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抉择：家庭与使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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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是克拉苏斯。” 罗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罗宁…… 我需要你……”

“我不会帮你的，想都别想！” 罗宁的态度十分坚决，“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也知道，现在我怎么能离开她呢，根本就不可能啊！”

“他想干什么呢？” 维蕾萨问道。

维蕾萨跟罗宁一样清楚，克拉苏斯要是没遇上特别可怕的事，是不会联系他们的。

“别管他！让他找别人去！”

“在你拒绝之前，我先给你们看点东西……” 那个声音轻轻传来，“给你们俩都看看……”

罗宁还没来得及反对呢，脑袋里就冒出来好多画面。他能感觉到克拉苏斯的惊讶，因为时光守护者联系了他；也能感觉到这个龙法师的震惊，就是他明白守护巨龙们陷入绝望的时候…… 反正，罗宁和他老婆也体会到了克拉苏斯不久前有过的那种情绪。

关键是，克拉苏斯给他们展示了让诺兹多姆发愁的源头 —— 那座又冷又不好靠近的山脉。

卡利姆多。

这景象就那么一小会儿，罗宁就累得够呛。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气声，他扭头往床边看，就见维蕾萨靠在枕头上呢。

他朝着妻子走去，她却抬手做了个手势拦住他：

“我没事。就是…… 得缓一缓。给我一分钟就行。”

要是有必要的话，罗宁愿意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给她，可他一秒都不想分给克拉苏斯。他在心里把克拉苏斯的样子想起来，决然地默默念叨：“带着你的事找别人去！四处漂泊的日子早就过去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呢，别再来缠着我了！”

克拉苏斯没出声。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这个以前罩着罗宁的人是不是就要去找别人当棋子了呢？罗宁挺敬重克拉苏斯的，甚至还有点喜欢他，可是克拉苏斯需要的那个罗宁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罗宁就只关心自己的家。

可让他吃惊的是，本来应该站在他这边的维蕾萨却突然说：

“你赶紧出发。”

罗宁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哪儿也不去！”

她又在床上坐直了身子。

“但你必须得去呀。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一样。要是小事的话，他能来找你吗？他担心得很…… 他这么担心，我也忍不住害怕起来了。”

“但我现在不能离开你啊！” 罗宁在床边跪下来了，“我不会离开你…… 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一下子，维蕾萨就像她以前做女精灵追踪者的时候一样了。她眯着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会让他们分开的神秘危险，然后说道：

“我当然不想让你去冒险啊！我可不想失去孩子们的父亲，但是咱们看到的东西，会对孩子们以后要生活的这个世界造成特别可怕的威胁！就为了孩子，你这一趟也值得去。要是我没怀孕，我就跟你一块儿去了，这你是知道的。”

“当然，这我明白。”

“克拉苏斯可厉害啦。要是变成克拉苏斯龙的形态，那就更厉害了！我同意你去，就是因为你们要一起作战呀。你要知道，如果他觉得你不行，是不会找你帮忙的。”

在这点上，她没错。龙族可不是对所有凡人都高看一眼的。克拉苏斯不管以什么形态出现，恰恰就找罗宁求助，这可不简单…… 而且，有龙的保护，这位法师可比谁都安全多了。

还能出什么问题呢？

罗宁不再固执，点了点头：“行吧，我去。在贾莉亚来之前，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我的箭呀，在一百码开外就能射死兽人。食人魔、恶魔之类的，我都交过手。艾泽拉斯的各个地方，我几乎都去过…… 亲爱的，我觉得我可以的。” 他俯身亲了她一下。

“那我这就联系克拉苏斯，告诉他我答应了。他虽然是条龙，可没多少耐心。”“罗宁啊，整个世界的重担可都在他身上呢。” 即便如此，这也没能让法师有多少同情。毫无疑问，永生的巨龙在解决世界危机方面，肯定比一个快要当父亲的普通人类法师准备得更充分。

罗宁在脑海里想象着记忆中龙法师的样子，然后联系他以前的庇护者。“行吧，克拉苏斯，我会帮你的。咱们在哪儿碰面……”

法师一下子被黑暗笼罩。他听到远处传来维蕾萨微弱地喊他名字的声音，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突然，他感觉脚下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身体的每块肌肉因为突然着地而酸痛得厉害，膝盖差点就弯下去了。

罗宁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这个洞穴显然不是大自然随随便便形成的。这儿的墙壁很光滑，天花板近乎是完美的椭圆形。在那昏暗、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光线里，罗宁看到身穿长袍的龙法师正在洞穴中央等着自己呢。

“好吧……” 罗宁叹了口气，“看来咱们就在这儿见面了。”

克拉苏斯戴着一只手套的长手指向左边。“你旁边有个装着食物和水的袋子，拿上它，跟我来。”“你都不让我跟妻子告别。” 罗宁小声嘀咕着，然后拿起那个大皮袋，挎在了肩上。“我很同情你。” 龙法师一边回应，一边已经往前走了，“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人照顾她了。在我们回来之前，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个回答，罗宁想起以前克拉苏斯老是替他做决定，甚至都不等年轻法师发表意见，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罗宁会同意。

法师跟着他这个又高又瘦的同伴往这个巨大的洞穴深处走去。罗宁知道，自从跟兽人开战之后，克拉苏斯就换了藏身的地方，可他并不知道具体位置。现在他发现这个洞穴就在他熟悉的群山之中，离他家不远。这些山跟卡利姆多那些阴森的山脉不一样，它们既雄伟又好看。

“哟，原来咱们差不多算是邻居呢。” 罗宁打趣地说。“这只是巧合罢了。不过就因为这个巧合，我才能把你带到这儿。要是我从我的王国深处来找你，那可会把我的力量耗尽的，我得尽量保存实力啊。”

察觉到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担忧，罗宁收起了抵触情绪。他从来没听到过克拉苏斯这么不安呢。

“你之前提到过诺兹多姆，就是那个时光守护巨龙。你现在能联系上他吗？”

“联系不上。所以啊，我们得格外小心。我们甚至都没法用魔法传送到卡利姆多，只能飞过去了。”

“可是，要是不能用魔法的话，咱们怎么飞呢？”

克拉苏斯张开双臂，刹那间手臂就布满了鳞片，手指上也长出爪子，身体变大，宽阔的翅膀从背上伸展开来，狭长的脸被拉长、扭曲，变成了蛇形。

“嗯，是啊。” 罗宁咕哝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克拉苏斯龙从上到下把此时看起来特别渺小的伙伴审视了一遍，说道：“罗宁，爬到我背上来。我们该出发了。”

法师不情愿地照做了，一边努力回忆着怎样爬上龙背比较方便。他沿着红色的鳞片往上爬，然后坐在克拉苏斯龙肌肉强健的脖子上，紧紧揪住龙皮。罗宁心里清楚龙不会让背上的人掉下去，可他还是不想去冒险，毕竟飞行途中会遇到什么谁也料不准。

克拉苏斯龙巨大的膜翼扇动了几下，然后猛地高高冲向天空。每扇动一次翅膀，就能飞出上百英里。克拉苏斯龙飞得轻松惬意，罗宁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心跳有什么波动。虽说这龙长时间保持着克拉苏斯的形态，但天空仍然是他的主场。

狂风呼啸着拍打罗宁的脸颊，他懊恼自己没机会换上舒适的衣服和旅行斗篷。他下意识地嗅了嗅外套，突然发觉衣服上多了个兜帽。

罗宁瞧了瞧自己，发现衬衫和裤子外面已经套上了宽松的衣服和深蓝色的旅行斗篷。他的同伴啥也没说，就把他的衣服变得更合身了。

罗宁戴上兜帽，开始思索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是什么让时光守护者如此不安呢？这个威胁看起来既突然又可怕…… 而且，一个普通的法师想要阻止它，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克拉苏斯龙却偏偏选中了他……

罗宁希望自己不会辜负龙的期望，而且，不只是为了克拉苏斯龙，更是为了自己家庭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