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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8章 秦王的威名
巴图鲁的雪鬃马立在高坡上,马蹄不安地刨着冻土。
他望着下方那支寂静如鬼魅的血色军队,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战场上的喊杀声渐弱,唯有寒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空旷的原野。
&34;不知是大明哪位将军的部下,&34;他的声音裹着冷笑,在暮色中传得极远,&34;不如入我麾下,高官俸禄,金银财宝任尔等挑选!&34;话音落下,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血色洪流中,一个身形魁梧的将领缓缓策马而出。他身上的铠甲比旁人厚重一倍,暗红的血渍层层叠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将领抬手向后一指,动作机械而冰冷,宛如提线木偶。
只见一名士兵迅速展开一面大旗,黑色的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斗大的&34;秦&34;字,鲜红如血。这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巴图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混血的面容阴晴不定。
他望着那面旗帜,想起坊间传闻中那位神秘的秦王殿下,想起那些关于&34;不良人&34;和&34;血影司&34;的传说。原来,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34;既如此,后面战场见!&34;他一拱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忌惮。说罢,猛地勒转马头,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34;撤军!&34;
女真骑兵如潮水般退去,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天际。
而血屠卫却并未追击,他们如同雕像般伫立在原地,赤色面具下的目光冰冷而漠然,目送着敌军远去。
暮色渐浓,那面绣着&34;秦&34;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浴血的巨兽,守护着这片浸染鲜血的土地。
朔风卷着残雪掠过朱棣染血的玄甲,他望着远处血色洪流中那面猎猎作响的&34;秦&34;字大旗,喉结重重滚动。
&34;果然,只有二哥才能培养出这群恶魔。&34;朱棣的苦笑混着血腥气消散在风中。
他清楚地记得,血屠卫首次现身时,草原部落的萨满曾惊恐地预言:&34;那是来自地狱的血面修罗,他们的刀刃饮饱人血才会安眠。&34;
此刻看着那些面具下毫无感情的目光,他终于明白朱樉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背后,藏着怎样的疯狂。
蓝玉却突然勒住战马,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双眼放光地盯着血色铠甲:&34;秦王殿下常年在应天,这群军队无人管理,不如&34;他搓着手,鎏金护甲碰撞出细碎声响,贪婪的笑意爬上眼角疤痕。
朱棣猛地转头,眼神冷得能结冰。&34;你在想屁吃。&34;
朱棣冷哼一声,马鞭重重甩在马臀上。枣红马嘶鸣着前冲,溅起的雪粒打在蓝玉脸上。
他望着远处渐渐收拢阵型的血屠卫,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些面具下的眼睛,分明和朱樉凝视朝堂时的眼神如出一辙,冷得能冻结人心。
朱棣翻身下马时,玄色披风扫过满地冻僵的尸骸。
他望着血屠卫阵列中那尊宛如铁塔的将领,对方血色铠甲上凝结的冰晶折射着冷光,赤色面具下仅露出的双眼如同淬了毒的寒星。
&34;将军,北方还有点寒冷。&34;朱棣抱拳时,指节上的冻伤在寒风中隐隐作痛,&34;不如带着弟兄们随我入城喝口酒暖暖身子,等着我二哥前来?&34;
话音落下,整片雪原陷入死寂,唯有血屠卫铠甲摩擦的细碎声响,像是无数毒蛇在暗处吐信。
将领沉默良久,生锈的陌刀突然磕在马鞍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他调转马头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三千血色身影同步转向,踏碎薄冰的声音整齐得如同战鼓。
朱棣望着那面翻涌的&34;秦&34;字大旗在暮色中远去,呼出的白雾在面甲上凝成霜花,却丝毫未觉被无视的尴尬——方才擦肩而过时,他分明在对方铠甲缝隙间,瞥见半枚刻着&34;血屠卫&34;的青铜令牌。
这哪里是什么军队,分明是朱樉豢养的杀人机器。朱棣攥紧腰间佩剑,望着城头新换的大明军旗,突然意识到这场胜利背后,藏着比巴图鲁更可怕的存在……
牛皮帐内的松脂火把噼啪爆开火星,巴图鲁仰靠在虎皮椅上,银质酒壶倾斜时,琥珀色的马奶酒在青铜酒樽里泛起冷光。
副将的质问像根刺扎进寂静,他握着酒壶的指节骤然发白,混血面容在跳动的光影下扭曲成修罗。
&34;大汗,为何我们不跟他们拼了?&34;副将踏前半步,皮靴碾碎冻硬的兽骨,&34;他们再勇猛也只有区区几千人,而我们有数万大军!&34;
酒樽破空声撕裂空气。巴图鲁看着那抹金黄在帐内划出弧线,听着陶片碎裂的脆响混着副将的闷哼,突然发出低沉的嗤笑。
他扯松貂皮大氅,露出颈间狰狞的狼头刺青,琥珀色瞳孔映着火光,宛如两团燃烧的鬼火。
&34;蠢货!&34;他抓起案上的狼头烛台狠狠砸向地面,烛泪飞溅在副将脸上,&34;你以为那三千血屠卫是血肉之躯?&34;
沙哑的嗓音裹着怒意,&34;他们的刀刃淬着漠北巫毒,见血封喉!上次科尔沁部的精锐,被割喉后连挣扎都来不及!&34;
副将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冻僵的毡毯上,扬起细碎的雪末:&34;大汗恕罪!&34;
巴图鲁猛地起身,玄色锦袍扫过满地狼藉。
他抓起挂在帐柱上的青铜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北斗七星暗纹,冷笑中带着几分忌惮:&34;据大明内部消息,洪武老儿已经派徐达率三万铁甲军北上,更要命的是——&34;他突然压低声音,帐外的风声卷着哀嚎灌进来,&34;秦王朱樉亲自挂帅!&34;
帐内死寂如坟。副将喉结滚动,想起坊间传闻里那个执掌不良人的神秘王爷,脊梁骨泛起阵阵寒意:&34;大汗所言极是,徐达虽是沙场宿将&34;
&34;徐达不过是把锋利的刀,&34;巴图鲁猛地掀开帐帘,刺骨寒风瞬间扑灭半数火把。
他望着天上惨白的月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雪地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狼,&34;可秦王他是执刀的人。&34;
三百里外的山道上,踏雪的马蹄声惊碎寒夜。朱樉身披玄色大氅,鎏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突然勒住缰绳,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着天边冷月——那轮明月不知何时蒙了层血色,宛如被鲜血浸透的铜镜。
掌心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北斗七星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朱樉轻抚踏雪的鬃毛,战马通灵般人立而起,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三道血痕。
他望着北方天际翻涌的阴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藏在大氅下的手掌缓缓握紧:&34;巴图鲁,洗干净脖子等着吧。&34;话音未落,踏雪嘶鸣着踏碎冰棱,在月光下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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