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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4章 皇上暴毙
来到晋王府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钉在朱漆大门之上金光灿灿的铁钉。府门关得严实合缝的,门里门外没有半点儿声息。程押衙立即下车奔向台阶,可走到一半儿,又疑疑迟迟地退后,好像放弃了转身回来。
“你怎么不去敲门呢?”刘庆东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大惑不解地望着他。
对方是紧锁眉头,“刘公,王爷半夜才回府,想必是刚刚就寝。这一年来可够他受的啦,先是王妃越国夫人薨了,接着官家又闹着迁都,王爷亲自赶去洛阳行宫,只用了一句‘在德不在险’,方让皇上无言以对,放弃了矜持。最近官家身体有恙,处理国家大事的担子全压在王爷肩上,日理万机,不得休息。我现在去敲门求见,是不是不妥呀。”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婆婆妈妈的。”三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催促他快去禀告。他心里跟着着急呀,若是有个改变,我还怎么穿越回去呀。
押衙认为说得在理,转身快步走上门前的台阶,可刚上了两阶又似兔子般窜了回来,“不妥,我思前想后,不妥啊。最近几天官家正为王爷张罗婚事呢,聘的是已故将军李处耘的二女儿,都已经请婚纳币了,就差迎进门办喜事啦。这个时候,我贸然前去说官家要驾崩了,这不是给人添堵,自讨倒霉吗?这样的蠢事我不能干。”
“是国家的大事重要,还是娶媳妇重要?缩手缩脚的办不了大事。”三哥蔑视地瞪起了眼睛,瞧不起赵光义的这帮属下,不是仗势欺人的无赖,就是酒囊饭袋的庸才。
程德玄被质问得无言以对,硬着头皮又去敲门,这回刘庆东与他一起过去。可这位的手都抬起来了,却似胳膊肘上挂了千斤坠,勇气尽失地放下来,他像个泄了气的猪尿泡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不对,我深思熟虑,不对呀。陈抟老祖只说,要看十月二十日天气如何,若是繁星满天,则可大干十五年。他可没说,不是晴天,官家当天就得死呀。我们一开始就钻了牛角尖,领会有误啊。我程德玄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幸亏及时发现了差池,否则大错特错,将辜负王爷的信赖啦。”
不管刘庆东再怎么跟他解释,说老祖的话就是赵匡胤要驾崩的意思,掰饽饽说馅儿足有一个时辰,四更的梆子都打过了。可押衙就是不同意,自认为是牵强附会字面上的意思,还说雪越下越大,留在这里就是个笑话,他不耐烦地起身要回家去,准备斥责冒冒失失的马韶一顿。
就在这时,从风雪中急匆匆走来一个人,他手里提着盏灯笼,似要在混沌天地之中突破出一豆光亮。这人神色慌张,脚步凌乱,应该是有紧急的事情,急迫得斗笠都未戴。任性飞舞的雪花似与其作对,帽子上、衣服上、鞋子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就连露出的鬓角与眉毛上,也变成了白色,把那胖胖乎乎五短身材包裹得像个巨大蓬松的棉花糖。他咯吱咯吱地踩着积雪,上气不接下气地踉跄前行。
“咦,咱家看你这么眼熟呢?你姓程!你是开封府的左知客押衙嘛。三更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熬鹰呢?”来人长得招人喜欢,干干净净没有胡须和凸起的喉结,说出话来慢声细语,似啁啾枝头的黄鹂鸟儿。
程德玄起初没看出是谁,待对方抹了一把脸,方才看清他的长相。“哎呀,这不是王大官嘛,冒着这么大雪,您怎么一个人来晋王府啦?是来传圣旨的吧。”他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脑子里在飞速地旋转,头一个念头是官家要对晋王下手啦。可又感到不对,要下手也不能只派个中贵人来呀。
“王大人”的称谓把刘庆东弄懵了,他明明是个太监嘛,记得在洛阳天津桥头看到过,怎么称他为大人?他不是阉人,或是宫里的人能跟皇上说上话,有权有势,才这般尊敬地称呼?
“咱家是颁旨的,可不是给晋王的,我是顺路拜访。”来人警惕地打量着两个人,“你这是从家里来吗?还赶了驾驴车。”
“王大官,夜半时晋王来召我,出门一看并没有人啊,如此一连三次,真是邪门了。我担心王爷生病了,便赶忙来看看,这不,就遇见了王大官您了。”这家伙还真能瞎编,编得没有纰漏,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这是神灵让你赶来的呀,看来此等大事少不了你呢。”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个锦卷,塞给程德玄示意让他打展开,然后提起灯笼为其照明。
当左押衙看清了圣旨的大意,并没有公公所想要的惊惧,只是冲着赶车人低声重复道:“真的,真的。”
“怎么你们已经得到消息啦?已经有人来报信了吗?”王太监感到非常的意外。程德玄不敢隐瞒,把刘三哥听到的预言说给他听。
“竟然有此等事儿?这位老兄是方外之人啊。陈抟老祖的话怎能有假?原来张守真道长的降言是千真万确的呀。”看得出他心里美滋滋的,沾沾自喜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咱家向来敬重晋王爷的宏才大略,仁厚礼贤,这才铤而走险前来禀报。我们速速进府,抓紧时间拿个主意呀。”他催促着两个人去敲门,尤其是扯住三哥的衣袖,生怕他不经意间跑掉了。
只叩了几下,大门便叫开了,门里藏着全副武装的卫士,手持刀枪神情肃然。三个人说明了身份,程德玄是府里的常客,立刻有人去里面通报。不多时,有下人来招,王公公与程押衙急不可耐地跑着进去。
片刻他们又快步而出,只是多了位体格魁梧的中年人,他大步流星,面无表情,裹着件青色的披风。“快备马,我要进宫。”他大声吩咐着,看手下连跑带颠忙作一团,“不要慌,官家再也不会刁难我们啦。咳,哥哥呀,真是没想到啊,身体好好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呢?前半夜还把我叫去训了一顿,他醉醺醺的喝了不少的酒,说我与道士勾结造谣生事,拿着那修月玉斧要打我呢,幸好我跑得快逃出寝宫,他戳着地一个劲嚷着‘好做,好做’。这怎么睡了半宿觉就崩了呢?”他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猜不出是激动还是悲痛,双手在一个劲地哆嗦,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得不知所措了。
“王爷,您走以后,官家他就睡了,起初还是好好的呢,呼噜打得那个响啊。可不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当值宫人过去查看,发现官家没了呼吸,他驾崩啦。这可能就是陈抟老祖预言的,是天意吧。”
“天意,天意,二哥的寿禄已尽啦。”王爷又有些犹豫了,“如此贸然进宫妥当吗?不如与属下程羽、柴禹锡、贾琰、赵鎔他们商议商议为上,最起码得把高琼、戴兴诸将招来吧。不要急嘛,还需从长计议,明日是旬休,官员们不上朝,还来得及。”
听赵光义举棋不定的言语,王太监急得直拍大腿,“哎呀我的天啊!我的王爷呀,都什么时候了?再犹豫皇位就要白送他人了。皇后是让我一个人悄悄去接四皇子赵德芳的,我认为这是妇人之见,大宋的基业还得由您来掌控,便豁出去了,改道跑来通知您。您再这么犹犹豫豫的,两个皇子就要捷足先登了,不光是他俩,还有京兆尹四王爷赵光美呢。快走,快走,你骑马,我坐这位世外高人的驴车。”
火都要烧到眉毛了,再也耽搁不起啦。大家伙各自上了坐骑,一溜烟地涌起皇宫里。可能是事态紧急,都一门心思夺皇位吧,当驴车到了皇城的大门外,刘庆东便被撇下没人管了。等到天光大亮,也不见他们出来,只看见文武大臣面色严峻,有结伙结帮的,有孤身独行的,慌里慌张地都往宫里赶去。
等到中午十分,刘庆东实在是等不起了,便赶着驴车出城回到十千脚店。“刘三哥,听说没?皇上驾崩啦。”陈店主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要把惊天的消息告诉给他。
刘庆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陈显怀是狗肚子存不住二两香油,要借机显摆显摆自己的消息有多么灵通。“对于官家的暴毙,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被人下毒药死的,还有人说当时寝殿里烛影乱摇,是被他弟弟晋王用玉斧砍死的,都听到嘭嘭声啦。”
刘三哥心里明镜似的,什么毒药?什么玉斧?毒药在马韶那里,玉斧是个塑料瓶子,砸在脑袋上能有多大的力量?赵匡胤是养尊处优惯了,体质虚弱,加上心里生气喝了那么多酒,一准是心血管病突发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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