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西晋娶女帝

第247章 荀曦的决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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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47章 荀曦的决绝

殿内的温存还未散尽,暮色更深。荀曦倚在邵明珠肩头,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衣物下温暖的体温,一颗心沉在安稳的港湾里。然而,那股被温情暂时压下的忧虑,终究还是如藤蔓般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她仰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他胸前的一点点衣襟料子。

“明珠……”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目光却直直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探寻,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一颗冰冷的石头,骤然投入方才还温热的池水。

邵明珠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甚至更稳固了些。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的指尖上,仿佛在审视一个重大的军国决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一息。空气有些凝滞。

荀曦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她几乎要后悔问出这句混账话了。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会说出什么权衡利弊的话语时,邵明珠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沉铁落地,每个字都砸在寂静的殿宇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生下来。”

三个字,毫无回旋余地,清晰无比。

荀曦惊得身体一颤,攥着他衣襟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你……你疯了?!”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即使殿内只有他们两人,“这是……这是弥天大祸!一旦……”

邵明珠截断她的话,他依旧垂着眼看她,那目光沉静,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生了,那就是邵家的血脉。只要孩子落地,我就能护得住。”

“怎么护?!”荀曦几乎失声,又强行压低,“朝臣的口诛笔伐呢?王浚那些人的攻讦呢?流言能淹死人!还有……还有凝霜夫人!”她急促地说道,“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能容忍吗?其他夫人又会如何看你?明珠,朝堂后院,皆是险地!一步踏错……”

“这些不用你操心。”邵明珠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更添了几分铁血之气,“那是我的事。我的孩子,我的女人,若因这等缘由便护不周全……”他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睥睨,“我还做什么晋臣?还谋什么中兴大业?不如解甲归田,保全自身!”

他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荀曦,你记住。一个男人,若连自己枕边人的安危都无力承担,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敢认下、无力庇护,那与草芥何异?与禽兽何异?那就不配立于朝堂之上,更不配谈治国平天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斩钉截铁的锋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是我的,我便会护到底!此志不移。”

这番话,像一阵滚烫的铁水,带着焚烧一切顾虑的炽热力量,瞬间浇透了荀曦的心。她看着他眼中那决绝的、不容动摇的意志,看着他眉宇间那份超越年龄的、顶天立地的担当。一直以来悬在半空的心,仿佛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稳稳托住,落到了实处。他不是一时情动的承诺,他是用他全部的权势、地位、甚至是身家性命在向她立誓!这份沉重无比的责任与担当,让她震颤,更让她那颗漂泊无依的心彻底沦陷。眼眶瞬间滚烫,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但这次不再是委屈和恐惧,而是被巨大安全感冲击带来的释然与难以言喻的感动。

“明珠……”她哽咽着,泪水无声滑落,“有你这番话,够了……真的够了……”她把脸深深埋进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像一只找到了最可靠庇护的雏鸟,“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是真的有我,有这个‘如果’的孩子……”

但这份狂喜和安心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荀曦很快便抬起了头,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换上了一片清醒的坚韧。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邵明珠,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但我不能。明珠,我不能让你付出那样的‘代价’。”

“嗯?”邵明珠眉头微蹙。

“孩子,绝对不能有!”荀曦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是司马邺的母亲,是大晋的太后!任何威胁到你们安稳、动摇你们根基、损及你们声名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足以让王浚、让天下人置你于死地的‘把柄’……都不应该存在!”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却锐利如冰:“这身子能生下邺儿,是因为有晋室名分支撑。可为你再生一个?那是引火烧身!若真有万一……”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我自己会解决。哪怕……哪怕冒险伤了根本。”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成为你的软肋和负担!”

邵明珠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当然明白荀曦口中的“解决”和“冒险”意味着何等惨烈的可能性。看着她脸上那份为了护住他而展现出的、近乎玉石俱焚的刚烈与清醒,他心中既有一丝怒意升起——怒她轻视自身安危的打算,更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撼动席卷胸腔。她不是在赌气,更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是在用最清醒的认识和最决绝的方式,回应他刚才那番沉重的承诺,同时……用她自己同样惨烈的方式,宣告着他那句“护你到底”的回应——“我亦愿为你,护你到底”。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环着荀曦的手臂无声地收紧,勒得她骨骼微微作痛。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贴着她的额角,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值得吗?”邵明珠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为一个‘如果’,先把自己置于险地?我要的护,不是你这般自戕式的护法!”

荀曦在他怀中抬起头,泪光犹存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漾开了一抹带着泪意却又无比明媚的微笑,如雨后初绽的海棠:

“因为你说了会护我。因为……那声‘我的女人’。这,就值得。”她轻轻抚上他的侧脸,“明珠,我们都清楚,有些‘如果’不该成真。我只是想听你此刻的态度……听你说那一句‘生下来’,听你说要护住。”她的笑容更深,带着一种近乎虚幻的满足,“知道你能为我豁出去,也肯为我豁出去……这颗心,便没白跳。没白为你……沦陷这一回。足够了。”

邵明珠的书房被沉重的暮色包裹,桌角一坛烈酒空了大半。浓烈的酒气也压不住他心头沉甸甸的思绪——荀曦那含着泪光的决绝:“孩子,绝对不能有!……若真有万一,我自己会解决……哪怕冒险伤了根本!”如同一根冰冷的刺,深深扎进他心里,混合着难以言说的痛惜与无力感。权势滔天又如何?他竟护不住一个一心向他的女子那点最卑微的念想!这念头如毒蚁啃噬,让他只能借酒消愁,却愁更愁。

“老爷…”管家方杰伦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白脑袋探进来,“这么喝伤身啊…要不,老奴请位夫人来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邵明珠抬起被酒意熏染的眸子,自嘲地哼了一声:“夫人?行,去…把羊夫人请来。”

方杰伦松了口气:“是,老奴这就去。”

不消片刻,轻盈的脚步声伴着一缕清幽的兰香靠近,羊献容无声地走了进来。她未施粉黛,只挽着家常的发髻,披着一件月色软缎披风,清雅温婉如月光下的一枝幽兰。她一眼便看穿了窗边人影的颓唐与桌上空酒的萧索,秀眉微蹙,随即敛去忧色,带着独有的沉静走上前。

她没有询问,动作轻柔地取过邵明珠手中半空的酒杯,又从温炉上拿起热好的酒壶,为他缓缓斟上一盏新酒。温润的酒液倾入杯中的汩汩声,似乎也抚平了几分屋内的窒闷。

“怎么一个人喝这烈酒?”羊献容声音轻柔似水,带着关切,将酒杯轻轻推到他手边,“伤身又伤神。”

邵明珠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和未息的灯火,目光有些迷离地落在羊献容清丽依旧的脸庞上。这张脸,曾属于另一个时代,属于那个早已崩塌的宫廷。一股冲动混杂着酒意涌上心头,他突然伸手,紧紧攥住了羊献容的手腕,力道不小,带着某种急切和求证。

“献容,”他的声音因酒意而沙哑,目光紧锁着她清澈的眼眸,“你…你说句实话。”他顿了顿,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脆弱的审视,“我与你经历过的那位相比…”他下巴略抬,指向皇宫的方向,所指不言而喻——那个痴傻的、坐在龙椅上却形同傀儡的晋惠帝司马衷,“……如何?”

羊献容手腕微痛,但并未挣扎。她迎视着邵明珠那双在昏暗光线下异常深邃、带着几分醉意却依然锐利的眸子,沉默了片刻。这沉默并非为难,而是在梳理一段早已被埋葬、且由眼前这个人亲手覆土的过往。

“惠帝么……”羊献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其中的清冷与疏离却如同覆上了一层薄霜。她缓缓地从邵明珠的掌中抽出手腕,但这动作不是退避,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挺立姿态。她站起身,微微昂起下颌,目光仿佛穿透墙壁,望向那座曾困住她半生的废墟。

“他?”羊献容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刻骨嘲弄的弧度,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冰冷,“司马家的男人?呵!” 一声轻哼,蕴含着无尽的鄙夷与失望,“他们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能指望他护国护家?”她的目光落回邵明珠脸上,那冷意中又燃起了一簇截然不同的、炽热的火焰:

“司马家的男人,上护不了国家,下护不了妻儿!”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如同宣判!这句话,沉甸甸地砸在静谧的书房里,带着她亲历过的辛酸与绝望。“惠帝?不过是台前受人摆布、连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的泥塑木偶!他的心思,只在他那堆玩物上。国破家亡之际,他在何处?乱兵屠刀之下,妻妾儿女如同刍狗,他又何曾有过半分决断,半分庇护?坐在那万人仰望的龙椅上,却连一个男人的脊梁都没有!”

她的话语锋利如刀,剖开了司马衷最不堪的本质,更影射了整个司马皇族在那场滔天浩劫中的集体无能。提及“护不了妻儿”时,她的声音难以遏制地带上了一丝凄厉的颤抖——那是无数个洛阳宫人哭泣的共鸣。

羊献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翻涌的旧痛。她俯下身,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邵明珠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这一次,她的手坚定有力,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热度,目光更是灼灼如火,直直地看进邵明珠眼中被酒精和痛苦覆盖的深处:

“但你不同!老爷!” 她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力量与崇敬,“你把我从那必死的樊笼里带出来,让我知道‘活着’不仅仅是被囚禁在冰冷的宫室!你让我能堂堂正正站在日光下,能为自己欢喜而笑!你不只护住了我这个人,更护住了我这个人还能有的念想,还能生的希望!在你身边,我不是谁的皇后,不再是随时可被牺牲的祭品,我是羊献容,是活生生的人!”

她的情绪越发激动,眼中泪光隐现,那是混合了过往悲哀、当下幸运和对他此刻痛苦的深切共情:“你有担当!你敢为护住你想护的人去争、去斗、甚至去搏命!这份血性,这份顶天立地,这份担得起‘护’字的气魄!”羊献容激动得胸膛起伏,每一个字都像锤击在邵明珠的心坎上,“惠帝也好,惠帝之后也罢,坐过那个位置的男人,论心论行,哪一个能及你万一?! 莫说与他比,便是司马氏列祖列宗,也寻不出一个如你这般能真正护住自己女人的丈夫!老爷,你何须与他们比?他们……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邵明珠被这一番如疾风骤雨般、饱含血泪与激情的宣告狠狠击中!攥紧的拳头不知何时松开了,酒意似乎在羊献容那燃烧着的崇敬与毫不掩饰的对比中蒸腾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深沉的震动。

就在这时,羊献容的声音骤然转柔,带着洞悉一切的疼惜,她松开握住他的手,转而轻轻抚上他因烦忧而微蹙的眉头,指腹带着冰凉的温柔:

“我知道你在为谁难过,为那个困在凤位里动弹不得的‘她’……”这个“她”字,轻如叹息。邵明珠猛地抬眼,眼中的惊讶、狼狈、痛苦在羊献容那了然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凝霜妹妹……与我提了。”羊献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抚慰,“你心疼她为了周全你,连骨肉天性都要狠心断绝,你恨你不能名正言顺护她如护我。这份煎熬,我懂。”

她看着邵明珠眼底的红丝与疲惫,心疼更甚:“但是老爷,你明白吗?”她微微前倾,靠得更近,声音如春风般柔缓却充满力量地送入他耳中,“比起在那冰冷的金殿上做一个拥有天下最高名分、却连‘自己’都做不了的太后,连哭、连笑、连疼惜谁都要思虑万千的笼中鸟……我羊献容,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离开那座坟墓一样的皇宫!”

“你是烈火,靠近自然会灼人,甚至会留下伤痕。”羊献容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坦率与深邃,“但这点灼热,这点伤痕,比起在那无尽的黑暗和冷漠中无声无息地枯萎、冻死,又能算得了什么?老爷,我敢说,无论是‘她’,还是我,甚至任何一个真心待你的女人,面对你这份能照亮前路、哪怕短暂却也真实的火焰与守护……就算最终化为灰烬,亦在所不惜,亦……无悔无憾!”

这番话,如同一泓清泉混着烈酒,猛地灌入邵明珠烦乱淤塞的心田。羊献容以她亲身经历的深渊炼狱为尺,丈量出了另一种解脱的可能;以她对司马皇族、特别是对惠帝深刻入骨的鄙夷为刀,斩碎了他心中那份无谓的比较和对自身护持能力产生的疑虑;更以她此刻身在邵府、身份微贱却鲜活自由的存在本身,为他因荀曦处境而生的痛苦和自疚,提供了一种可以被理解、被接纳、甚至被赋予另类意义的慰藉。

良久,邵明珠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酒气,紧绷的身躯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他伸出手,这一次是主动的,带着一种寻求锚定般的渴望,紧紧回握住了羊献容那只带着凉意、却在片刻前传递给他巨大力量的素手。

“……献容……”他低唤一声,声音沙哑却已不复之前的沉郁。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卸下防备后的浓浓倦意和一种深沉的依赖,将有些沉重的头颅,轻轻地靠在了羊献容温软的肩头。

羊献容的身体只是微微一动,随即完全温柔地接纳了他。她张开双臂,无比自然地、带着无限疼惜地将这强大却脆弱的男人拥入怀中。她的手臂环住他宽厚的肩背,一只手轻柔地抚着他紧绷的脊梁,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安抚惊厥的孩童。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寂静中书页翻动般的宁静暖意和无言的支撑,在酒香弥漫的书房中无声地流淌,悄然修补着他因现实藩篱而撕裂的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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