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交换人生

第93章 破晓之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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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3章 破晓之前

军区总医院神经外科的走廊,弥漫着一种比消毒水更冰冷的气息。惨白的灯光打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晕。空气凝滞,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铅块。

铁路站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磨砂玻璃门前,深蓝色的常服衬得他肩背挺直如标枪,但眉宇间积压的阴霾和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疲惫,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沉重。他面前的门紧闭着,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决定袁朗命运的会诊。

成才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双手插在作训裤口袋里,头微微低着,视线落在自己沾着一点灰尘的靴尖。他同样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干净的迷彩作训服,身形依旧单薄,但那股刻意维持的、属于三中队长的冷硬气质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条和过于沉寂的姿态,像一张拉得过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的触碰都刻意避免。空气里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混合着走廊深处隐约传来的仪器嗡鸣和脚步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磨砂玻璃门被从里面拉开。

主治医生李主任率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位神情严肃的神经外科专家。李主任的眉头紧锁着,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铁路和成才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李主任脸上。成才插在口袋里的手瞬间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铁路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李主任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铁路身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宣告事实的残酷平静:

“铁路同志,袁朗同志的情况……很不乐观。”

“头部遭受剧烈撞击导致的脑挫裂伤和弥漫性轴索损伤,虽然目前生命体征趋向稳定,但意识恢复存在巨大不确定性,不排除长期昏迷甚至植物状态的可能。”

“最棘手的是脊柱损伤。”李主任的语气加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听者的心脏,“第六、第七节胸椎爆裂性骨折,碎片严重压迫脊髓。虽然手术清除了部分骨片,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更准确的语言,但最终只能无奈地吐出那个冰冷的结论:“脊髓神经的损伤……是不可逆的。高位截瘫……是大概率事件。”

“高位截瘫”四个字,如同四枚重磅炸弹,在死寂的走廊里轰然炸响!

成才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后背!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那张强行维持着冷静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里面所有的光芒在刹那间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不可逆……高位截瘫……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仿佛看到了袁朗那双在戈壁滩风沙中锐利如鹰隼、在瞄准镜后能捕捉心跳间隙的眼睛,永远地失去了神采;看到了那双曾经稳稳握住狙击枪、在梧桐树上砸得鲜血淋漓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看到了那具年轻、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被永远禁锢在冰冷的轮椅上……

一股灭顶般的绝望和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成才的全身!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擂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铁路高大的身躯同样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巨大的震惊和痛楚!他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脊柱不可逆损伤……高位截瘫……这对于一个视枪为生命、视战场为归宿的顶尖特种兵而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彻底摧毁!意味着比死亡更残酷的剥夺!

“李主任……”铁路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没有任何……希望了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李主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最后的求证。

李主任沉重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专业的无奈和深切的同情:“神经的再生和修复是世界性难题。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但……抱歉。后续我们能做的,主要是预防并发症、维持生命体征,以及……漫长的、效果未知的康复训练。奇迹……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

这四个字,如同最后的判决书,彻底碾碎了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李主任和专家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带着沉重的表情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铁路和成才,以及那如同实质般压下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铁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靠着墙壁、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成才身上。那张年轻的脸庞此刻灰败得如同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铁路看到了成才眼底那片彻底的、令人心悸的死寂荒芜。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铁路胸中翻涌。是痛惜,是对袁朗这个天之骄子陨落的痛惜;是沉重,对这场意外造成的无法挽回后果的沉重;还有一种更深沉的、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彻底击垮的成才时,心底那无法抑制的抽痛。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鼓励?还是作为上级的指令?可所有的话语,在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和成才眼中那片死寂时,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铁路只是深深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和深沉的疲惫。他最后看了一眼仿佛灵魂出窍般的成才,什么也没说,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了。军靴踏在光洁地砖上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最终消失在走廊拐角。

走廊里,只剩下成才一个人。

他依旧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李主任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响,反复切割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神经。

不可逆……高位截瘫……奇迹微乎其微……

袁朗……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燃烧着、永远带着野性和不羁笑容的袁朗……那个在沙暴中用身体为他挡风沙的袁朗……那个砸着梧桐树向他宣告“常相守”的袁朗……那个被他冰冷拒绝、推入深渊的袁朗……

那个……可能永远站不起来、再也无法握枪、甚至连意识都无法恢复的袁朗……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成才死死咬住的牙关。他猛地抬起手,不是去擦那汹涌而出的、滚烫的泪水,而是用拳头,狠狠砸向自己剧痛的太阳穴!

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成才的嘶吼声如同泣血,破碎、绝望、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他像是终于承受不住那灭顶的重量,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颓然地滑坐到地上。

他蜷缩在那里,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因为剧烈的、无声的抽泣而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迷彩裤的布料。绝望的呜咽声被死死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身体无法抑制的痉挛和颤抖。那曾经挺拔如松的脊梁,此刻弯折得如同被狂风摧残过的芦苇。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寒流,将他彻底吞噬。走廊惨白的灯光,将他孤独而崩溃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无声哭泣的剪影。

特护病房里,光线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只剩下朦胧的暖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药味,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袁朗依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胸膛在呼吸的驱动下微弱地起伏。各种管子依旧连接着他与冰冷的仪器,像一条条维系着脆弱生命的藤蔓。一只手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吊在支架上。另一只露在被子外的手,搭在洁白的床单上,指尖微微蜷着。

成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被抽干了所有情绪的、近乎麻木的平静。眼底深处,是望不到底的、死寂的荒芜。仿佛走廊里那个崩溃嘶吼的人,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他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湿毛巾。动作机械而精准,如同在执行一项设定好的程序。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袁朗的脸颊、脖颈、手臂……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和淤青。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毛巾拂过皮肤的触感近乎羽毛。但那专注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擦完脸和手臂,成才放下毛巾。他拿起床头柜上那瓶军区特批的强力止痛针剂,用注射器熟练地抽取了精确的剂量。然后,他极其小心地解开袁朗病号服的衣扣,露出他瘦削的胸膛和肩膀上那片刺目的、尚未拆线的缝合伤口。

冰凉的酒精棉球擦拭过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刺激。成才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针尖极其平稳地刺入皮下,缓慢地推入药液。整个过程,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袁朗沉睡的脸庞,但那目光是空洞的,穿透了皮囊,仿佛在凝视着一具早已失去灵魂的躯壳。

注射完毕,成才仔细地为袁朗扣好衣扣,掖好被角。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毛巾,开始重复之前的擦拭动作。病房里只剩下毛巾擦拭皮肤时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和监护仪那单调而永恒的“嘀嘀”声。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动感,凝固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绝望沼泽。

铁路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高大的身影停在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成才那如同精密机器般运作的身影上,看着他麻木擦拭的动作,看着他眼底那片死寂的荒芜。铁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流。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走到病床另一侧,目光落在袁朗苍白而沉睡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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