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1章 平地风波
李贵，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他和小茴香太太与众不同关系。无非是想借小茴香太太之威，让众人以后不要在背地里，议论他和太太之间的事。他哪里知道，小茴香太太正在和老爷争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还不是因为，小茴香明明从李贵房间走出来，却偏偏告诉老爷，自己在厨房给徐妈帮忙了。
老爷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不以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小茴香，心里有鬼呢？自从李贵来到他们家，小茴香把他打扮的劲头十足，有头有脸。可以说，在佣人中，李贵从穿戴服饰上，独占鳌头。为了在老爷面前蒙混过关，小茴香给自己装扮李贵的行为找个借口，说是：大户人家，三品大员家族走出去的人，无论是姓司马，还是其他姓氏，只要在司马涂暾家族待过一天，就得让他们走得出去，人见人夸。
老爷想一想，小茴香有此想法，情理之中。对小茴香，要求不能太高。能从小丫鬟中脱颖而出，除了他司马涂暾栽培，与小茴香本人机智灵活，奋翮高飞，勤学苦练分不开。他不是不知道，李贵和小茴香，同进同出司马家族大院，不是那么很平常。
怎奈自己，年事已高，有些女人要求得到的地方，司马涂暾心有余而力不足。精力旺盛的小茴香，正值年轻力壮。而她找来的佣人当中，三个男人，个个是庙门旗杆独一根。或许，小茴香在招聘佣人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做出安排。
司马涂暾作为三品大员，怎能不理解男女之事！京城，同僚中天天闹出笑话。某某官员家小妾，跟某某佣人双双出逃。皇宫里，有时也传出娘娘和太监有染！不用说，都是当事人照顾不到所致。就像现在的事业有成人事，耗尽大半身精力，一心伏在工作上，到最后才发觉，自己老婆早投入别人怀抱。
辛辛苦苦为了父母、老婆、孩子打拼，想做个真正的男人。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儿女，怀中，对得起妻子。他满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有谁知还没等坐下来，好好地和自己老婆享受一次成功之后的浪漫。却得知自己老婆早把自己出卖。
有句话说得好，你自己老婆不去疼，只好让给别人去疼。也可以说，被别人钻空子。事业对司马涂暾来说，他是安居走出去的，唯一一位三品大员，无可厚非。只是六七十岁老男人，纳一个十八九岁小丫鬟为妾，在大明不足为奇。可来自身体差异，是金银和权威无法替补的事实。
司马涂暾，和其他官员一样，被现实打脸。娶小茴香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现在，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哑巴吃苦瓜，有苦说不出。为什么？丢人啦！幸亏，自己儿女都在京城，没有随自己回安居。要不然，继母年纪比他们都小，生活在一起，难以面对。
尽管如此，司马涂暾，对小茴香当他不存在，认为她太放肆。今天和小茴香理论，是给她一个警告。司马涂暾最拿手的地方，即是一纸休书，将小茴香赶出大门。谨此一招，就能令操心劳碌的小茴香，一夜之间沦为流落街头的乞丐，一点都不夸张。
“小茴香，郎中前几天开了一大堆药草，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呀？不妨如实告诉我，本老爷恕你无过。你，你可以说了！”司马涂暾支走海棠，冬梅。心里赍恨即将井喷，只是这一会，他还想给小茴香一个机会。因为他知道，不给小茴香面子，按照自己京城大院虎威，一蹴而就，将小茴香赶走。受伤害最大的，莫过于七十一岁得到的女儿司马昭君。
想起小茴香生下司马昭君，京城同僚瞠目结舌，羡慕嫉妒恨。尽管，各人心怀鬼胎，褒贬不齐，结果，一个个，不得不为古稀之年得一女的司马涂暾，奉上一份厚重礼物。意在勉励自身，朝这一方面努力。因此，在为司马昭君庆生的满月酒席上，大部分京城同僚喝得烂醉如泥。
小茴香一双手在老爷面前，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忙碌着。一会整衣服，一会理头发。脸上白里透红，眼神显得慌张，思绪凌乱不堪。身上裤带，系得一长一短。可能是，听得冬梅大声呼唤，没有来得及整理。还不是因为和李贵搂在一起，干那事！
半老徐娘，鹤发童颜。小茴香，不愧为京城司马家族大院的一枝花。走到哪里，都能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男人的青睐。走在大街上，是男人，都得回头看上她几眼。女人和她擦肩而过，不由得心生妒忌。遇到这样的场面，小茴香心里对司马涂暾怨恨悠悠。
不是因为他这个老鬼玷污自己，或许，她会嫁一个，和自己年龄不分上下的、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得意之余，臆想中，难免飘飘然，有种腾云驾雾之感。“老爷，你让奴婢咋说呢？嗯郎中是这么跟我说的，人，固有一死，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则。生死存亡，皆有上苍决定。没有哪一个郎中能断定一个人福祸、生死、寿辰。”
司马涂暾冷冷一笑：“呵呵，我当了一辈子官，这些道理，难道，难道还要一个郎中来说教吗？我问你的事，郎中跟你说，我得了什么毛病。这种毛病，能不能医治？尚若，得了不治之症，岂不是浪费钱财，人财两空吗？我不想临死了，还要拖家人下水。十病九空，倾其所有，我司马涂暾才没那么傻！”
小茴香不想说出实情，郎中告诉她，老爷时日不多。多在三月，少在一月半载。所以，小茴香心里有底，忍不住，将这侧好消息，告诉李贵。这不，两个人喜极而泣，兴奋得折腾一宿。诸不知她们俩的对话，被海棠夜里上茅厕听到了。直到太阳爬上竹竿，冬梅大声呼喊，小茴香才急匆匆走出李贵房间。
小茴香，极力安抚自己一颗跳动的心，试图为自己和李贵的行为作掩盖。不想，司马涂暾像长着一双千里眼，早将她们俩美事一览无遗。让小茴香倒吸一口冷气。“老爷，别想那么多，活着一天吗，便是自己多赚一天。凡事心里明白就好，说白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脸上挂霜不是。”
司马涂暾一听，小茴香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要挟我吗？怒发冲冠：“小茴香，你，你是想告诉我，不要将你们的事公布于众是吗？我可告诉你，在司马涂暾家族，我不在了，也是我两个儿子说了算。司马家族大院，还没轮到有你小茴香掌作的时候，哼咳咳咳咳咳。”
由于说话太用力，司马涂暾激动得咳嗽起来。他坐在藤椅上，一双眼怒目圆睁。紧盯着小茴香，令她不寒而栗。“我说，我说老爷，你今儿个怎么啦？尽说些不作边的话，令小茴香寒心啦！我嫁给你，为你生下女儿，从来未曾为自己活过一天。鞍前马后，都是为了你这个家，现在倒好，你，你居然对我大呼小叫，我，我实在是不敢恭维了！呜呜呜”
小茴香呜呜哭出声，想以女人的眼泪，洗刷掉司马涂暾老爷对她怀疑与不满。见得老爷咳嗽，她急忙端起茶壶，意在喂老爷喝水。被司马涂暾一掌将茶壶打得掉在地上，“啪”一声，茶壶带水，飞溅老爷和小茴香身上、脸上。“咳咳咳我，我刚吃过药，你，你又喂我茶，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呀？”
喝中药，不能与茶水同喝。早在京城，司马涂暾就听得御医说起过。现在的小茴香，无论对他做了什么，司马涂暾总有一种企图害死他的臆想，武断。小茴香慌了神，她不知道从何做起，才能使司马涂暾降下火。“喔喔喔，老爷，我知道，我知道。来来来，我给你捶捶背总可以了吧？”
小茴香迅速调整姿势，她走到老爷身后，一双手捏成拳头状，在司马涂暾后背轻轻地敲打着。走到背后，不和司马涂暾眼睛对视，小茴香情绪从紧张趋向于缓解，一身筋骨疏松。一刹那，有一种解脱、逃出牢笼感觉。“小茴香，老爷今儿个和你打开窗说亮话，你去李贵房间，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不要告诉我，你找他是为了商量什么大事去了。这句话，我听敛了。”
司马涂暾，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意在告诉小茴香，你的一切言行，掌控在我司马涂暾范围之内。之所以没给你戳穿，是为了照顾司马家族列祖列宗面子。不能为你一个小丫鬟，羞辱我祖上名威、德性。尽管我目前，久病不起，涸辙之鱼已成定局。治不了别人，对付你小茴香，还是绰绰有余。
小茴香听得司马涂暾问自己，心里没什么反应。一双眼怀着仇恨，对着司马涂暾的后脑勺，举起拳头，做出砸下去的动作。嘴里却极力为自己辩护道：“啊哟，老爷，你可冤枉死奴婢了。我，我小茴香什么时候去，去了李贵房间了啊？是那个嚼舌头告诉你的呀？真是冤枉啊！呜呜呜”
小茴香，利用站在老爷身后，撇着嘴，装出哭腔。或许，是眼睛干涩的原因。哭一阵子，听起来尤为委屈、伤心，但眼角没看见流出一滴眼泪。人生如戏，小茴香也太会表演了吧！“行了，你这几下子，我司马涂暾从你出你娘胎时起就知道了。别指望今天你蒙混过关，尽快说出实情，我司马涂暾或许放你一马。”
也不知道为了啥，司马涂暾精神抖擞，说话，比平时都来劲。不能说铿锵有力，至少，句句字正腔圆，令小茴香瑟瑟发抖。“老爷，你让我说什么呢？难道，你让我说什么，我就应该承认什么吗？如果是这样，为了老爷开心，你问什么，我便承认什么得了。我，我去李贵房间了，我们俩好上了呗。这下，老爷你满意了吧！”
小茴香狠狠地瞪老爷一眼，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可惜了，老爷坐在藤椅上，看不见背后小茴香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一边感受小茴香对他拿拿捏捏捶背，一边和小茴香攀谈。心里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任凭小茴香在自己身上捏来捏去。
“唉，我说就我这个样子，还能有几年光景，你为什么就等不及了呢？作为三品大员，你给我戴绿帽子，天理不容。我知道，你在聘用光棍汉时候，心有余悸。还不是为了你，我默默地予以认可。心里，总有一种对你的亏欠。本想，你总不至于胆大妄为到，石灰团迷我眼睛吧？嘿嘿，你还真的做到了。小茴香啊，小茴香，你做得太过了吧？”司马涂暾一声感慨，小茴香木讷语塞。
“老爷，我，我”小茴香停下手，拿出手绢，给自己擦擦眼泪。她很想说：老爷，怎么能是我小茴香过错呢？假如，假如你还能像我刚认识你那会，那样的待我，又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话到嘴边，小茴香咽下去。如此敏感话题，老爷听得不开挂、不气死算她小茴香走运。
“好了！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能用对与错来衡量。随心所愿，即使错了，也心甘情愿。何况，你的错皆因我而起。你克制一点，只要我还活着。死了，眼一闭，啥也不知道。到那会，随便你做什么，也没有人阻拦。人活着，无非是空图虚名。像我司马涂暾，乃为鸿儒之辈，活一天，便是多给自己脸上贴金。”司马涂暾怒气逐渐收敛，人将死其心也善。立杆标引，不过是想给后辈留有德操，切勿晚节不保。
讲话语气，也由快转慢。“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说。我，我小茴香对这个家，还是挺在乎的。小茴香没有非分之想，你，你不能把我一棍子打死。小茴香跟着你，没功劳，苦劳也少吃。比起大太太、二太太，小茴香没有什么对不起你老爷的地方。”
女人做错事，要想她们承认错误，比登天还难。一场家庭风波，最后，还是因司马涂暾采取退让态度，算是结束。大厅内，司马涂暾静静地躺下。小茴香，坐在他身边，一双手轮流交替给司马涂暾老爷从头捶到脚。亦或，按摩，具有使人释放、解压、泄火的功效。
偏偏在这个时刻，李贵志得意满的走过来
气得小茴香出口便骂
厨房门口，一行人举步维艰。眼见得李贵站在客厅门口，不知道他说什么，小茴香太太骂他的话，所有人有目共睹。于是，徐姨等人，相拥而笑
“渣渣渣”
一群小喜鹊飞进大院，司马昭君和秋菊见状，急忙拿出小鱼苗。“嘿嘿，小喜鹊，来吃鱼，来吃鱼呀！”
大小姐破涕为笑，秋菊急忙从鱼缸捞起小鱼苗。那都是马吉祥临走时留下来的。秋菊，放开用菜篮子坎着的一只小喜鹊。“出来吧，你的同伙来了！”众人围观，司马昭君拿着鱼，将小喜鹊引至客厅大门口。小茴香一眼看到了，她不顾老爷睡着了没有，一个健步跨出大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