。鄂威当妖魔毁掉了宫廷,此后二百年处于无人为王的状态。
育瓦部基骠 二百年后阿萨伽为王。将二十六代君王仓廪中的金银施舍给民众。而仓廪七年又七月日夜不停地自然而然在增长。王说我当王已经当“烦”了,民众听到这话说“这位大王在位期间青年男女就像没有管他们的人一样那么恬静。不设税卡。”大王听到这种议论,兴奋地振臂。王一振臂,天降六次宝石之雨。神龙们也非常振奋,吐出了上等黄金。至今那种黄金还被称之为‘因基钦彬’。阿萨伽王在世五百年。从阿萨伽王至伽雅那王共传五十代。伽雅那王在位时,将内廷官员派往宫外,而将宫外官员引入内廷。命武将出任文官职位,叫文官担负武将责任。给富人以穷汉的地位,给豪富以一般殷富的地位。混乱不宁,案件蜂拥,无法控制。君王无道,大旱三年。苛捐杂税繁多,人们陷于穷困饥馑。因为王行无道之事,天降大火。
神魔将阿兰格巴拘萨毗毁掉。拘楼孙佛在世时称为阿答甘;拘那含佛在世时称为瓦耶迪巴;迦叶佛在世时称为哈鲁巴提;乔答摩佛在世时称为阿兰格巴拘萨毗;骠人称之为育瓦部基。
莱盖骠 阿兰格巴拘萨毗毁,又变成布兰达巴国。开始由罗阇达摩为王,最后的王是杜答达耶,共传四十代。因君王无道,布兰达巴国断嗣。拘楼孙佛在世时称为瓦玛哈塔;拘那含佛在世时称为巴巴温达;迦叶佛在世时称为巴巴垒达;乔答摩佛在世时称为布兰达巴;骠人称之为莱盖。
太公骠 布兰达巴毁,成为定达耶国。……
(三)
在谈到缅甸历史之源时,令人想到从上古写起的《南岛之纲》等古书中提到的俗语:有人之口就可能讲出十肘尺长的藏青果。
君王故事 按古书之说骠王并非少数几位,简直是数不胜数。且遍布各地。有的骠王与拘楼孙佛、拘那含佛同世……当时处于人寿为三四万年的时代,大王们却平均只有18岁,照此计,笔者实在难以算得与古书相符。我们又不能不在意地将这些看成“疯子的筐”。看到古书中详尽地记着的王的名讳、城镇名、正义与非正义之战、讲述得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今日仍存在的城镇名字的来源(如:麦克亚、彬莱)、君王的人数,“真是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应该说即使这些没有历史价值,但肯定是些有价值的君王的故事。也可以说是一种“演义性的历史”。
其中有来自巴利藏《本生经》(忍辱法本生)羯罗浮王的故事 注 来自《南岛史》的达摩东达王的故事等等,也可知道这些都带有“野史”或“口头历史”的性质。
这些君王故事并非打算表现历史。我想讲君王故事是希望表现君王与人民之间的关系,表现遵法的善果与非法的罪恶。
换句话说,这表示了“历史是从君王故事开始的”道理。君王故事在巴利文中称之为“罗阇偈陀”。佛教文学中明确地说偈陀有32种。在缅甸偈陀文学(故事文学)并不多。中天竺地区的印度有过很多偈陀文学。在缅甸君王故事(罗阇偈陀)就罕见了。这种情况之下见到极少的君王历史故事,不应说什么合乎情理啦不合情理啦,挑剔“骨头多啦屎多啦”之类,把它们完全排除。要用这种想法把这些君王的小故事保存下来。
撰写《琉璃宫史》的“历史编写组”也承认在撰写太公史时,对照了一些“君王故事”。(《琉璃宫史》102节)
罗阇温 比君王故事更加确切的王系情况称之为罗阇温。对罗阇温这个词,按“枝干蓓芽,王系长成,不可反常,即罗阇温”(《奈弥天堂》比釉诗)所说,它的含义就是:传承族系不断,用强有力的政权进行统治的君王宗系。与英文的dynasty的意义相同。“温(达)”这个巴利文的词义即宗系。 注
但是,一个王系又一个王系连接不断不同王族宗系的情况也称为罗阇温,这与英文的chronicle of kings的意义相同。
在今日缅甸文中“罗阇温”这个词,已不仅仅是巴利文的原意“同一宗系的君王”,已按语言学的规律,进一步引申为历史(history)了。
历史 缅甸文中历史这个词源自巴利文的“三穆替” 注 。“三穆替”意即“值得记忆的事件”。也可认为是“法规法典”。
作者把所记得和所知道的事情,不论是见过的听说过的,或者是尚未见过尚未听说过的写下来,这就应称为历史。与英文的history意义相同。
传闻 传闻这个词源自巴利文的“听到”。这种或那种的话语就可以称作传闻。作者在写一部传闻或传说著作时,不会写成这是我从这儿或那儿听到的传闻(rumour)来提高它的价值的,而是会写出这是佛祖或是天帝释的预言,来显示它的价值的。这与英文的prophecy的意义相同。
所谓“罗阇温”这个词语的范围 如果谈到“皇帝出巡”,就会有四军、五军、八军跟随其后;有三宫皇后跟随其后;有王子、王兄王弟、皇亲国戚跟随其后;有文武大臣跟随其后;有护卫侍从跟随其后;有13种勇士、14类臣子跟随其后;从事宗教、文学、文化、艺术的学者们、婆罗门与佛教僧侣们也会跟随其后。同样,“罗阇温”这个词语的范围也像“皇帝出巡”那样广泛。
记载 所谓记载原意是置于屋中的石碑碑文。虽然是碑文,但“清清楚楚,刻于石上,雨露霜雾,蛛网尘土,亦如王书,字母清晰,书写整齐,形体丰满,封存良好,保护妥善,铜板字帖”,正如《奈弥天堂》比釉诗所述那样,可能会遭到“雨露霜雾,蛛网尘土”,为了使它们能常年摆脱这些侵蚀,就修建房屋置于其中。因为像记载那样能牢固地长存就将一种文体也用此名相称。 注 缅历834年(公元1472年)千夫长信推纽的《南下卑谬》茂贡诗就是一首很有历史价值的茂贡诗。
埃钦 注 等 有历史价值的文字有多首埃钦、历史达钦 注 、历史四言诗和其他历史诗歌等。
碑文的价值 在写一部历史时,碑文的价值是处于第一位的。尽管它的文笔描述不一定是高超的,但一般来说从碑上文字可以看出事件原委与今日正确的读音。虽然只有古人才知道碑文的价值,但依据碑文撰写的历史却很少见。
与碑文对照写成的第一部历史是《敦丁新史》,而第二就是《琉璃宫史》。
关于碑文的价值问题,写《大史》注释的蒂森长老的话是很值得人们记下的。长老说:
“碑文与历史相比,它是为本的。历史轻,碑文重。这与巴利文经注释一样的。因此如果历史所述与碑文不一致,那么就不应相信历史所述,而信赖碑文。”(见《大史注释》264页)
江喜陀之父 要举碑文确切的例子可以写得很长,在这里就少举一点儿。古时说法是:江喜陀之母与变化成人形的龙子相爱产下了江喜陀。但在觉辛寺中得当比雍基莱韬碑文中有:
“阿奴律陀王有一爱子梯莱辛克亚兰喜陀 注 ,有一爱孙瑞固施主 注 ,老王幸福长寿”这样一段话,可以使人肯定地相信江喜陀王之父是阿奴律陀王。
加苏瓦王即位年代 在吴格拉《大史》中讲加苏瓦王即位年代为缅历581年(公元1219年),但色固镇开当基寺碑文中写缅历596年(公元1234年)即位,所以“596”是正确的。
苏涅王 在吴格拉《大史》中写道:苏涅之所以能在蒲甘称王,是因为登克博之子兄弟三人为了报恩把蒲甘给了他,仅仅相当于一个食邑某个城镇的王侯而已……但普瓦绍寺碑文中写为“蒲甘国王”,可知苏涅与兄弟三王同时为王。
阿丁克亚是长兄还是老二 许多部史书都写道:亚扎丁坚是老大,阿丁克亚老二,底哈都老三。但是阿丁克亚寺碑文中写道:敏塞侯阿丁克亚是长兄。所以可以肯定亚扎丁坚是老二,而阿丁克亚是老大。
像这样通过查看碑文,发现历史“讹误”的地方有很多。
江喜陀即位年份 在妙齐提碑文(亚扎古曼碑文)未被发现之前,包括《敦丁新史》、《琉璃宫史》等在内的各部史书都将江喜陀登基的年代说成是缅历425年(公元1063年)。用巴利文写成的《蒲甘君王宗系》中也写为:425年登基。
但是妙齐提碑文中明确地记为:佛历1628年缅历446年(公元1084年)登基。
三种碑文 我们说碑文可靠,但并不能认定每篇碑文都是可靠的。只有原刻的碑文是可靠的。而偶合刻写的、借机刻写的碑文则不能说所有都是可靠的。
在研究碑文时应该依据原文来研究。因为有时阅读碑文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读,就不能避免谬误了。
《名史》 在碑文之后,第二位可靠的是茂贡诗和古埃钦诗。而古时所写的历史也可以说是第二位可靠的。在古代所写历史史籍中,目前能见到的最古的缅甸史是《名史》。在《名史》里第80页写道:
“在室利差呾罗有二十五位,在阿梨摩陀那有五十五位,在彬牙、阿瓦有十三位君王。这是古人常说的,也是史籍中有过的话。”从这一点可知:在缅历882年(公元1520年)信摩诃蒂拉温达写成《名史》之前缅甸史籍一直是属于佛陀史类的。
《名史》实际上是中天竺史、锡兰史和缅甸史三者混在一起的内容非常广泛的书。
缅甸史部分虽然写的不多,但写到明康第二还是令人满意的。
想了解中天竺史、锡兰史可以去看《大史》《小史》,在那时《名史》的价值才会显示出来。《名史》将会像熟悉路线的向导一样,好好为你指路进入记号难以看懂,难以进入的迷宫之内。如果将它们比较着看,就会“肯定”地知道后来写成的《大史故事》是受惠于《名史》的。
(四)
《东吁史》 《东吁史》是缅历843年(公元1481年)明西都在位为王时至明基纽为王时著名的信年纳蒂坎基写的一部古老的史籍。在《经藏史》中写道:《东吁史》为一位无名氏所作。而在《辞源释疑》(一种伏地而生味苦的名为甘格拉的小植物的词条)中写有:“在东吁城信年纳蒂坎基写了《东吁史》”。在《词义精析》(发髻分类条)中也写道:“东吁有个很有名的信孟有、当纽和尚兄弟等人之徒羌宋僧王。该高僧的弟子信年纳蒂坎基写了《东吁史》”。
《东吁史》是古时贡榜王朝中期一部罕见的书稿。
当时撰写《辞源释疑》和《词义精析》的摩诃泽亚丁克亚想读《东吁史》,到处寻找,在妙瓦底侯处看到了这部书稿。但书稿并不是妙瓦底侯的。是妙瓦底侯从枢密大臣摩诃德马丁建(原为貌东僧王,后又还俗者)处借来的。摩诃泽亚丁克亚从妙瓦底侯处得到书稿后,亲自抄录了一份。抄成九行贝叶21张。后来在缅历1201年10月24日(公元1840年1月28日)瑞波王问起此书,到处查询在皇城南找到三册《东吁史》,一册是缅历1112年(公元1750年),一册是缅历1030年(公元1668年),另一册是1035年(公元1673年)抄写的。除了这三册外,加上原来已有的两册,共五册。将五册对照着,由甘遂寺大法师、给杜大达玛亚扎固如大法师用了19年时间进行校定。(甘遂寺在阿摩罗补罗皇城南侧桑格罗湖畔)
目前我手中的版本是由塞耶博瓦勘校公元1924年(缅历1286年)东吁 代丹街给杜马底印刷厂出版的。
《蒲甘旧史》 有一部约在缅历900年(公元1538年)时写成作者佚名的《蒲甘旧史》。从佛祖预言开始写了顶兑、太公、室利差呾罗的历史。写的不是“缅甸始于太公”,而是“缅甸始于室利差呾罗”,从建室利差呾罗,建室利差呾罗的国王竺多般、摩诃丹婆瓦、素拉丹婆瓦等写起。
北御庙《历史纲要》 在缅历1023年(公元1661年)即位的卑明在位期间,因卑明的请求,北御庙法师写的一部历史。
北御庙法师是卑明手下大臣奈谬瑙亚塔之子。
一次,出家后又还俗的德都敏基带着大臣的仪仗来到庙中。与法师闲谈指着仪仗对法师说:法师如若还俗一定会得到这样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